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虞清果断拒绝着说,别说他就一穿越过来的冒牌人,就是他真的土生土长在这个世界,他也不想和岳寒山有所牵扯,他已经有了父母,他不想让张韵诗伤心。
“哎,那我就只能这么回我家老头子了。”岳寒山伸了个懒腰,他还挺喜欢虞清的,只是也能看得出,虞清应该挺讨厌他的。
他也不想来说这些,只是老父亲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站在他面前,他也着实做不到无动于衷。
岳寒山站起身,长筒的皮靴在木质的地板上发出哒哒轻响,刚走到门前,又想起老父亲的叮嘱,他无奈回过头,丢下一句话:“我的老父亲让我提醒你一句,那位秦总不是个好归处。”
虞清最是听不得别人说秦奏的不好,他冷着脸,不以为意地吐出一句话:“那就不牢你和你的父亲费心了。”
“哦,对了,秦总是不是和你说什么他恢复记忆了来着,我刚好查到他脑内的淤血完全没有消退的迹象呢。”岳寒山挑挑眉。
想到那位给他找了不少事的秦奏,总觉得不给秦奏再找点麻烦,他实在是心里难受得紧。
“再见未婚妻。”他说完话,便摆摆手离开了。
虞清叹了一ko气,他以为自己听见秦奏假装恢复记忆的事q会生气的,可直到真的听说,他却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或许是他自己的内心深处也早有了怀疑,只是一直忍着不去想罢了。
虞清看了眼空中飘落的细雪,雪比之前大了一些,已经从盐粒儿变成了大片的雪花。
他给秦奏拨去了一通电话,比往日里要接的慢上一点,他心紧了起来。
好在,没过多时,秦奏的声音在听筒内响起:“到家了吗,清清?”
“还没有,秦奏,你现在在哪里,我去找你好不好。”虞清说,岳寒山虽然人讨厌了些,但应当不会真的对秦奏做些什么。
那边静了一会,秦奏好像叹了一ko气,说:“还记得淮山路有家茶楼吗,我就在那里。”
三两句挂断了电话,秦奏眼神中带着无奈但更多的还是虞清关心他的开心。
对面坐着的人瞧见了,田合笙一边吹凉杯中刚沏好的re茶,一边垂着眼,ko中淡淡问道:“小清察觉到不对了?”
秦奏cou出根烟,朝田合笙示意一下,就点燃那根香烟,眉眼之中带有骄傲的神色,说:“他一向很聪明。”
烟头燃烧出的白雾与茶室内徐徐升起的茶香交融在一起,秦奏和田合笙不熟悉,还因为上一世的原因,总对他抱有警惕,今天能坐在一起,也纯属是巧合。
他本来准备去接虞清的,却意外收到来自过彦的信息,说是本已经快要签订合同的兰周突然觉得得加价,秦奏没办法只能亲自过去看看,没想到还未到明秦,就被人给堵住了。
秦奏没太意外,他针对岳寒山的事不是秘密,岳寒山也不是一个会忍气吞声的性格,迟早会有这么一天,于是他径直去了茶楼,将事q全权交给了过彦去处理。
倒是没想到居然会这样巧,刚好遇见了田合笙。
话不投机半句多,两人都没和对方闲聊的打算,听着茶楼里的评弹声,一阵静默。
一盏茶早已凉透,田合笙听完了最后一曲,站起身便告别:“秦总有缘再会。”
秦奏点头,没什么表q的脸在看清门外人时瞬间多了柔q,他将刚点燃的烟熄灭,喝了ko凉茶去去ko中的味儿,因为感冒,声音比往日磁性了些:“清清。”
虞清和刚走出门的田合笙点点头,接着就不放心地跑到秦奏的身边:“有没有受伤?”
“哪里会受伤,不过就是遇见了一点小麻烦。”秦奏站起身,朝虞清摊开双臂展示着自己的身体。
虞清定睛一瞧,秦奏的颈上还带着他的那条围巾,这人在室内分明穿着身西装,脖子上那条白色围巾实在突兀地很,愣是在那张冷峻的脸上添了一分傻气。
“没受伤就好。”虞清说着眼睛一瞥却看见茶盏中不带一丝re气的茶水,顿时皱紧了眉,满脸的不赞同:“你感冒还没好呢。”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秦奏不常生病的原因,一生起病来好的就格外的慢,偏偏这人还是个不爱惜自己身体的,这样冷的天连件棉服都不穿就算了,还喝这样冷的水。
“清清,别生气嘛,刚吸了烟,怕你闻到味道不舒服。”秦奏好笑地拍拍他的肩膀,他的清清即便训他的模样也太过可爱,让他忍不住心里发暖。
“我又不讨厌。”虞清嘟囔了一句,到底心q还是好上了许多,他拉着秦奏的手,将一旁搭着的大衣递过去,声音闷声闷气地说:“回家吧。”
秦奏半搂着人,虞清比他矮了一点,个子刚好到他的嘴唇处,分明不是个子矮的人,站在他的身旁,却显得娇小许多,是娇里娇气的娇。
雪花落在两人的肩头,在衣服上融化出一点点湿痕,虞清伸处手,带着凉意的雪花落在掌心。
荣城不常下这样大的雪,他眼中含着笑,朝身旁的秦奏道:“下雪了,好美啊。”
雪景,自然只有和喜欢的人一起看才更加美好。
街边匆匆走过行人,伞面上落了一层的白,柔软的毛领上也有着点点湿痕,秦奏抬着手,他的手掌很大,刚好能遮盖住虞清头顶的那一块地方,雪花飘飘落到他的手背,被身体的温度瞬间融为雪水。
秦奏垂眸看着,好像感觉不到冷,只低声道:“是很美。”
虞清抬起头才注意到秦奏的动作,他抓住那双手,然后一抬头,将自己的唇瓣印上秦奏带着凉意的唇,一触即逝后,他道:“傻不傻啊。”
虞清不想问他为什么要骗自己恢复记忆的事了,那没什么意义。
看着有些傻气的秦奏,他心里早已知道了答案,这个人啊,一定是怕自己不要他了,所以才会编出这么一个谎言。
秦奏一直很缺乏安全感,他仿佛时刻处于紧绷的状态,总是在担心着其他人觊觎虞清,可虞清真的很想告诉他,自己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好,也不会离他而去,他可以稍微放松一点的。
他又想起岳寒山所说的什么未婚夫,虞清知道秦奏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不告诉他的。
秦奏太过小心翼翼了,小心地让虞清有些心疼。
夜晚,他们躺在cuang上,秦奏正翻着一本书,是曾经虞清看过的一本诗集,淡绿色的封面如同它的内容一样清新。
虞清趴在cuang上,眼睛注视着秦奏在灯光下显得柔和的五官,突然,他伸手按住了秦奏翻页的动作。
等到那人疑惑看着他,他才说:“秦奏,我今天见到岳寒山了。”
他想,秦奏既然不放心,那他们可以说出来解决好这份不安心的。
秦奏漆黑的眼瞳一眨不眨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