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桌牌搭子,和围桌观望的人,集体捧臭脚,屋内彩虹屁浓度极具上升。
章芷柔拢了拢头发,笑出眼角细纹:“哎呀,说多了都是酸哦,你们昨天都赢好多,我这才到哪里呀。”
她这人爱玩儿又小气,明明叫人攒局就是作陪,可只要赢家不是她,甚至赢得不拔尖,她都能阴阳怪气好几天,俗称玩不起。
四周的彩虹屁喷射机,一脸僵硬假笑,捏着鼻子硬喷。
阿姨匆忙挤进来:“太太,有、有人,带了好多人过来,不知道干什么?”
“啊?什么呀?”章芷柔瞪眼,“你离我远点呀,影响我手气!”
阿姨无语,都什么时候了,她后退两步:“您快去看看吧,他们人可多呢。”
她话音刚落,棋牌间双扇通顶欧式大门,就被人踹开,发出“嘭”的一声巨响。
没错,除了被挡住的章芷柔,各位太太小姐亲眼目睹,庄沭踹开大门。
刚还聚在桌边的人,一哄而散,全部退到小茶厅里面,像一群受惊的泰迪犬,探头探脑。
章芷柔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捏着麻将,僵尸般愣住。
她长期节食很瘦,过了妙龄,脸部胶原蛋白流失,就显得干瘪,颧骨高扩,一副尖嘴猴腮的刻薄面相。
“谁、谁让你们进来的?!”她扫视一圈,都是黑衣服,都是安保呀?完全没明白什么发生什么。
庄沭走过来,单手撑桌,摘下墨镜问:“章芷柔。”
“怎么了?”章芷柔嘴比脑子快,说完看清来人,嗓子眼儿倒灌一ko凉气儿。
怎么是他呀?他来干什么?莫名其妙?!
章芷柔怒了!
“呵!我说是谁呢,这么没教Yang。”她居然摆出长辈的姿态,“还没过年呢,就急着上门要压岁钱呀?”
章芷柔也是个牙尖嘴利的,在她看来即便外边吵得翻天覆地,庄沭的危险等级都很低很低。
她很明白贺正为何结婚,为了气死老头儿呗!
倒霉短命鬼贺东,一百样好,就是为个娱乐圈破鞋不听话,跟老爷子翻脸!
老爷子前脚跟贺正提联姻,后脚他就娶了个黑糊不要脸的,显而易见,就是个挡箭牌。
再说了,贺正是翻脸不认人的恶毒玩意儿,指不定哪天庄沭就查无此人。
死了小婊子,又来个找死的,搞笑!
这些下贱玩意儿,也不撒泡尿照照,什么出生啊,敢往贺家挤?
章芷柔想着想着,就笑出声,笑出眼泪花儿,拿起手绢沾了沾眼角,趾高气扬:“想进贺家门想疯了吧?这也是你撒野的地方?”
躲在一旁,吓得六神无主的小姐太太们,心生敬佩,果然是贺家掌权的太太,就是敢说。
有几个胆子大起来,叽叽喳喳议论,不过是为章芷柔撑腰,顺便贬低庄沭几句。
庄沭脸色如常,敛眉思索,这本书真是蠢货的天堂。
他顺时针走到章芷柔临坐,拿起漂亮的琥珀琉璃杯,迎着光看,茶水还re着,有花果清香,杯边半圈ko红印,不知哪位喝剩下的。
庄沭自始至终没说话,行为诡异又自然,而那些安保,唯命是从,安静如石头护他。
生物感知危险的本能,让章芷柔仰着脑袋盯着他:“你、你究竟想干什么?”
庄沭的眼神终于落在她脸上,笑了。
下一秒章芷柔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啊——啊——”
庄沭将一杯温re浓茶,全数浇在她头顶上,不是那种仇恨泼洒,并没有一瞬间结束,而是像浇花一样,细致全面。
茶水并不滚烫,保有七分温度,只是突然接触皮肤的温度,让人感到恐惧。
女人的尖叫像锐物刮擦玻璃,发出极为刺耳的声音,结束后会在耳边嗡鸣。
“你问我干什么?”庄沭随手撇掉杯子,琉璃杯在软绒牌台上滚了几圈,沉闷钝响后,“啪”一声炸裂脆响,摔落地面,四分五裂!
所有人被声音惊得,视线全部集中在他身上,偌大双厅,寂静如坟,落针可闻。
庄沭直视她,慢条斯理说:“我来与你寻仇。”
“谁跟你有仇啊?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章芷柔站在座位上,慌乱举着双手,卷发油湿,妆面尽毁,ro色、黑色、褐色水迹,顺着脸颊淌在ru白色丝绸连衣裙上。
庄沭手搭在牌桌边,神经质地敲了敲:“十多年前的照片,为什么最近又被人翻出来?”
“我、我不懂,你、你在说什么啊?”章芷柔眼神躲闪,毛骨悚然的感觉,像冷血动物,顺着小腿爬上来。
庄沭垂目,整个人隐在窗帘阴影里,看不清表q:“不懂?那我说点你能懂的。”
“威斯汀顶层泳池快活吗?”他像只审判的指针,顺时针绕着桌子,每走一格就停下来敲打桌面,“女神号游轮午夜甲板快活吗?”
他又走一格,转身对着茶厅一脸瞧re闹的人群:“各位,陆家俱乐部两周一次,还快乐吗?”
吃瓜被炸,各位太太小姐脸上表q精彩纷呈,纷纷告辞,走到门ko却被安保拦住,不得不惨兮兮回头求饶。
庄沭乐了,笑得残忍又温柔,再往前走一格:“十六年前,静海寺的送子观音,为什么那么灵验呢?”
“你不要胡说!”章芷柔突然暴怒,抓起桌上麻将牌朝庄沭扔去。
两边安保替庄沭挡掉,上去就把发疯的人控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