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必须得承认,之前对于俞沅的那些清高孤傲看法都是偏见!不仔细了解哪知道小少爷是这样懂事体贴的小孩!
……
夜幕降临,夜凉如水。
立交桥上的灯光跳跃着,就像是跟随着喇叭声而律动的光带。过了桥,声音就渐渐小了,宛若整个城市从热闹迈向寂静,唯有绿化带里的蝉鸣彰示着夜晚。
加长的宾利停在门口,锃亮的皮鞋迈步而下。
柏应洲揉了揉眉心,像是往常一样进屋。
客厅依旧灯火通明,一切没有什么不同,唯独……
墙上的壁画不知道什么时候拆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几副横幅。
上面印刷着几横大字: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嗯?
“直道相思了无义,未妨惆怅是轻狂。”
“斗宗强者,竟恐怖如斯!”
字迹狂草,是用墨水绘制而成的,字迹他也很熟悉。
柏应洲眼皮一跳,“……”
经典台词出自天蚕土豆《斗破苍穹》(do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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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先生。”
管家听到了门边的声音,然后走了过来。
先生脱下裁剪得体的西装外套挂上,边走进来边褪去手上黑色的手套,节骨分明的手上有薄薄的茧,摸起来有些粗粝。
柏应洲捏捏眉心,声音低沉:“这是什么?”
“我写的!”管家拍拍胸脯,“这些话是不是说得很好?”
男人很高,站在落地衣架前比正儿八经的模特看起来还要赏心悦目。他把袖口解开松了松手腕
柏应洲没有应他,只是揉了揉疲惫的眼睛。
管家又道:“今天俞少爷回来了,这些就是他说的,他还帮着我把字裱上去了。”
柏应洲脚步一顿,“他怎么回来了。”
灰色的薄毛衣并没有给他添上暖意,反而是显得更加冷淡。
管家也没搞清楚,虽然他觉得俞少爷是回来白嫖住所的,但是他没有证据。
他只能咳了一声,“这个我也没弄清楚,只是感觉,俞少爷他……变了很多。”
柏应洲淡淡地应了一声,“是吗。”
变了。
人会轻易地变吗。
柏应洲垂下眼睑,嘴角挂着晦涩的弧度。
如果能改变,那就不能称而为重蹈覆辙的人了。
这个想法在他打开房门后戛然而止。
青年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翻了个身后白皙的小肚子都露出来了,开始蜷着手脚把自己团成了一个大白雪球,均匀地呼吸着,还咂了咂嘴,但是任何人看到这幅场景都无心旖旎。
因为耳机正缠在他的脖子上,里里外外绕了好几圈。他闭着眼睛眉毛微蹙,看起来很痛苦的样子。
——估计是戴着耳机睡觉忘了取。
柏应洲:“……”
俞沅露出痛苦挣扎的表情,皱着眉头说起梦话,“别吃我,我身上全是肥肉,腻死了,不好吃的。”
“……”
柏应洲站在旁边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会,才给他解开耳机。
这小孩的眉目终于舒展开来,开始翻了个身打起呼来。
是什么样的人能睡觉差点被耳机勒死?
怎么睡觉才能被耳机线绕了里外几圈?
柏应洲有理由怀疑,他要是没来看他,这人今天就会命丧黄泉。
只觉得脖子上传来一股凉意,先前的束缚没有了,转眼变成冰块一样的冻意。
俞沅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