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琢嘚瑟着挑眉,看吧,还怪我!
曹帧:无语!
他用力将横联往墙上一拍,梯子顿时失了重心,摇摇晃晃着要往后倒。
“妈呀!救命!”曹帧吓得‘花容失色’,跟着梯子一起‘手舞足蹈’起来。
戚斐赶紧过去,将两边扶稳,重新靠着墙:“你小心点。”
“不听我的?这就是报应。”沈琢哼哼道。
曹帧深吸一口气,往下爬到一半,朝戚斐展开手:“抱我下去。”
戚斐从善如流。
瓜子皮被沈琢用力踩进雪地,还未剥完的瓜子在空中扬起成线,两人蓄势待发,随后突然奔向对方,扭打在一起。
“让你嘚瑟让你嘚瑟!”
“谁叫你不听我的!”
“看我冲天雪炮!!!”
“你砸我,你死定了,我要扣你一半分红!”
“账簿我在管,诶嘿嘿,没想到吧?!”
“他们这是在干嘛?”罗宁听着动静,悄咪咪凑过来看了一眼。
“不知道。”元忆白也探出小脑袋,“沈哥哥好像在玩雪,不冷吗?”
“冷,我手指头发僵,刚刚切菜都没切好。你怎么不看书了?”
“过年了,不看书。”
阿烟瞅了一眼,似乎习以为常,双手各拎着一个小孩搁到一旁,又拿起大红灯笼十分镇定的递给戚斐:“没事找事,估计沈大哥无聊…三哥我们挂,小白、萝卜头过来扶梯子。”
“哦。”“好!”
山海楼前雪团飞溅,时不时传来嬉笑声,一青一蓝两团颜色扭作一团,比隔壁巷子的小孩还要闹得厉害。刚挂上的红灯笼被雪打的一晃,又重归平静。
大年夜,灯火通明,京城亮如白昼,鞭炮声此起彼伏,烟雾混杂在年夜饭的热气里,飘满大街小巷。
阮姨做菜,余四娘煲汤,曹叔蒸点心,拜神上香后,兴奋地围在桌前。
霍遥一身风雪,提着几壶雪里晴,卡着时间到了山海楼。
“将军和伯母呢?”
“他们往常都在军营里过,今年明礼也回了京城,还有裴四裴五裴六。”军营里留下来的都是些没有家的孩子,霍遥常年不着家,霍允和裴婴习惯了在军种陪着将士们过除夕夜。
沈琢“嗯”了一声,在大家都倒酒的间隙,桌下,他偷偷勾住了霍遥的手指,暖意传达。
酒香芳冽,佳肴美味,落座的人都挂着笑,相互敬了一杯,吉祥话满桌跑。
沈琢端起杯子,往霍遥杯身上一撞:“来年安康。”
“岁岁无忧。”霍遥回敬。
满天烟火下,他们求得一个圆满。
因为今年人多,所以今日的团圆饭比郦水村那晚要来得更热闹。半大的四个孩子闹腾着要压岁钱从,朝所有人都要了一个,随后玩作一团。大人们津津有味地说着今年的收入和坊间八卦,比如哪家哪家的姑娘结了亲,哪家的夫人生了个大胖小子,甚至街头老王找了巷尾寡妇的细节,都能被他们扒得一干二净。
烟花肆意的在天空绽放,照的人五彩斑斓。
即使再困,岁还是要守的。沈琢窝在床上,听着院子里人的耳语,时不时传来一阵哄笑,他也跟着笑了起来。
无论在哪里,他都不是一个人。
一股酒气扑面而来,沈琢回神,才发现霍遥不知什么时候已进了屋,躺在他身边。
“你怎么不聊了?”
“嗯。”霍遥颇为高冷的应了一句。
“是谁前几天哭成狗?这会儿跟我装高冷?”沈琢翻了个身,扯着霍遥的脸,“霍大人如今是大理寺卿,就不承认了吗?是我吗?不是吧?”
霍遥顿了顿,密密麻麻的吻落了下来,不打算回答沈琢的问题。他的手不安分的动着,沈琢呼吸一滞,推着人的肩膀:“外面…有人。”
“你小声点。”一阵酥麻,沈琢腰一软,被带着一步步沉溺,如同畅游仙境。
子时一过,烟火声爆竹声齐天响,连绵不绝,掩住暧昧缱绻的低吟。
霍遥掐着人,舔着眼角的泪水,哑声道:“别哭。”然后愈发凶狠,愈发恶劣,仿佛永无止境。
“畜生”沈琢的声音断断续续不成样子,抽噎着骂了一句,不料却换来更加过分的霍遥。
他突然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去说那句话。
好好好,现在是他哭成狗。
正月初一,除旧布新。邻里街坊起了个大早,放串鞭炮后,都相互串门拜着新年,讨个好彩头。
“沈掌柜?沈掌柜!…奇怪,沈掌柜还没起么?”
“我昨日好像在隔壁听见了哭声,肯定是沈掌柜大病初愈,又过新年太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