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袁岳憋了半天,憋不出好的理由,愤愤道,“都怪谷霍,非要走!”
“四大长老说到底也是他的师父,他不能弃他们于不顾。”周忍冬忍住难过开解他,“等他安置好他们,就带你去游历天下,那不是你的梦想吗?”
“公子……我不想去云游了。”
家里未遭变故之前,袁岳就想着学了功夫,日后要去云游天下当大侠。
后来父亲冤死,他一心为父伸冤,遇到了公子和皇上,终于如愿以偿。
如今一路走来,他早就把当年的梦想抛之脑后了,偏偏谷霍这个混蛋诱骗他,又让他的梦想死灰复燃。
“去游历一番也好。”周忍冬摸了摸他的头发,“等你玩累了就回来。”
“呜呜呜……”
袁岳还是抱着周忍冬不撒手,越哭越大声。
傅羿岑和谷霍走进来时,就看到这一幕,不约而同地皱了皱眉,都预感到等下怕是要哄很久。
两人上前把自家的人拉开,紧紧抱在怀里。
“我不走了。”
袁岳抹着泪,撇下嘴角,吸吸鼻子道,“你要去自己去,我陪着公子。”
“乖,别说气话了。”谷霍哄了他几句,朝周忍冬作揖,“小主人,今日我便带袁岳离开了。”
“你不能欺负他!”周忍冬摆出凶巴巴的样子,“不然我让皇上下令砍你的头。”
谷霍哭笑不得,点了点头,应允道:“我绝不会让他受委屈,小主人放心。”
“公子……”
“就此别过。”谷霍给了傅羿岑一个眼神,搂着袁岳快步出门。
周忍冬送到宫门口,见他们的马车变成小黑点消失了,这才被傅羿岑哄了回去……
转眼间,两个月已过。
开春之后,夏朝京城最盛大的活动,就是皇家春猎。
傅羿岑带上群臣,前往城郊的猎场,给世家子弟和武将的机会,在猎场上比拼。
一大早,周忍冬还未睡醒,就被傅羿岑从被子里挖出来。
他迷迷糊糊半睁开眼睛,瞥了傅羿岑一眼,软声嘟囔:“别闹,我、我还要睡。”
“宝贝,今天要去行宫住,到马车上再睡好不好?”
“不好。”
他推开傅羿岑,卷起被子,翻身继续睡。
傅羿岑宠溺一笑,撑起胳膊,在他侧脸上亲了一口,轻声哄着:“乖,等会晚了,大家就知道皇后赖床啦。”
“知道就知道,我不怕。”
他烦死傅羿岑像苍蝇一样“嗡嗡嗡”的声音了。
自己起不来,还不是怪他!
昨晚都说了,今天要早起,不能弄太晚的。
他满口答应,等到了床上就变了样,折腾到他又哭又喊地求饶,还是不放过他。
这一弄,又弄到大半夜。
现在又来叫他起床,真是太讨厌啦!
被嫌弃的“苍蝇”还在叫个不停:“我错了,宝贝别生气,你起床我给你打出气……”
周忍冬哼唧一声,一巴掌往他脸上呼,把他的脸往外推。
“坏蛋,再也不相信你了。”
傅羿岑忍住笑,索性连人带被一同抱了起来,接过宫女拧好的浸泡了凉水的毛巾,轻轻帮他擦脸。
“唔……”
周忍冬转头往他怀里钻,将脸埋在他的胸膛前,只留一个赌气的后脑勺。
傅羿岑见况,实在不忍心让他起来,偷偷谴责了昨晚的自己一会会,让宫女将早膳装入食盒,提到马车里,待他睡清醒了再吃。
就这样,皇后睡得昏沉,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他们的皇上抱上马车。
楚毓捂住额头,暗暗嘀咕了一声:“没出息。”
柳思逸勾了勾唇,手在楚毓腰间摸了一下,只见他瞪大了眼睛,回头恶狠狠瞪一眼人模狗样的丞相大人,碍于场合敢怒不敢言。
“你再碰,今晚别想上我的床。”楚毓咬牙切齿,从齿缝蹦出这句话。
柳思逸见好就收,抹了抹鼻子,忍笑。
他家这位可不像皇后是温和的性子,偶尔逗一逗很好玩,但要把握一下度,否则悲剧的就是他自己。
楚毓又瞪他一眼,干脆不跟他同行,直接“胆大妄为”地爬上了皇后的豪华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