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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2 / 2)

作者有话说:

委屈盐盐,在线发脾气

但是糖其实很喜欢粗暴一点的,娇娇小兔子内心十分的嘿嘿嘿……虽然这次的气氛不太对而已。

两个人是有体型差的,盐身高在190左右,所以小探花会受不了一点~

第57章 杀机

皇帝冲方棠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却伸手关上了那方木盒:“父皇他总有老去的一天,也总有蔽聪塞明的那一天,朕只是不想这江山落到蠢人手里。丞相以为废太子是帝王之材?错了!大错特错!你们都错了!”

他摆手让内侍长带着郡主府来的家仆退下,只留了方棠和自己在暖阁里。方棠看着面前几乎陷入疯癫的皇帝,千言万语哽在喉头,却被震惊和痛心堵了回去。

“只有朕!当年被所有人视为烂泥的朕!除了朕没有任何人配得上这个帝位!”皇帝两眼血红,抓住案几上的玉玺高举过头顶,“朕的生母是被她们害死的,被皇后、被太后!她们眼里容不下朕母子二人,在朕母妃最受宠的时候逼死了她!”

玉玺重重落地,砸在织花锦的厚毯上,只发出压抑的闷响。

“陛下,您怎么能……如此算计先帝?”方棠只觉得心中痛惜无比,悔不当初。他当年甚至还以为灵帝是在暗示自己,是东宫耐不住性子,弑父夺位,而直到东宫死去,他心中都这么认为,从未怀疑过六皇子会害死先帝。

也正是如此,那时六皇子上位,他心中也一直偏向新帝,因为他觉得这个皇位来得至少要比东宫名正言顺一些。

没想到他这些年,一直信错了人,将满腔忠心与热诚,都交予了面前这个害死了他伯乐的人。

皇帝冲到方棠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肩膀,高声道:“方棠,你若非生于帝王之家,就不要觉得算计是什么罪恶滔天的事!我们这些人从一落地就开始互相虚与委蛇、算计互害了,不算计就要死无葬身之地,岂是你们这些乐呵呵只管为臣之人可懂的!”

然而此刻方棠脑子里,只有先帝驾崩那晚手掌中滑落的黄豆,以及刚刚来给皇帝送那支断箭的东阳府家仆。

“陛下,您要做什么?”方棠回过神来,焦急问道,“陛下?”

“朕不允许任何人再夺走朕辛苦得来的皇权。”皇帝声音阴沉,“朕绝对不会再容忍栗氏在我大渠江山国土上放肆!”

方棠感觉自己被雷劈了,半晌缓过来,朝着皇帝郑重其事地行了跪拜礼:“臣先告退了,陛下。”

他说完,不等对方开口,便魂不守舍地朝着暖阁外走去。

皇帝却并未拦他,只是微笑道:“骤然惊蛰夏至,外面怕是要有风雨了,丞相最好待在宫里,哪儿也不要去。”

方棠无暇去想别的,满心都是栗延臻。他要告诉栗延臻,要当心栗安和东阳郡主,千万要小心!

“婵松,我们出宫!”方棠接过婵松手上的斗篷,急匆匆给自己披上,“备马去南郡。”

婵松向来不会问方棠为何要做一件事,立刻应允了,与他一起快步朝出宫的方向去。远远望见神英门的时候,宫门口忽然猝不及防地冲出一队轻骑,为首扛的居然是栗安的将旗,猎猎迎风,将眼前的日光遮盖起来。

“丞相大人,何处去啊?”

栗安骑在马上,居高临下望着方棠,满眼都是轻视和鄙夷,“这么匆忙,难不成是要去给那目无尊上的反贼通风报信?”

“栗安,你让开!”方棠怒道,“我要做什么与你无关!”

栗安见他转身要走,立刻抽出剑要拦,却听得噼啪一声铁器相碰的鸣响,他惊愕不已地看着方棠身边那个冷冷清清的侍女,居然不知何时从袖中抽出了一把袖珍软剑,正与他的长剑相抵。

栗安握剑的那只手虎口被这一震痛得发麻,与婵松冷冰冰的视线对上,居然有种令他退缩的威慑感。

“婵松,别管我,去!”方棠吼道,“去找栗府的人!”

婵松迟疑了一下,方棠却容不得再耽搁,拦在她前面:“走!”

栗安大声喝道:“今天谁都不准走!陛下有旨,出此门者,杀无赦!”

“栗安,我今日有要事在身,你最好识点抬举,若让我家少爷伤到一丝一毫,我必定让你求死不能。”

婵松说完,猛地弹开栗安的剑锋,纵身跃上了宫墙的檐廊。栗安见状,急忙对手下吼道:“追上这女人,别留活口!”

数十个身手敏捷的杀手紧追着婵松而去,方棠仍和栗安的轻骑对峙着,眼底没有丝毫惧意。

“丞相好气定神闲,不愧是先帝选中的人。”

东阳郡主的声音悠哉传来,面前的骑兵自觉让开一条路,只见对方骑在马上,肩膀落着一只目光锐利的凤头雕,与她那狠辣绝厉的眼神别无二致。

“郡主为何在此?”方棠沉声问道,“本相还通行不得吗?”

东阳郡主笑笑,道:“丞相,如今您才是笼中鸟,难道还指望栗氏的人能来搭救吗?”

方棠道:“你们究竟要怎么样?”

东阳郡主从容道:“丞相如此行色匆匆,难不成是要去给栗延臻报信么?陛下要清君侧除佞臣,丞相可别站错了队。”

“不要和他废话了,带走。”栗安一挥剑,说道,“今日才知道,朝中栗氏的狗竟然又多了一条,还是堂堂一国丞相,真是可笑至极!”

话音刚落,他身边两个近卫便下马来擒住方棠。东阳郡主微微开口,低声喝止道:“不准对丞相不敬,好生带走随我过来。其他人护卫皇宫,听南武将军号令!”

方棠被东阳郡主一行人带着离开了神英门,径直去了西宫的一处别院。东阳郡主仿佛胜券在握的模样,叫人将方棠“请”进了主殿,还吩咐人烧水沏茶,她要坐在这里和方棠聊上一聊。

东阳郡主倒还是那副艳丽冷漠的模样,眼角生了些细纹,眉宇间依旧意气风发,不减当年。

方棠看着外面,天色渐暗,开始担心只身出宫送信的婵松,以及远在南郡的栗延臻。

皇城内外还驻扎着栗苍留下的七万余兵马,全凭栗氏虎符调遣。栗延臻临走前将子符留在相府,而母符在栗夫人手中,一旦京中生变,她便会立刻调动大军,杀入皇宫。

方棠想不通皇帝和栗安夫妇到底排布了多少兵力,才敢如此明目张胆地与栗氏正面相抗。

“记得当年我与栗安去栗府喝茶,丞相大人可是给了我们好一通下马威呢。”东阳郡主微笑道,“如今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了,丞相大人落到这般田地,可想过自己是棋差哪着?”

“我从未想过与任何人争夺什么,也没有棋差一着之说。”他答道,“本相只忠于天子陛下,旁人如何与我无关。不过若是有人不识抬举,我也并不是好惹的。”

东阳郡主道:“是吗?丞相现在是否还忠于陛下,难道不是自己心中最为清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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