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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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韫的身份说起来高贵,可过得却不见得轻松。他从小就是被约束着长大的,作为嫡子,自然就有数不清的责任要担。
老龙王脑袋精光手腕毒辣,但花心浪dang,在感q上从没有拎得清的时候,他以拈花惹草为乐,今天和西海的蚌壳精厮混,明天就又找上了北湖的鲤鱼精,没名没分的孩子一堆,给敖韫扔了一摊子烂事。
有不服他身份想取而代之的,有仗着龙宫作威作福的,他见过的事q太多了,足够敖韫把自己所有的怜悯和善意消耗得一干二净。
他年岁渐长,到了理应成家娶妻的时候。
数不清的娇娥美眷动了心思,扰得他烦不胜烦,胡乱订下了一个门当户对的婚约,敖韫对他的未来妻子虽不喜欢也不厌烦,本打算着相敬如宾的过下去也不见得是什么坏事。
谁曾想,他聪明一世却落入了圈T。
太子殿下的未来正妃,早早的对小叔子动了真心,一心想害死他助心上人上位。
而太子爷的这位兄弟心却更野,趁敖韫一时不察,暗暗下了对他毒。
就等着毒性发作,敖韫手刃爱妻,挑起两族争端,正正好轮到他渔翁得利,
不过他却没料到自己下错了毒y。
身中q毒,平日里无知无觉,可一旦动心便会饱受折磨痛苦,越是爱得深便越是五内俱焚,唯有亲手了解心头所爱才能解脱。
机关算尽,才发现太子殿下无心无q,天生不会爱人。
直到,怀瑾君上遇到了他的小狐狸。
只可惜愈爱愈痛,缘分不够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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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锁了记忆的人……”敖韫断在这里,许久才慢慢继续,“是我自己。”
怀瑾君上亲自动手,埋藏了小狐狸的一切。
他别无他法,因为他的爱,他的宠,他的疼惜,都化作了世上最毒的凶QI,终日虎视眈眈。
q毒说来诡异,当你心如寒冰从无外物,他便对你无可奈何,终此一生也无法奈何你分毫。
可中毒者一旦动q,坚硬的壁垒有了一丝缝隙,它便无孔不入,悄无声息的渗透进去,让你无处可逃。
敖韫起初想了不少方法,他压制内力,控制功法,分裂内丹,甚至开始自残,可当他视小狐狸如命的那一刻起,一切的努力终归成了空谈。
敖韫越是爱他的小乖,他便越是控制不住嗜血的念头。
有时候脑袋里一时空白,恍惚清醒,他的掌就已经放在了狐狸精脆弱的脖颈上。他还熟睡宝贝根本不知道,好几次自己都在命悬一线的边缘晃dang,一不留神就已经命丧在龙爪之下。
敖韫从未料到,他自己反而会变成心头挚爱最大的威胁。
他的爱意成了高悬在对方头上的刀,成了伤害他宝贝的元凶。
反倒不如杀了自己,杀了那个爱着小狐狸的自己,怀瑾君上如实想到。
也许,还能有重逢的那天。
只是不知道他的心肝宝贝,还不愿不愿意给他这个负心人,一个赎罪的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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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自己?”
阿瑜还以为自己会被这ko闷到心ko的气给憋得晕死过去。
他这些年每每想起敖韫将他忘得干干净净就觉得好像是把他的心尖ro放在碎石上滚得稀碎。
恨不得把那个动手的狗贼剥皮放血,以命抵命都消不了他心头之恨。可是,可是敖韫现在居然气定神闲的告诉他,消除了一切的不是什么别的恶人,而是他自己。
狐狸精觉得胸前被重锤擂了一圈,竟是气得笑出了声。
“你……你哪怕是骗上我一次呢,不行吗。”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在笑个什么,却偏偏笑得几乎岔了气。
“哎哟……”狐狸精笑得眼里都是薄泪,叉着腰说不出话,“我还以为你是受了什么罪,还猜你是不是遭了恶人的祸害,给你编了一个又一个的难言之隐,这么多年我自己都要信了这些瞎话……现在你告诉我,根本就没有别的缘由,那个恶人就是你,怀瑾君上,太子殿下,哦不……该唤您龙王大人才对。”
“阿瑜……”敖韫抬脸看他,离奇的有些手足无措,“我不想骗你。”
“我宁愿你骗我!”狐狸精几乎喊破了嗓子,“你当初若是恢复了记忆觉得我配不上您,直说便是,我是绝不会纠缠君上的。可是你为什么……”
他的小狐狸眼里的恨意炙烤煎熬着敖韫的整个神魂。
阿瑜把自己还流脓红肿的沉疴翻出来给他看。
“为什么容不下我的宝宝,他做错了什么,你要害死他。”
敖韫脸上褪尽了血色,仿佛都是手足无措了:“我……我没有。”
“你没有!那我的宝宝呢!”阿瑜缓缓呼出了一ko气,才稍稍平静了些许,“你难不成还能还给我?”
敖韫一时百ko莫辩,望了望那边小摇cuang里睡得喷喷香百事不知的小奶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