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看着可不像是随便画的,”杨千栩跟进去,有些眼巴巴,“我还没看清呢。”
沈放不理他,继续将画盖严实。
杨千栩一脸叹息,想起正事来:“杯子呢?”
正说着,他突然一眼就瞥到了窗边地面上散落了一地的碎片,一看就知道是打碎的高脚玻璃杯,而且根本没怎么收拾,也不知道是不是大少爷收到一半儿伤了手生气了,抬手稍微挡了挡沈放,杨千栩道:“你就任由这些这么放着啊?也不叫人过来收拾,万一踩到可不是开玩笑的。”
沈放皱了下眉:“不想让人进我屋。”
“那我还挺荣幸,没打招呼进了大少爷的闺房……”杨千栩还没说完,突然呲牙咧嘴,“嘶!轻点儿轻点儿,我就开个玩笑……”
沈放面无表情收回手,杨千栩胳膊上出现了一个淤青。
杨千栩啧了一声:“下手真重。”
“你嘴再欠点儿,还能更重。”沈放语气淡淡。
杨千栩在嘴边做出一个拉上拉链的姿势,随后便道:“你离远点儿,我去收拾。”
沈放皱了下眉:“叫人过来。”
“用不着,小事儿,”杨千栩先将大片的碎片捡到一起,“再说让别人来我也不放心,万一没收拾干净呢。”
沈放不说话了,垂眸揉了一下右手手腕。
杨千栩从地毯缝里找碎片,轻啧一声:“铺着地毯都能把杯子打碎,你这是用了多大的劲儿。”
沈放看他一眼,语气有些轻飘飘的:“捏碎的。”
真打碎杯子了他也不会去碰那些碎片,就算去碰也不至于蠢到把手割伤,手上的伤其实是他将杯子捏碎后握在手里的碎片割的。
“厉害啊,这杯子是哪儿招惹到您了?”杨千栩的语气没有变化,就好像一个人随便捏碎个杯子很正常。
沈放心里透着烦,但还是压了压:“我说没说过你很聒噪。”
“现在说了。”杨千栩笑了下,没再继续问。
他今天就是觉得沈放不对劲才过来的,所以现在听到沈放说捏碎了一个杯子有种果然没错的想法,还有沈放画的那幅画,给他的第一感觉除了震撼外还有一种迎面而来的压抑。
沈放今天就是不对劲,现在的问题是这不对劲是因为什么。
想到那天沈放特意看天气的动作,杨千栩不由猜测,是因为下雨?
大少爷今天难得对他态度还算平和,杨千栩想了想,果断放弃继续在少爷雷点上蹦迪的想法,避开下雨的事不问,将碎片收拾完,杨千栩一脸膨胀:“满意不?”
沈放看他一眼,没说话,掀开画布,但没等杨千栩看清就很快把里面那张画好的画撕了,杨千栩瞪了瞪眼:“撕了干嘛?”
沈放放上一张新的画纸,杨千栩很快被吸引注意力:“要不你画个我呗?”
沈放开口:“我不画人。”
“那多可惜啊,”杨千栩道,“这么帅的人站你面前,你就没有想画下来的冲动?”
“自恋是病。”沈放的笔尖停留在纸面上,笔端舞动,流畅的线条在纸面倾泻。
“论自恋我哪比得过你啊。”杨千栩说着有些想笑,沈放拽起来的时候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老子天下第一的气场,劲儿得不行。
沈放没再回话,目光停留在画纸上,很是专注,整个人像是沉浸在一个特殊的结界里,杨千栩也不由自主安静下来,刚开始还在看沈放的画,后来目光却渐渐挪到了沈放身上。
画画的时候沈放给人的感觉格外不同,和平时是不一样的锋芒,但毫无疑问的吸引人,让人舍不得挪开视线。
“给。”
被沈放的声音拉回思绪,杨千栩看着沈放递给他的画,一脸受宠若惊:“给我画的?”
“要不要?”沈放轻蹙一下眉峰,这是他第一次在有人的情况下画画,外面还在下雨,情绪有些不太控得住。
“那必须要啊!”杨千栩接过画,仔细看了看,本以为沈放画得可能又是他看不懂的,没想到这幅画他却一眼就认出来了,有些稀奇,“这是一只金毛?”
沈放朝杨千栩看了一眼,点了下头:“嗯。”
杨千栩先是高兴地看了这幅画好一会儿,过了会儿又问:“你是不是特意给我画的?”
他本来是随口一问,没想到沈放竟然点了下头,杨千栩心中一阵惊喜,又欣赏了一会儿这幅画,他才问:“为什么给我画一只金毛啊?有什么寓意吗?”
沈放开口:“你不是让我画个你?”
杨千栩愣了两秒,不可置信地看向沈放:“你说这是我?”
沈放抬眸:“不像?”
杨千栩看着沈放这一脸他敢说不像就把画收回去的架势,果断放弃原则,眼神真诚:“像,特别像!我看第一眼就认出来了。”
沈放这时才突然想到自己这举动有骂人的歧义,皱了下眉,说道:“带颜色的画我只画过两幅,其中一副就在你手里,你要不要?”
杨千栩立马感觉到了手里这幅画的份量:“当然要!我回头裱起来,放卧室。”
在小放眼里,杨千栩像只暖烘烘的大金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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