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哦?”裴婴没操持过两个男子的婚事,突然被问住了。
霍遥捏了捏人的耳垂:“自然是我。”
沈琢瞥了他一眼,看了看门,示意他最好考虑清楚再说话,不然很可能又要被赶出去。
霍遥噤声,手老老实实放在人腰上揉着。
裴念忍着笑,打破僵局:“照我说,不必有那么多讲究,两人拜过堂上过香,剩下随他们意就好。”
“好啊。我还看了日子,不如就定在正月十五上元节。”
“不许!我……”
宋宴急冲冲的进来,没见到崔家小姐,也没见到定亲宴,反而收获了一堆疑惑地目光。
“不准”两个字就在嘴边,宋宴差点脱口而出。
“燕王殿下。”裴婴礼教在身,即使自家孩子跟宋宴走得再近,她还是端端正正行了个礼。
“夫人不必多礼。”宋宴清了清嗓子,在裴念和霍遥的目光下,十分没有不请自来的尴尬,反而就着凳子坐到沈琢身边,“你们在说什么?”
“回殿下,我们正商量阿琢和长渊的婚事呢。”
“是件喜事。”宋宴看了一眼裴念,又瞧着边上的霍遥,不知道该说什么。
沈琢没有戳破,他觉着素日里高高在上的燕王殿下,着急的模样还挺有趣的。
阮姨和裴婴正商量着细节,沈琢有些困了,起身回房,身后脚步声靠近,他头也不回的问:“你要做什么?”
“陪你。”霍遥的手重新放在他腰上,“没睡饱?”
沈琢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不知道谁闹我闹到了下半夜。”
他也只是困,真要睡的话白天他还不一定睡得着,便索性在书案前抽了宣纸练字。
进了房,霍遥便无所顾忌,他拉着人坐到自己腿上,看着他蘸墨,临摹。墨汁在宣纸上晕染开来,绵密的吻在他后颈上落下,带着男人独有的气息,沈琢握笔的指尖一颤:“别…别搞…。”
“嗯。”男人嘴上答应,动作却没停下半分,他眼神幽邃,似有一团火焰燃烧。
“我要…练字…”
“手不稳气不稳,我教你。”霍遥的手停留在他腹部,低声诱哄,“吐纳自然。”
笔杆似乎比平日要粗些,沈琢竟快要握不住。他被带着一提一放,柔软的笔头在宣纸上留下一道重重的墨痕,溢出来的墨汁四下飞溅,黏在了沈琢身上,原本说好的练字,笔画勾陈,又变成了一幅层峦起伏的画。
正堂里的说话声隐隐约约传进沈琢的耳朵里,他顾及着烧到身上的火,又竖起耳朵仔细听屋外的动静。霍遥极爱他隐忍的模样,紧咬着唇应着他的索求,又被恶劣的撞散,从牙关里露出一两个音节。
每次听见,火愈烈。
房内墨香四溢,平白染上一层情.欲。本是正经写字的地方,却被他们圈成厮混一隅,字没练到宣纸倒是被糟蹋不少。
沈琢脸上带着余栗,双颊是未退却的潮红,他穿戴好衣袍,被人抱在怀里。宽大的身躯直接将他圈住,书案旁的窗户移开,里头的味道顿时散了出去。
看着霍遥仍旧整整齐齐不染尘欲,仿佛刚刚和他一起荒唐的人不是他,沈琢声音嘶哑的骂了一句:“衣冠禽兽。”
霍遥摸着颈侧的牙印:“谁禽兽?”
沈琢哼了一声,忽然环住霍遥的脖子,将唇贴上霍遥的喉结,尖牙细磨,头顶上传来一声闷哼。
下一秒,他的臀部重重的被拍了一下,清脆的传进沈琢耳朵里。
他有多少年没被人打过屁股了?!
一阵羞耻涌上心头,他红着脸恼道:“你干什么!”
“说不要的是你,说还要的也是你,骂我的是你,撩拨的却还是你。”霍遥靠近,发出危险的警告,“顾及着你的身体,我留了三分力。”
“白日宣淫,不要脸,希望这位霍大人懂得节制。”沈琢乖乖的松手,静静地靠在霍遥的手臂间。
“有些事情,还是要及时行乐。”
霍遥拨弄着他的耳垂,像在给小猫顺毛。他随意的拿过一本书,里头掉出几张折好的纸,一打开才发现,是郦水村那个时候写废的几张。
“原来你这么早就对我有意思。”
沈琢觑了他一眼,将东西夹回去:“你该庆幸你的字写得好。”
“只可惜收了个笨徒弟。”
看着杂乱无章的桌面,沈琢一时间居然还想不出反驳的话。他闷声道:“大理寺没事情么?”
“没有。”积压的都在他昏迷那段时间处理完了,而且,“这是新年。”
“那你出去走一走。”
“然后又将我关在门外?”
沈琢忍无可忍:“那你安分点!!!不准我撩你你自己来撩拨我,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你不喜欢?”
喜欢倒是喜欢,就是他可能要被玩坏了。
沈琢苦恼的想,太折腾了。
(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