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在2023-02-05 17:17:59~2023-02-16 19:29:5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玻璃渣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3章
叶侍卫得了回复,转向嫡子道:殿下,卑职使命在身,不敢冒犯于您;但您身上若确有利器,还是请先交于卑职暂为保存为好。
嫡子道:你放心。我绝不会带进去什么凶器,但我想带我的老师陪我进去,你如果担忧,也看看他是否有能耐铤而走险。
叶卫一怔,一颗心陡然提了起来:殿下不要开玩笑。
嫡子笑道:这是我答应老师的事,我自然要做到。我进来之前,老师不得不被拦在了门外,我已经觉得有些愧疚。我与老师相处数月,知道他不是什么坏人,不过是使命在身,又对我放心不下,想要千方百计确保我的安全罢了。我答应了那人向父皇道谢,若是他能在场,就知道我不是要骗人。我身为南夏的皇族,自然也要体现南夏人的信用。
叶卫迟疑片刻,道:既然如此,卑职请示陛下,随二位一同进去可好?
嫡子点了点头:当然可以。
于是叶卫再次在门外询问了张君的意见,张君声音里有些按捺不住的笑意,道:准了!
于是在叶卫监视下,嫡子,戴着一副铁面具一言不发的韦鹏,以及叶卫本人进入屋中。张君本人坐在床边,衣着整齐,端庄优雅,气定神闲。
嫡子恭恭敬敬地行礼,道:儿臣向父皇问好。
好孩子。张君道,今日是你生日。
嫡子眼眶一红,道:儿臣当时不辞而别,还请父皇责罚。
日后必然会责罚你。张君道,但如今看你健康平安,无病无灾,说明有人用心照顾你的饮食起居;你进退有度,谈吐得体,说明有人用心教授你经史子集。你今日甚至能来到这儿与朕见面,说明你也学会了怎么使用你的权威。
嫡子嗫嚅道:儿臣不敢奢求父皇原谅,只是对父母想念得很,想问问母后现在怎样了……
房间内突然响起了一声轻微沉闷的铃音。嫡子诧异地抬头看向张君,张君转过头在床上拍了拍。
嫡子:……父皇?
张君看向他,温和道:是猫。
嫡子:……哦。
好孩子懂得该问的问,不该问的就不问。嫡子抿了抿唇,再次向张君行礼,道:儿臣不知何时能再与父皇见面,只希望父皇能健康长寿,南夏国运昌隆。
张君点了点头,道:朕今日确实为你准备了礼物,不过这礼物只是一句话。
嫡子:父皇说的话,必然是有大用处的,儿臣一定牢记在心。
好。张君道,朕问你,你喜不喜欢南夏?
嫡子:喜欢。
张君:哪怕它曾经国力衰微,几近灭亡?哪怕它现在依然有群强环伺,不得安宁?
嫡子:儿臣是南夏的皇子,南夏在哪里,儿臣便在哪里。
张君点头道:那你只需要记住,南夏,远比南夏的皇帝更重要。
嫡子有些愣怔,回过神之后叩首道:儿臣铭记于心。
当天夜晚盛大的游宴,在庆贺节日、展现国威之余,也宣示着晟国与南夏的会谈进入了尾声。细算起来,聂先生得到了20万的士兵和杜将军,张君得到了4个城的盐铁专卖权和借力打力的承诺,璟帝得到了商业上的优惠条件、清除异己以及伐北的机会。
几乎就在五天之内,尚未回到封地的聂先生收到了汝西王府的加急信报。与此同时,贺时委托韦萌萌本人,将另一封秘信带了过来。
第三封信由杜将军本人送达。他带来了璟帝本人的口谕。
聿州东部有一湖,名为镜湖;镜湖岸边风景秀美,有名士修高亭揽胜,湖边游船画舫甚多,就算在寒冷冬日不消失。韦鹏假扮富商,租了一条画舫,当日由杜将军本人亲兵扮成船夫,看着岸边遥遥只似一道灰线时,才摇摇晃晃停了下来。亲兵收在舱外,船舱内,只有聂先生与韦、杜二人。
韦鹏仍是汇总了一下信息,道:按照轻重缓急,一共有三个要紧的事。第一,璟帝同意杜将军带兵,由他捎来口谕,要求汝西王的府兵撤出红丹山脉,与20万士兵一同回到汝西王封地。这点,与殿下本人要求的“自保”要求相契合。
韦鹏:第二,王爷的封地临近北国,近期有些生面孔在边境徘徊,非兵非盗,形迹可疑。与此同时有小股自称北地士兵的军汉在边境村庄滋事,言语猖狂,不知究竟何意。
韦鹏:第三,因为殿下明确要求杜将军来带这二十万兵,使得太后似乎产生了一些警惕。在太后的授意下,外戚温鹤近日与兵部尚书李继清之女订了婚。这位小温将军是太后同族,这两人单独哪位都不能与杜将军抗衡,但结合起来,就是与杜将军分庭抗礼之势。杜将军习惯以重金维持关系,在家族联姻的力量面前,应该还是会有一些压力。
聂先生走到杜将军身前,再次将他的佩剑抽出。杜将军一愣,发现聂先生又一次拿着自己佩剑走到了韦鹏面前,剑身一横,便放在了韦相颈侧。
聂先生冷冷地看着他,道:温鹤是因为外戚,杜将军是因为金钱,不知道韦相又是因为什么,敢欺上瞒下,肆意妄为?
韦鹏吃了一惊,立刻跪了下去。然而颈侧寒锋仍在,甚至已经切入脖颈,一道血顺着剑刃边缘流了下来。杜渐也一惊,立刻跪在一旁,道:陛下!
聂先生仍是紧盯着韦鹏,道:我要求你照顾嫡子,是让你确保他始终在掌握之中;至于什么三纲五常经史子集,不过是附加之物!你到底生了什么胆子,竟敢纵容他回到张君身边;又是狂妄到了什么程度,竟敢不经我授意擅自行险?
韦鹏哑口无言,感到一道冷汗从脊背滑落。他当日戴着面具跟随嫡子,便是做了玉石俱焚的最坏的准备。如果张君安排人手强行抢夺幼子,他靴中有一柄短刀,按照自己与嫡子的距离,足够抽出之后以嫡子为人质再离开那间屋子。但当日张君并没有类似打算,嫡子向父亲行礼之后告辞,一切都很平和。实在不知道,聂先生究竟从何处知道了整件事情……
韦鹏自己确实行了险,也确实理亏,于是纵然有满腹的理由也不敢在这时候说出,跪在那儿,感觉颈侧的血继续流淌,以至于脖颈的衣领都有些湿漉漉的。
杜将军有些焦急,又道:陛下!!
——闭嘴!聂先生怒吼道,仍是紧紧盯着韦鹏,道,我是已经衰弱到什么程度,以至于你视我如无物,去拥立新君了吗?!
韦鹏又一愣。聂先生这话,便坐实了嫡子的血缘。这孩子,竟然真是聂先生的儿子……
韦鹏定了定神,叩首道:臣有罪,也不敢寻求您的谅解。但嫡子如此年幼,臣又怎能……
聂先生冷笑道:他年幼,你不正好可以大权在握,挟天子以令诸侯。
韦鹏心想,聂先生这就是气糊涂,您自己还没复位,我这时候拥护嫡子,难道要去南夏作臣不成?您正是用人之际,哪有把人往外推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