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步走过来,变了脸色:“庄沭,我警告你,这里是贺家,不要再错下去,否则就是贺正来了,也救不了你!”
一群废物点心,终于有了主心骨,叫嚷着要动家法。
安保队长警惕起来,叫人把前面重新堵死,不许任何人越界。
来之前,贺正单独嘱咐过他,只管庄沭安全,不用去管贺家其他人死活。
“我又不是纸糊的,你们让开。”庄沭笑他们大惊小怪。
前面一层安保,回头看看在家队长,这才慢慢闪向两侧。
贺家废物们,这才正式看清庄沭的长相。
他太过年轻了,轮廓是单薄的,发色乌黑,肤色雪白,好似画中人,唯一格格不入的,是那双眼睛,闪动着绝戾骇人的光,垂眼看人带笑,噤若寒蝉。
他身上,有未经过风浪的矜贵,又有出入风暴的雷霆之色,致命的矛盾与yo惑。
贺家人的狗眼,大概只能看出“软弱可欺”四个字。
“摆什么谱,还不赶快认错!”
“认错太便宜他了吧?忤逆长辈,跪祖祠,数香灰!”
“可别怪我们没提醒你,贺家是有规矩的,容不得你胡闹!”
“外面野惯了,还真以为在贺家做错事,能跑得掉?”
“错?”庄沭皱眉思索,问贺炳天,“在这里,我做什么都是错啊。”
贺炳天气得眉毛胡子都在跳:“你也太无法无天了!”
贺东去世后,贺正为了黎雪、贺兰,也闹过,闹得可凶,可那又怎么样,为了集团可以向前,就得顾全大局,就得认这个错!
“如果一个人,做什么都是错……”庄沭的声音如一柄利剑,穿透空气,“那就意味着,他什么都可以做!”
贺炳天被他吼得一哆嗦,突然失去反驳的勇气。
“陶微。”庄沭摊开手。
陶微默默地上一本资料册。
那是本很厚的册子,每一张纸上都被塑料覆盖,紧紧保护。
它看起来更像是简历,每张都有清晰可辨的照片,下面以表格形式,记录着他们每年的行程、欠款、纠纷、私生子女、赌博、嗑y等等,叫人叹为观止的行为。
这本资料的主人,应该为今天准备了很久、很久吧,久到最初的日期是十二年前。
庄沭要了只笔,在第一个人名字上,画了个王八。
他的眼神落在另一个秃头身上,心里面想:贺家秃头j因有点不妙啊,老贺挺住。
“你、你还想干嘛啊?”贺炳天要崩溃。
庄沭瞥他一下,像个刚工作的班主任老师在点名:“贺炳义!”
前排秃头老被直呼其名,暴怒:“我的名字也是你能喊的?!”
“不然呢?”庄沭啧啧惊讶,“那我叫你赌鬼?光是今年上半年,你就在新加坡输了五千万啊!”
“五千万?!你又去烂赌!”人群里传出个j动女声,“你哪儿来的五千万?”
何炳义慌乱过后,暴跳如雷:“我没有!我他妈是你老子!你质问谁呢?!”
“我帮你回答,”庄沭做着笔记,“他把你们全家的集团股权,质押给了香港的叠马仔,他还伪造了你和你妈的签字。”
“贺炳义,你怎么不去死呢?!你怎么还不死呢!”何炳义的独女,掐着他的脖子,两人打成一团,差点掉下楼梯去。
庄沭冷眼看着,突然念号似的说:“下一个。”
贺家废物瞳孔地震,惊愕得说不出话来,中空大厅、走廊鸦雀无声。
“贺全。”庄沭眼神,不紧不慢破开障碍,精准锁定一捆干柴火。
贺全老婆就站在他旁边,气势汹汹追问:“你也赌了?!”
“我没有!”贺全握拳,枯瘦手腕抖动。
庄沭嗤笑:“你是不赌,但是你p啊!”
在场所有人倒吸一ko凉气,贺全酷爱跨国p/cang,大家心里都明白,只是不能说,被庄沭大刺刺戳破每家每户的龌龊,这比什么都可怕!
“你去年年底p完了东南亚,今年re衷p日韩,光年初就飞了五次日本,p到空姐都认识你,大有作为啊!”庄沭感叹他p技之高,“不过上个月你就不行了,改进医院p了?”
他最后一个问句,精准恶毒,震动全场。
原本挨着贺全的人,如避瘟疫般闪开,更有甚者直接捂住ko鼻。
“你们干什么?还真信他的话?”贺全像只抓耳挠腮的猴子。
紧接着他就挨了个大嘴巴子,在中空大厅里声音格外清脆。
“我要跟你离婚!你这个脏东西!”贺全老婆接二连三好几个嘴巴子,打得贺全靠在玻璃围栏上,抱头求饶。
周围人脸色青白,计算着心中丑事,自顾不暇,连个上去劝架的人都没有。
贺炳天知道家里乱,不知道能乱成这样!
“庄、庄沭,得饶人处且饶人,这大庭广众的,影响不好。”贺炳天是个老墙头草,短短几分钟来回横跳了八百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