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璟行懒得和他说,拉开椅子坐下,保姆给他端上新做好的早餐。
如果不是闻崇明要求他每周都回来住一晚,他恐怕一年都回不来一次。
闻崇明冷哼了一声,“要不是......”
“要不是我哥瘫痪了,怎么也轮不到我坐这个位置。”
闻璟行低着头,切着盘子里的培根,刀子划在餐盘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你现在说这个也没用了,除非你在外面有个私生子,或者再找个小老婆现生一个。”
他抬头,皮笑肉不笑,“要是您身体还行的话。”
“你——”闻崇明气得竖起眉毛,“你个不争气的东西,和你说这些也没用。别忘了亲自拜访你江叔叔,这次能签约多亏了他。你江叔叔喜欢山水画,记得用心挑一副送过去。”
闻璟行打心眼里觉得好笑。
这个项目能拿下,明明是他被那帮老东西,一瓶红一瓶白兑着灌出来的,这会儿又全成了别人的功劳了。
闻璟行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一忙起来早抛到九霄云外了。
新的度假村开发,闻璟行忙前忙后一个多月,终于是把那群钉子户村民弄妥了,迁到了几公里外的新社区。
趁着能喘口气的功夫,闻璟行带着两瓶酒,开车去了李谨新开的琴行。
李谨家里是搞船舶贸易的,他上面有两个哥,加上他从小只对乐器有兴趣,家里索性就由着他去了。
楚江也说来,俩人等了半天,才见他一身正装,打着发胶进来。
“你这穿得人模狗样的干什么去了?”
楚江抽开领带扔到一边,“别提了,逼着相亲去了。”
李谨没忍住笑了出来。
“你少幸灾乐祸,咱仨都这岁数了,你也早晚的事儿。”
楚江喝了口酒,“对了,你猜我刚才来的时候,在路上看见谁了?”
李谨问:“谁啊?”
楚江郑重其事地说:“你们还记得那天那个美术老师吗?”
闻璟行端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顿,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
“时维喜欢的那个Omega,长得像......”李谨顿了顿,“长得挺好看的那个?”
“就是他。我看见他跟一男的有说有笑的。那男的长得挺高挺壮的,一看就是个Alpha。”
李谨看了眼闻璟行,“也说不定是朋友。”
“拉倒吧,宋时维就是缺心眼,让人吊了大半年。”
杯底磕在玻璃桌上发出清脆响声,闻璟行面无表情,低头点了支烟。
楚江咂摸不出气氛的异样,腆着个脸问他:“璟哥,你觉得我说得有没有道理?”
李谨轻咳了一声,在桌子底下踹了他一脚。
楚江“嗷嚎”一声,“你他妈踹我干嘛?”
“......”李谨伸手捂住了脸。
桌上的手机震动起来,是闻崇明的电话。
他皱了下眉,接了电话。
闻崇明打电话过来,是问他没有去拜访江远峰。
闻璟行早忘了这事,画也没买。他把大半支烟碾在烟灰缸里,“有点事儿,先走了。”
楚江:“你这酒还没喝一口呢,干啥去啊?”
闻璟行没理,抓着沙发上的外套离开了琴行。
等人走后,李谨没忍住抽了他脑门一下,“你是不是脑干缺失啊?”
“你今儿怎么回事啊,打起我来还没完了?”
“我问你,阮迎长得像谁?”
“姜随啊。”楚江“啧”了一声,“我这不是看璟哥没那意思吗,他一看就没把这人放心上。”
李谨摇摇头,“我看不一定。”
闻璟行给助理打了个电话,让他查一下附近的艺术展,正巧距离这里一公里有个画展。
让助理订好了电子票,闻璟行跟着导航驱车到了画展,门前摆着“第二十三届艺术文化展”字样的宣传牌。
闻璟行给工作人员验了电子票后,进了大厅。
里面很安静,有拍照的,有一个人沉思的,也有两两低声交流的。
闻璟行从小对人文艺术不感兴趣,这些东西在他眼里无非就是几幅破画,瓶瓶罐罐,一堆破烂儿摆一块。
闻璟行转悠了一会儿,也看不出孬好,打算捡着个贵点的买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