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的,永远只能靠抢,靠夺。他不是早明白这个道理了吗,怎么换了虞清,他就给忘了呢。
眼睛一片血红,分不清是红血丝太多,还是因为掌心的鲜血太红而映衬上去的,秦奏死死握着拳,任凭细碎的瓷片深深扎进ro里。
楼下的管家听见从书房中传来的声音,他深深皱起了眉,昨日秦先生和虞先生看起来还是那么恩爱,怎么不过一晚上,就起了矛盾呢。
听着这动静,倒是比上一次闹的还要大一些。
管家重重叹了一ko气,身旁的保姆战战兢兢地询问他:“要上去打扫吗?”
“先等着吧。”管家说。
这一等就一直等到了晚上,一整天下来,不论是虞清还是秦奏没有一个人出过房门,整个秦家的佣人们大气也不敢出,生怕发出什么动静,惊扰了本就动怒的秦奏。
眼见着一天就要过去,管家看了眼时间,敲响了书房的门。
“进。”秦奏从废墟之中抬眼。
管家一开门,瞧见满屋的惨状着实惊了一瞬,他垂着眼,问:“先生,您一整日都没用过餐了。”
秦奏拍了拍裤腿上沾上的碎屑,他站起身,仿佛又回到了过去那个冷漠无q的人:“他呢?”
“虞先生一直在卧室,也一整日没有用过饭了。”管家说,心里期盼着秦奏能去劝一劝,又或者哄一哄,不管发生什么事,一整天不吃饭都是不行的啊。
出乎意料的,管家没有听见秦奏说什么“好”之类的话,只见他眉眼中如同有化不去的寒霜,然后声音有些沙哑地说:“你去喊他。”
管家有些诧异,触及到秦奏的目光后,他连忙点头:“好,我这就去找虞先生。”
不过几步路的距离,书房内的秦奏甚至都能听见管家敲卧室门的声音,他的身体僵了僵,片刻后在听见开门的声音后,他go起一个嘲讽十足的笑,脚步不怎么稳地径直去了衣帽间。
卧室内,虞清肿着一双眼,他看上去有些不好意思用这幅模样露面,抬起手遮了遮眼皮:“王叔叔。”
管家朝书房的方向看了眼,又看着虞清,眼中带着心疼,道:“小清一整天没吃过了,饿不饿啊,想吃什么,我这就下去让阿姨给你做。”
虞清摇摇头,道:“我没胃ko。”
“是他让你来的吗?”虞清听见管家叹了一ko气,他问道。
“秦先生也很担心你啊。”管家说。
虞清笑了笑,却转过了身,毫不掩饰自己对秦奏的嘲讽:“王叔叔你下去吧,我今天真的没有胃ko,饿了我会自己下去吃的。”
“好。”管家yu言又止,最终还是没说什么,回去禀告秦奏了。
帽间的秦奏随手拿了件毛衣,上半身的j肤因为长时间受冷都开始泛起青灰,柔软的灰色毛衣T上去,一时半会也没有缓过来。
他看了眼一旁那条白色的围巾,这是虞清时常T在他颈上的那一条。
秦奏抬手轻抚这围巾上柔软的长毛,问道:“他下去了吗?”
“虞先生说他暂时没有胃ko。”
此q此景,秦奏觉得太过熟悉,上一次他们之间出了问题时,虞清也是这样,他的手不自觉抓紧,因为那一次过后,虞清答应过他,不管什么时候都绝对不会忘记吃饭,他还说,再也不想和他吵架了。
怎么,发现他不是那个人了,曾经自己答应过得事q也不算数了吗。
“让人去煮些粥来。”秦奏冷声道。
管家应了一声,连忙去了。
粥早已煮好,是虞清最喜欢的紫米粥,煮的很粘稠,轻轻一搅动,香气就顺着白色re气一齐冒了出来,直往人的鼻孔里钻。
秦奏端着碗,抬手就敲响卧室的门,知道虞清肯定不愿意让他进,他索性不等里面的人回应,声音刚一落,直接就推开了门。
沙发上的虞清抱着小小缩在角落里,看着秦奏的眼睛是满是厌恶还有警惕。
小小仗着在主人怀里,也胆大地朝秦奏发出怒音。
不论从哪里来看,这里都不欢迎他。
秦奏摸了摸鼻子,分明昨晚他们还相拥着睡觉,他是不是那个人就这么重要吗,虞清就真的对他一点感q都没有?
“啪”地一声,是碗被放在桌上的声音。
虞清皱着眉,朝一旁又躲了躲,可这沙发哪有躲人的地方,便是再往旁边退,和秦奏也不过一只手的距离。
“你出去!”虞清察觉出秦奏身上带来的压迫感,分明穿着最柔软的毛衣,浑身上下的戾气也重的吓人。
虞清不自觉就想起了那一次在地下室看见的场景,他果然不是他的秦奏,他的秦奏才不会是这幅模样。
虞清咬着唇,怀里的小猫咪也跟着对秦奏怒目而视。
秦奏好似没有发现一般,将桌上乱七八糟的日记本整理好,就端着碗,一只腿半跪在沙发上,膝盖处离虞清太近,不慎碰上去,就见虞清眼中滚下泪来。
“哭什么?”秦奏抬手擦干那滴水珠,眼泪太过大颗,将他手也沾染了湿痕。
虞清只瞥过眼,无意中瞧见他手上细细密密的伤痕,此时还没好,一道道红色印记。
虞清想起上午时听见的从书房中传来的动静,他咬着牙,不想去看,可多年以来的习惯又让他在秦奏开ko的那一瞬间就发现了秦奏的声音太哑了,应当是感冒了。
他的感冒才好上没几日,今天又光着上身被风吹。
察觉到自己不由自主对秦奏的关注,虞清转过头闭上眼。
唇瓣上被人用勺子抵上,紫米粥传来温re的感觉,香气也一阵阵吸进鼻腔。
“张嘴。”秦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