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闻璟行还是恼愠,“离就离了,反正喜欢大哥的有的是,再找一个。”
闻珏表情平淡,轻飘飘地吐出:“谁会喜欢一个残废。”
话落,刀叉摔在盘子上,闻璟行拧眉道,“大哥,别说这么糟践自己的话。”
“我开玩笑的。”他笑了笑,“这事先不要告诉爸。”
闻璟行敛着唇角,闷声道:“知道了。”
相比起刚刚入春的京城,新加坡天气闷热得多。
加上闻璟行这几天到了易感期,浑身又燥又热。睡觉前他到花园的泳池游了半个多小时,才从水里出来。
上半身呈完美倒三角,背肌线条漂亮流利,臂膀结实有劲。水珠顺着Tigerline蜿蜒而下,没入丛林。
闻璟行伸手拿了池边桌台上的烟盒,抽出支烟点上。“嗤啦”一声,猩红的烟火亮起。
他转过身,手肘撑着泳池边儿,仰头吐出几个烟圈,缥缥缈缈消散在夜空中。
这会儿燥热总算熄了些,身上舒坦不少。
天上没几颗星星,月亮倒是亮得乍眼。
他难得好情致,拿过手机拍了张照,发了个朋友圈,定位在新加坡,配文:月亮挺圆,像个大饼。
很快,徐秋阳点赞,评论:璟哥度假呢?
楚江:好湿好湿[抱拳.jpg]
李谨: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
楚江回复李谨:装NM的逼,不吹萨克斯了?
......
闻璟行刚想退出去,又显示一个新红点,而点赞的人是阮迎。
头像是一幅风景图,高大阔落的树,枝头坠着白色的花。他不喜花,更没兴趣研究这是什么花。
只想着阮迎是不是蔫蔫地抱着手机,视奸自己朋友圈呢吧?
不然他这种八百年不上社交软件的人,怎么可能秒赞?
闻璟行将燃完的烟头按灭在小水坑,搭着梯子从水里迈出来,半卧在池边的长椅上。
他举着手机,盯了阮迎的头像一会儿,随后拨了视频电话。
视频很快接通,屏幕上只有闻璟行的脸,对面漆黑一片。
他不爽地挑了下眉,“人呢?”
“闻先生,先等一下。”
只闻其声,未见其人。应该是去拿了手机支架,几秒钟后,阮迎肩颈以上的部分显在屏幕中央。
有段时间没见了,阮迎的脸依旧清柔漂亮。黑黢黢的眼睛,瞳仁映着一点光。
闻璟行微微幌神,伸手点了下屏幕,将对方的视频画面放大。
阮迎也在看他,即使是死亡角度,闻璟行的脸依旧无可挑剔。沾着湿意的五官,如水墨铺展。
他凑近了些屏幕,软声软气地,“闻先生在外面吗?”
“嗯。”
闻璟行向后捋了把湿透的黑发,眼皮薄,眉窝深。
他离近了些屏幕,瞅到阮迎鼻头、额头上粘着些灰,脏兮兮地,皱眉问:“你挖煤去了?”
阮迎有些不好意思,扯过纸巾擦了擦,“是可可粉,我刚做了慕斯蛋糕,已经冷藏在冰箱里了。闻先生明天来了,就可以吃。”
“不吃,我不喜欢吃甜的。”
“不怎么甜的,而且我用的都是代糖,对身体负担不大的。”
闻璟行从鼻腔里应了一声,算是勉强答应了。
阮迎的小脸一下子舒展开,乐此不疲地讲着今天买了哪些菜,明晚准备给他做什么吃的。
还是第一次,发现他这样能说。
他自己也注意到了,低头抿着嘴一笑,“我话太多了。”
“陪你吃个饭,就这么高兴?”
阮迎点点头,喜悦之情溢出屏幕,“毕竟是第一次和闻先生一起过立春。”
闻璟行暗自冷笑,心想他这借口实在拙劣。
立春?
明明就是想跟自己待一块,非得扯什么立春。他又不是老妈子,哪个年轻人过这种节日,能把节气表背下来就不错了。
他也不戳穿他,说明晚得晚些回去。阮迎应着,告诉他不管多晚都会等。
闻璟行盯着那张唇红齿白的小脸,刚降下点儿的燥热又一股脑儿升了上来,低声道:“这些日子忙什么呢?”
“看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