现在既然没退婚,那顾凛川自然是要把温砚接回家里去的,不管是出于约定也好,还是他自己的掌控欲望也罢……
人反正是要放在他自己眼皮子底下。
这其中的弯弯绕绕温砚并不知道,他只觉得惊讶。
这…进展这么快吗?
温砚一双漂亮的桃花眼不可思议地瞪圆,嘴巴也不自觉张开了一条缝,呆呆地看着顾凛川。
像个受惊的漂亮小鹿。
顾凛川似乎觉得他这表情有趣,唇角略微上扬,"这是家里长辈的意思。"
"哦…哦好。"
温砚脸上的热意还没散,两只小手凑到脸侧扇了扇风,结果越扇越热,脑子里乱七八糟的。
没结婚就要住到一起,感觉顾凛川的家里人好心急呀,是因为年纪大了吗?
脸这么红是想到了什么?
顾凛川微微眯眼,转了下轮椅,"十分钟,我在楼下等你。"
"不用不用。"温砚摆摆手,"不用十分钟,两分…啊不,一分钟就好。"
他把伸出来的两根手指按回去一根。
顾凛川疑惑地"嗯"了声。
就看到温砚红着脸在抽屉里掏出来一个小布包,往怀里一抱,站在轮椅旁边,小声跟他说:"顾总,我收拾好了。"
那架势好像十分巴不得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顾凛川微微偏头,刚好能看见温砚的侧脸,他眉梢一抬,"就这些,你不带衣服?"
"衣服…这里没有我的衣服。"
温砚声音渐弱,"我只有身上这套和一套睡衣,睡衣脏了,我手不方便,就没有洗……"
他捏着小布包的手指紧张收拢,干脆全部坦诚交代:"我、也没有钱。"
别说钱,温砚甚至连手机都没有。
原身被接回来后的三天一直处于被软禁的状态,自由没有,钱没有,尊严也没有,连割腕的刀都是从厨房里骗来的。
要啥没啥,别提多惨了。
温砚既羞愧又难堪,"对不起顾总,我会尽量不给你添麻烦的。"
他以前从来没有因为钱财这种东西而烦恼过,更别提像现在这样紧张无措。
顾凛川闻言皱了下眉,又很快舒展开,"没事。"
虽然之前调查过温砚的情况,知道他一个私生子过的并不好,但是顾凛川没想到居然能差到这个地步。
所幸人没长歪,以后放家里慢慢养着就是。
顾凛川轻叹一声,看到温砚窘迫的样子,他语气稍缓,"在我面前不用这么拘束,我接你回去不会为难你,以后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顾家不缺钱。"
这种话往往既恶俗又该死的令人心动。
温砚心里难免高兴,抿着唇笑了下。
他感觉自己这一赌是真的闯进了有钱的老虎窝里,赌赢了。
"回神。"顾凛川手指敲了下轮椅,淡声问:"你怀里揣的什么?"
温砚乖乖地将小布包打开给他看,里面鼓鼓囊囊的塞了好几种药,瓶装盒装都有,上面还贴了纸条写着用法用量。
"看样子你手伤的很严重啊。"顾凛川只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
这语气听着有点阴阳怪气,怪让人有危机感的。
温砚怕他又算自己"为了拒绝联姻而不惜自杀"的旧账,连连摇头,"一点也不严重,就是看着吓人,其实什么事都没有。"
他说着,还把自己白嫩的手掌伸到顾凛川眼前晃了晃,甚至还翻了个面。
结果伤口就抻到了,温砚的手僵住,"嘶"地吸了口冷气。
顾凛川:"……"
对方的手都快杵他脸上了,腕间淡淡的药味儿传进鼻腔里,就这样还逞强呢?
他用两根手指抵着温砚纤细的手腕缓缓往外挪,"行了,慢慢养着吧。"
声音不冷不淡的,但不像是生气,温砚在心里琢磨了一番,收起手干巴巴地"哦"了声。
"走吧。"顾凛川说。
温砚点点头,"我推你。"
"你那手能用力?"顾凛川瞥他一眼,语气微讽,然后双手转着轮椅自己往前走。
还挺省事。
温砚心里嘀咕,轻轻抚摸两下隐隐作痛的手腕,另一只手拎着小布包,过去给人大佬开门。
顾家管家就在门口不远处守着,顾凛川出来后,他立刻就接下了推轮椅的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