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缺心眼儿吧,要那玩意儿干嘛?找死吗?
狍子感叹完,促狭的怼了怼魏禹琛的胳膊,问:“你口袋里那照片是谁啊?不是你弟弟吧?”
这小孩儿和小二差不多大,性格也很像,是那种闲下来就想说两句的性格。
魏禹琛弯了弯嘴角说:“不是。”
他顿了顿,没有避讳的继续说:“是我喜欢的人。”
众人一怔,森林狼喜欢男人?这消息也太劲爆了吧……
狍子十分兴奋,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我就说,你看那照片的眼神,可像北子看他对象照片的时候了。”
被他点到名字同是东北军区出来的特种兵被压缩饼干噎了一下:“。…..”
他无奈的回头,说:“你快闭嘴吧,单身狗。”
狍子:“。…..”
他瞪了自家兄弟一眼,兴致勃勃的问:“那他喜欢你不?”
魏禹琛弯起嘴角,眉目温和的说:“不知道,下次见的时候问问吧。”
狍子羡慕的看着他:“那希望你能快点见到他,可别让人抢走了。”
魏禹琛隔着衣服摸了摸小蛇,目光悠远,语气很轻:“但愿吧。”
洞外的雨声在晚上十点钟左右停了,积水没过小腿,带着刺骨的寒气,但是众人并不敢耽搁,按照卤蛋的说法,他们距离制毒工厂已经非常近了。
符越是被一道冰凉的触感叫醒的,睁开眼睛正对上一双小小的眼睛,几乎是瞬间清醒了过来。
他伸手接住从脸上滑落下来的小蛇,脸色严肃,几句交流后,符越快速的开始收拾行李。
小蛇焦躁不安的来回游走了两圈,见他收拾完,快速爬上他的手腕。
一人一蛇快速在下着暴雨的原始森林里穿梭而过,途径之地动物昆虫纷纷躲避。
时间悄无声息的划过,符越的体力流失严重,但是他的速度并没有慢下来,他死死咬着唇,速度越来越快。
两个小时后,一处不起眼的山洞口,符越急喘了两口气,缓缓压下紊乱的呼吸和喉口的铁锈腥气。
两个喘息间,他除了脸色苍白一些完全看不出什么异样。
小蛇从他手腕上爬下来,往前游走了一小段儿,回头催促。
山洞空间大,湿气重,因为地势原因,外边的雨水倒灌进来,反而要比外边的水要更深些。
小蛇在符越的肩膀上,不断的嘶嘶叫着,他稳下心神,穿过长长的山洞,再次出来的时候已经是这座山的另一端了,符越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他之前从来没来过这里。
这是一个隐秘的山谷,山洞出口在山脚,不远处的山壁上有一条陡峭的小路沿着山壁向上蜿蜒,这是很明显的人工开凿痕迹。
符越顺着小路一路向上,口中不断吹着高高低低的哨响,四面八方的荆棘与树林里纷纷应声响动
他踏上半山腰的平地时,一个现代化的工厂出现在了眼前,工厂入口的设计十分巧妙,在踏上这里的前一刻,访客是看不到上边的景色的,而爬上来后,你能第一眼看到这个工厂的大门,但与大门之间隔了整整一个足球场大的空地,中间没有任何的遮蔽物,可以说如果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上来的话,会被第一时间发现,并确定是否开枪射杀。
算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既防野兽也防人。
但是现在整个工厂门口并没有守卫,响亮的枪声和爆炸的火光从内部爆发,符越内心一凛。
黑夜的雨幕里,少年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高高的铁门里。
魏禹琛全身浴血,身上的伤痕最严重的几乎见骨。
两天前凌晨,小队成功摸进工厂,衬着雨夜,基地未开灯,分散开来寻找被绑架的十二个人的踪迹,半个小时后,北子发来信号,说已经找到失踪的人质,是十二个化学家无疑。
就在北子确认命令掩护人质逃离的时候,整个营地灯光大亮,除了两个正在高地架枪的狙击手,其余人全部被毒贩围了起来。
历史惊人的相似,他防备了一路,几乎没有人有向外递消息的可能性,却依然是陷入了同样的境地。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次的行动命令是中央直接下达,坤沙和“夜枭”都叫不准当时魏禹琛是通过谁向上递的消息,也不知道他具体知道了多少,“夜枭”的身份是否暴露。
所以坤沙没有直接要了魏禹琛的命,替代的是两天两夜的严刑拷打。
一个小时前,狍子独身潜入营地,趁凌晨毒贩最疲乏的时候,将剩余的七个遍体鳞伤的特种兵救了出来,几人还没离开制毒营地的时候被发现,另一名来自华南军区的狙击手绑着炸弹向毒贩扑过去,为战友们争取逃跑时间——这就是符越在厂房门口听到的那一声爆炸。
魏禹琛目瞪欲裂,同样的场景,又一名战友在他面前化为了灰烬。
他的牺牲并没有给特种兵们带来一线生机,加上狍子一共八个人,只有他一个人有武器有行动力,想把七个重伤的人带出去可以说是天方夜谭。
工厂里的火光因为化学燃料的燃烧,并没有马上被大雨浇灭,整个半山腰被照的通明,这是雨林里难得的场景。
八个人相互搀扶着站在空地,对面是足有上百的真枪实弹,戏虐的看着他们的毒贩,那眼神仿佛是在看死人。
一个穿着西装文质彬彬的老人从毒贩最后走了出来,手下手脚麻利的为他摆上了桌椅和大伞。
他绅士的向魏禹琛点点头,姿态优雅的落座,拿着茶杯向他举了举:“森林狼,这么快又见面了”。
魏禹琛的身体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他两个月前被损伤到根本的身体还没养好,现在又受伤严重,几乎已经到了强弩之末,但是他站的依然笔直,目光阴狠的看着那个老绅士,从牙缝狠狠的挤出了几个字:“坤沙,你终于出现了。”
几个特种兵瞳孔皱缩,这就是坤沙?
来之前他们见过坤沙的照片,在金三角,这位几乎是皇帝般的存在,早年经常出现在各种刊物上,看着是个容貌普通的中年人,最近几年他的小消息少了很多,原来他已经这么老了。
但是他的气势比起年轻时只增不减,只是在那里静静的一坐,就有一种不容忽视的气场。
老人声音温和,像是在包容一个无理的小辈:“你不用这样看着我,其实我一直都在关注着你,从索米到两天前你来我这里做客,我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