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点,不过,我还是对这里的情况了解的不少,“护士顿了顿,“特别是你的。”
“我?”
“嗯!你身份挺特殊的,是明星嘛,我其实很好奇你和隔壁病房的那位男士是什么关系?他很关心你的情况,一直都很在意你的样子,好几次去厨——”
邓普斯打断了他们,警告他们专心体检,不要随便聊闲天。
到了下午体检结束,江言清出了门碰上了徐庭旭。
徐庭旭举着自己的手,“我来找片子看自己的手。”
江言清和他擦身而过,一声不吭。
徐庭旭垂着头站了会儿才往前走。
相安无事度过一个晚上直到第二天晚上,江言清也没有看见徐庭旭再次出现。
寒冬降至,江言清最讨厌冬天了,疗养院在郊区比起市区而言要冷得多。
江言清不想去别的地方,缩在被窝里取暖。
他房间开了暖空调,放置了一个取暖器,还是冷。
陪护从外头抱着一床厚厚的被子和珊瑚绒的毯子,又从外头取了许多个暖手袋,放在江言清面前。
“还有一点东西,我先放着。”
丢下话,陪护又抱进来暖气片。
“这是谁的?你买的?”江言清不记得他网上下单过这些东西。
“取暖器别用了,用暖气片。空调太躁得关了,这暖气片够用。”陪护顿了顿,纠结着要不要说出去,最后还是说了,那男人也没有说不允许他说:“徐先生一大早去买的。”
“徐先生?”江言清刚想问“徐先生”是谁,猛然间想起姓徐的人之中,他只认得徐庭旭,“徐庭旭?”
“对。”
江言清沉默着,他不明白徐庭旭是什么意思,同情他?
隔了一会儿,江言清估算着这些东西值多少钱,打给陪护,“你跟他说不用他操心,把钱还给他。”
陪护把想说的话憋了回去,江言清无疑是想和徐庭旭划清界限,但徐庭旭做得根本不至这些,江言清又怎么能划得清?
新年伊始,疗养院许多病人在元旦前夕回家,颜栩也不例外,整个疗养院都空了。
陪护也请假一天回去过新年,只有江言清还留在这里。
这次的新年得江言清一个人过了,他无聊地趴在床上,给X发信息。
X连续一周多没有消息了,仿佛失去了所有联系。
江言清:新年好啊,今天元旦,我一个人过他们都走了,你要是能在就好了。
消息被准确地送进隔壁病房的徐庭旭手机里。
徐庭旭站在江言清的病房门口,想敲门,抬起的手反复多次,被迫放下。
江言清:这种节日真不适合我,我跟你提起过陆谊还记得吗?要是他在或许我能高兴点,但他快期末了,我不想他分心。
江言清:你放心,我一个人也可以,不用替我难过。
发了个凄凉的小表情。
徐庭旭很心疼也不放心,他清楚的知道江言清是需要陪伴的人,但他这糟糕的身份,根本无法站在江言清面前。
他站着江言清的病房前,里面是他心爱的人,中间只相隔着一块门板的距离,是徐庭旭跨不去的沟壑。
疗养院安静的夜晚,空无一人的走廊里,徐庭旭站了很久,直到整栋楼陷入漆黑。
江言清刷着视频,房间忽而黑了,他猛地起身环顾四周往外看了眼,“停电了?”
打算去外面问问护士刚开门,走廊黑黢黢的,透不进一点光,很是瘆人。
江言清退了回去躺在床上。
床上的余温快耗尽,江言清生病后体质变冷,没了其他取暖设备,整个人温度骤降。
他可怜兮兮地给X发信息:我也太倒霉了,整层楼都停电了,好冷,外面还有狗叫声,嚎得特别厉害。
江言清:看到可不可以发信息给我?
很快徐庭旭收到了,在江言清打开门的那一瞬他躲了起来,现在重新站在江言清的病房门前,举着手想敲门却一直敲不下去,终于在江言清发了新的消息后鼓足勇气敲门。
江言清听见敲门声,他闷着头不想理,阳台外是狗叫声,被子以外的地方又黑又冷,不想去开门。
门反复敲着,他终于觉得有必要离一下门外的人,尝试着询问:“谁!”声音很大,像只受惊的鸟。
徐庭旭尽量用最和缓地语气道:“我,徐庭旭。”
担心江言清不开门,但他没有强行闯入的勇气,一颗心上上下下只为江言清疯狂跳动着。
可能是太害怕了,疗养院安静得不像话,以至于附近一直有动物的叫声,隔了很久江言清才开门。
江言清开着手机照明灯,怼在徐庭旭的脸上,看清真的是徐庭旭本人后,才移开,“做什么。”
徐庭旭观察着他,江言清的脸很红不知道是不是冻得,“我害怕,能不能和你呆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