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夜背后一凉,他,是不是打扰陛下和左相的好事了?
他怎么会碰见如此修罗场面。
左相此时怎会跪在地上给陛下按摩手脚?
仔细一看,左相脸上还有那巴掌印。
再悄悄看了一眼陛下,脖子那些红印连衣领都无法遮住,十分显眼。
显然就是欢-爱过后的模样。
想起京中的趣闻,他好像不小心知道了什么。
瑟瑟发抖。
厉时琛淡淡地打量了他一眼,“何事?”
“回陛下,是关于冰嬉一事……”
元夜作为礼部尚书,是来汇报冰嬉定制的活动与场景,还有奖项。
得陛下首肯,他才好动身做事。
冰嬉是在冬日里难得的消遣娱乐活动,同时冰嬉也是武将们的心头好,文官对此倒是兴致缺缺。自从礼部开始着手准备冰嬉活动之后,武将们已经yuyu跃试,开始排练冰嬉的表演。
冰场坐落在城外灵隐寺附近的湖泊上,因为冬日下雪,气温不断降低,湖面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冰平如镜,特别适合施展冰嬉的活动。
冰嬉包括走冰鞋、抢等、抢球、转龙射球、打滑挞等多种游艺。
厉时琛自然也是会的,不说自小在皇宫时,每到冬季冰嬉,他都会与其他兄弟姐妹上场表演或是比赛。后来到了边疆,每逢冬季,将士们j本都会参加,毕竟在边疆这种苦寒之地,冰嬉不但能带来娱乐,还能做上一些军事演习。
待元夜走后,厉时琛的神色飘远,不自觉地怀念起在军营的那段日子。
谢景玄见状,便开ko提起:“钦天监派人来说,根据推算的节气,过后几日都能见到太阳,不若过两天再启程,反正陛下现在身子还有些不适。”
说起这个,厉时琛冷眼看着他。
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谢景玄浅笑着,眼眸清澈,含着丝丝笑意,“陛下,臣不会走冰鞋,届时到那冰场肯定是要出糗,还请陛下教教微臣该如何走。”
厉时琛有些诧异:“你竟然不会?”
谢景玄摇摇头。
厉时琛狐疑地看着他,以谢景玄劣质斑斑的人品来看,很难相信。
京中的权贵、官家子弟鲜少有不会的,稍微家底殷实点的,j本没有玩不起冰嬉的,即使不会其他,走冰鞋这么j础的玩法肯定是会的,再说这谢景玄家里可是不一般啊,怎可能连这个都不会。
谢景玄笑道:“听闻陛下冰嬉技艺高超,希望臣有幸能一睹陛下的风采。”
这番恭维的话,让厉时琛有些脸红,轻哼一声。
罢了,看在谢景玄如此识趣的份上,届时再好好教他便是,毕竟是他的人,怎可在外人面前丢脸。
几日后,陛下的马车浩浩dangdang从宫里出发。
灵隐寺距离皇宫不算很远,只是这来回奔波实在是折腾,干脆这几日就住在灵隐寺。
待马车缓缓停下,来到灵隐寺,厉时琛已经多年未踏足这座寺庙,颇有感慨。
“陛下安好。”
来人正是无问大师,与记忆里那张脸隐隐约约重合,只是岁月仿佛没有在他的身上留下痕迹,一如当年初次见面时那般模样,仿佛从未老去。
厉时琛颔首:“大师。”
无问大师含笑道:“陛下赤诚之心,乃我朝之福。”
这句话一下子把厉时琛的记忆拉回了记忆深处,儿时父皇曾抱着他来拜访过无问大师,记得当时他也是说的这句话,“十四皇子赤诚之心,是百姓之福,是天下之福。”
让父皇欢喜了许久。
时至今日,原来已过去须臾数年。
无问大师的视线从他和谢景玄二人身上转了转,淡笑不语。
王公公在后院安顿好一切,厉时琛带着谢景玄四处走走。
他尤其记得寺庙有一棵合欢树,树上挂满了红色的姻缘带。
古有流传,相爱的男女子取红绳系于此树树枝之上,便能恩爱至白头,永结同心。
等厉时琛站在这姻缘树前,他才反应过来,他怎么就把谢景玄带过来了。
所以当谢景玄看着眼前这棵姻缘树时,意味深长的go了go唇角,眉眼多了几分温柔缱绻。
“陛下是想带微臣来挂姻缘带吗?”
落日余晖撒在谢景玄身上,仿佛给他渡了一层光。
厉时琛看了一眼,心如擂鼓。
轻轻地说了一声:“嗯。”
谢景玄瞬间被这欣喜的感觉冲昏了头脑,让他心里狠狠地颤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