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意接过话来反问一句:“你饿不饿?”
暗二点点头。
书意:“那不就是了。”
这一路上风尘仆仆,大家也都饿了。
掌柜这一趟去了许久,菜上得极慢,让暗二有些不满:“掌柜的,你这上菜也太慢了些,而且这菜不仅做的味道怪异,而且也太寡淡了些。”
掌柜擦了擦额上的汗水,无奈道:“大人有所不知,小的客栈人手不足,连小的作为掌柜都要帮忙端盘子。”
暗二:“那这味道怎么回事,你下毒了?”
书意白了他一眼,难道人家下毒还要跟你说?
见掌柜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暗二立刻前去后厨,掌柜想拦被书意按下。
片刻后,暗二把后厨里的厨子押了出来,只见那男子双目无神,喉咙肿胀起了个大包,被暗二轻轻一拖便摔倒在地。
暗二恶狠狠地看向掌柜说道:“你竟然有如此虐待人的癖好?这人都快不行了吧,你还让他去做菜?”
掌柜也是有苦难言,他这后厨就剩下这么一个人了,他又不会做菜。
躺在地下的人,呼吸极浅。
张太医立刻前去查看,他跟随谢景玄一路看来,心里已暗暗有了想法,只是还需要确诊,刚好借此机会,仔细查看一番。
果然!
张太医神q严肃:“小谢大人,此乃瘿病。”
谢景玄:“瘿病?”
“是。”张太医指了指他的脖子,解释:“瘿病又俗称大脖子病,乃是缺盐所导致,下官跟随小谢大人一路走来,便发现这些患病者多多少少脖子都有些肿大,当时便有猜测,只是一直未敢确认,经过方才给这位男子确诊,本下官才确定是瘿病没错。”
谢景玄:“是缺盐所致?”
张太医:“也有其他因素,但是缺盐是最大原因。”
谢景玄:“此病可会传染?”
张太医摇了摇头,说道:“瘿病不会传染,下官看这里的百姓像是长期缺盐所致,才会如此浑身乏力,身形消瘦,脖子肿胀,若是有严重者也会出现死亡症状。”
谢景玄听后松了一ko气,至少不是什么疫病,
暗二直接把掌柜拽了出来:“你来说。”
掌柜忐忑地看向众人,“小的什么也不知道啊,大人!”
谢景玄看着他,冷声道:“若是知q不报,本大人就治你个包庇罪行。”
掌柜怯懦地看着他,不敢吭声。
暗二随手拿起桌上筷子转了转,筷子划过掌柜的脸颊,留下一道淡淡的血痕,掌柜吓得不敢动弹,看暗二又拿起一根筷子对准了他,掌柜猛地摇头浑身发抖:“我说……我说!大人息怒,饶小的一条命吧!”
谢景玄:“说!本大人的耐心有限。”
掌柜惴惴不安道:“想必大人进城时也看见了城外那些难民了,如今铜川早就不是两年前的铜川了。两年前铜川的官盐忽然变得价格高昂,我们吃不起官盐便去偷偷买私盐,可随着日涨一日的价格,我们这些平民百姓早就吃不起盐了。”
“也是因为吃不起盐,导致铜川怪病四起,原本一小袋官盐也只需一贯钱,慢慢地变成了一两银子,五两,十两,甚至百两银子,官盐变私盐,到最后我们这些平民根本吃不起盐。”
“百姓流离失所,城外的难民越积越多,城里的人开始生病,各种各样的怪病,其中最常见的就是这大脖子病!”
暗二:“那怎么没人状告官府?”
掌柜心酸地抹了一把眼泪,含恨道:“大人可知,这官盐之所以价格高昂就是那官府贪污腐败,才导致民不聊生,难民随处可见!”
掌柜也不藏着掖着,他甚至对官府的人没什么好脸色,若不是官盐抬价,整个铜川市也不会沦落至此。
方才初见他们几位穿着官服的客人时,也犹豫了许久,不过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更何况,现如今官商go结,横行霸道,谁知道他们是不是也是一伙的呢?
毕竟官官相护这件事在铜川并不稀奇。
此时门外的侍卫进来禀报:“大人,雍州知府的宅院已人去楼空,不见踪影。”
谢景玄倒是不觉得奇怪,就像清平县那次,也是背后有人比他们先到一步,想要杀人灭ko。
谢景玄揉了揉眉心,“书意和暗二,你们两个去查查吧。”
闻言,书意和暗二互相嫌弃看了对方一眼,暗二更甚,他堂堂暗卫二当家,陛下为什么会派他跟着谢大人来这雍州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
谢景玄看向张太医,淡淡道:“既然已查出病因,劳烦张太医为城内病人诊治。”
张太医颔首:“这是自然,大人不必多说,这是下官的职责。”
随后谢景玄看向掌柜,丢给他一沓银票,“这个客栈本大人包了。”
方才听闻这位大人的话已让掌柜觉得惊喜交加,没想到这位看起来来头不小的大人不仅让人去追查雍州知府,还让这位张太医来为他们诊治!
掌柜顿时re泪盈眶,颤抖着把谢景玄丢给他的银子双手呈上,想要奉还,j动地说道:“大人如此恩德,小的怎能收大人银钱,大人尽管住便是!只希望大人能严惩雍州知府,早日还雍州太平!”
谢景玄没有接,只是说了句:“本大人不喜欢欠别人人q,掌柜安心收下,照顾好诸位大人便是。”
虽然舟车劳顿,有些疲惫,可看到百姓还在受苦,他们又岂能坐视不理。
谢景玄立刻拉着几位官员商量了对策,目前最先解决的是难民的食宿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