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呢?
后来他是怎么回家的?
温砚在疯狂回忆昨晚离开沙滩之后的事, 但是记忆像被一条线锁着, 上面支零破碎的片段都是他缠着顾凛川要亲的羞耻画面, 而关键的事是一点都不记得……
救命!
简直没脸见人了。
一双手突然抬起他的下巴, 迫使他抬眼。
顾凛川不知道什么时候撑着身子坐起来了, 调情似地轻轻捏着温砚的下巴左右看了看, 轻笑:"温砚,你知道你说谎的时候脸有多红?"
温砚嘴唇抖了下,不敢吱声,脸被他说得更烫了。
顾凛川思衬了一番。
看温砚这反应大概不是完全断片,他不确定温砚记不记得他站起来的事……不过十有八九是没有。
否则不会是现在这呆样。
"记得多少?"他摸了摸温砚的唇角,似不在意地问道。
温砚小巧的喉结滑了一下,企图垂死挣扎:"喝太多了,一点都不记得,真的……"
面对顾凛川了然一切的眼神,温砚的声音越来越小。
"这样……"顾凛川也没戳穿,很有耐心地拖长语调:"那不好奇发生了什么?不问我?"
温砚只能硬着头皮问:"发生,什么?"
"你抱着我要,"顾凛川中间意味深长地顿了下,在温砚不可置信的目光下补道:"要亲要抱。"
"不给就闹,我没办法,只能……"他压着唇角,沉着嗓音一本正经地说:"被迫从你。"
温砚瞪大了眼,欲言又止:"…你!"
简直胡说八道!你昨天在沙滩明明亲的那么凶!亲得他好像都喘不过来气!哪有一点被迫的样子!
"我什么?"顾凛川指尖点了下他的嘴唇,注视着他的眸光十分幽沉:"我还想问你,现在是不是应该对我负责?"
"负、负责!?"温砚吓结巴了。
顾凛川重音强调:"负责。"
温砚脑子里好像断了线,干巴巴地问:"怎么负责?"
"名分。"顾凛川难得抓到好时机,也不说让温砚'自己想'了,嗓音沉沉,如同猛虎圈着猎物紧盯着他:"我要名分。"
名分……!?
轻飘飘的几个字呛得温砚直咳。
不可置信。
顾凛川现在、居然、在跟他,要名分!?
这道突如其来的雷劈得温砚有点懵,脑袋仿佛比昨天喝了酒还晕沉沉的,茫然地看向顾凛川。
顾凛川摸着他的头发,继续说:"昨天我问过你,你说你知道在和谁接吻,还说只和我亲,今天酒醒了说不记得?"
"温砚,我和你谁才应该没有安全感?"他的语气又气又笑。
温砚被他说得哑口无言,关于那句话,他脑子里确实有点印象,但是、但是……
完蛋。
他'但是'不出来。
"你说不知道我的喜欢是什么,但从来不对我设防。"顾凛川的语气突然严肃认真起来:"为什么?你真不喜欢我?"
温砚动了动唇,一根食指抵在他唇上,制止了他。
"先听我说。"顾凛川坐直了身体,向来冷淡的脸绷得很紧,喉结上下一滚:"你说不喜欢我语气重,我在改,你也看到成效了。"
"协议我撕了,一点备份都没有。"
"花房对我来说意义深重,也给你。"
"银行卡,目前还没机会给你,一会儿给。"
顾凛川从前没爱过人,有些话和有些态度也不会表现出来。
而现在,一个平时高高在上、冷漠矜贵的人,这会儿正一条一条数着他在爱一个人的证据。
对温砚几乎有求必应。
看不得温砚受委屈,给他报仇。
会吃醋,会欲盖弥彰兜着圈子买情侣戒指。
怕吓到人,几次三番地克制自己的欲望。
他开始也清醒地挣扎过,去非洲晒得黑了两个度,灰溜溜地回来,疯狂地想见温砚。
就是因为喜欢,喜欢眼前这个人,所以控制不住内心的渴望,也愿意把后半辈子都耗在这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