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心里松了口气,表情舒展开。
太好了,这下不用担心上课迟到了。
闻璟行眼尖地捉到他的小表情,暗暗冷笑。
看吧,只是送他去上个班,就高兴成这样。
估计这会儿又喜欢他喜欢得要死了,真够便宜的。
到了画室,阮迎解了安全带,手扶住他胳膊,让他先别走。
闻璟行早就看透了他的小把戏,无非就是上班之前要亲亲,下班能不能来接我。
只不过送他一次就蹬鼻子上脸了,还想有第二次,想都要不想。
情人就是情人,有时候就是对他太好了,忘了自己的身份。
不过亲一下倒也无妨。
闻璟行脸都凑过去了,阮迎“砰”地一声关上了门,气得他黑了脸。
几分钟后,阮迎提着豆浆和鸡蛋饼从车窗递给他,“早上没来得及做你的饭,吃这个吧,空腹胃会痛的。”
闻璟行胃不好,多年应酬喝酒攒下的毛病。
他大哥刚出事那会儿,整个闻家的担子都落在刚出校门的他身上,有次喝到胃穿孔进了急救室,落下了病根。
闻璟行脸色好了些,伸手接过早餐扔在一边,“谁要吃这种东西,一看就不干净。”
阮迎笑了笑,要走,闻璟行又叫住他。
“怎么了?”
闻璟行凤眼含笑,轻轻挑了下眉。
“亲亲我。”
阮迎一愣,失神间,闻璟已行经开了车门,拽过来吻住他。
直到身下有东西顶着他,对方才肯放开,在他唇上重重一咬,气息很重:“晚上我来接你,哪都不许去,乖乖等着我。”
阮迎进去后,闻璟行伸手拿了豆浆插上吸管,还没喝,手机响了起来。
锋利的眉拧起,他接了电话:“爸。”
听筒传来闻崇明威严沧桑的声音:“回家一趟,有事跟你说。”
“嗯。”
闻璟行烦躁地把豆浆放在杯座上,塑料的杯身被抓得变了形。
闻崇明一进门,就看见自己儿子翘着二郎腿,一手抓着煎饼啃得正香。
“你说说你像什么样子,这吃的什么东西?”
闻璟行把最后一口煎饼塞嘴里,就着豆浆送了下去,“你叫我回来就是说这个的?”
“今天是李谨他爷爷的七十大寿,晚上的宴会别忘了,礼儿只管往贵了挑。”
“知道了。”
闻璟行起身要走,闻崇明又叫住他,语气不自然:“你和那个姜家的小儿子,现在怎么样了?”
闻璟行眉心倏地一跳,眼神锐利了些,“问这个干什么?”
“这两年姜家眼看着起来了,不同于往时了。他父亲前些日子来找过我,说你要是还有心......”
闻璟行冷声打断,“我和他的事,你少管。”
闻崇明一哑,自知这件事他理亏。
当年闻璟行和姜随处着的时候,他看不上姜随的家世,反对得最厉害。
如今也没什么颜面再提,便摆摆手不问了。
肖宁开车载着闻璟行,去取了给李谨爷爷订的寿礼。
是从莫桑比克空运过来的紫光檀,又专门找名家,精雕细琢两个月之久的寿龟雕。万分贵重,肖宁小心翼翼地将箱子放在车上,生怕磕着碰着。
放好之后,肖宁:“老板,直接回闻家吗?”
闻璟行:“去徐秋阳的表行。”
徐秋阳是圈里的朋友,比闻璟行他们几个小几岁。
他是徐家老来得子的小儿子,从小泡在蜜罐里长大的。因学习太差,高中走的艺术特长生,又托关系上了京城最好的美院,毕业后家里给钱开了间表行。
从闻璟行上高中的时候,就屁颠屁颠跟在他身后喊“璟哥”。人是傻了点聒噪了点,但心性不坏,对他也很实诚。
闻璟行当家以来,因为他的缘故,没少照顾徐家。
到了表行,徐秋阳开心道:“璟哥怎么有空过来?”
闻璟行扫了眼玻璃柜台,“挑块表送人。”
“这边都是新款,璟哥送什么人啊?”
闻璟行没说,伸手指了指其中一块表,“这个拿给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