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司商还在国外留学,在一次读书沙龙中,机缘巧合之下认识了宓家的大小姐宓枝,和对方交谈甚欢,司商并因此对她q根深种。
这或许是流连花丛中的司商第一次尝到心动的感觉。
司商断了和所有自己q人之间的联系,把自己伪装成了一个毛头小子一样青涩纯q的人物,他并在一次又一次精心营造的“偶遇”中,日日和宓枝聊天逛街,聊柏拉图,聊陀思妥耶夫斯j,聊生活中琐碎细事,就为能博得美人的芳心。
事实上,他也的确成功了。
“和璧,你知道吗?”司青舜不屑地冷笑道,“司商那个老头子,曾经还有那么纯q的时刻,看得我都想笑。”
白和璧很想回他一句,“难道你不是也这样虚伪过吗?”,但碍于自己的身体和精神状态的确不太好,一张嘴,那种干呕的感觉又会翻涌上来,就没再说出j怒对方的话来。
司青舜很喜欢白和璧沉静地专注看着他的样子,仿佛他们回到了离婚前的那段最甜蜜的时光,所以他的心q稍好了一些,也愿意和他多讲一些话来。
后来,司商凭着儒雅而英俊的外观和自己所展现出来的卓越努力,很快就博取了宓家长辈的认可,尤其是当时宓家的掌权人,也就是如今靳敖的外公宓鹤的赞赏。
当然,这背后也少不了各种资本的运作和利益的往来。
他们本来想通过司商牵线搭桥,将宓家囿于国外的庞大产业转移一部分到国内来,如今华国的国内可谓是发展势头迅猛如虎,他们这些出来海外创业的人除了还怀有落叶归根的观念以外,还想着趁国内产业发展的黄金时期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他们已经在国外运营了很久,除了资金以外,最重要的还是有了一定的成熟的技术和管理经验,拥有如此宝贵财富的前提下,想必宓氏一定能在国内创出一片全新的天地来。
而司商就是宓鹤当时挑选的那个链接国内和国外的纽带。
宓鹤设想的未来很好:司商有了和自己女儿联姻这层关系之后,他就能变成自己人,然后通过这层关系牢牢地把控住对方,让他无法逃脱。
因此,当宓枝提出要和司商一同回国打拼发展的时候,宓鹤很suang快地答应了,并让他们两人在国内好好干。
司青舜讥笑:“可是,就连机关算尽的司商都没有想到,当宓枝跟着他回到国内的时候,她却意外地发现了自己枕边人的真面目。”
“纸是包不住火的,司商曾经的那群q人找了上了宓枝,并在她面前耀武扬威,炫耀自己跟在司商身边多久多久,受极了对方的万般宠爱。
“宓枝有着自己的尊严和底线,她不能忍受自己的伴侣曾经有过那么丰富的性经历,也不能忍受对方从一开始就故意欺瞒自己的行为,所以她最先提出了分手,甩了司商。
“哪怕后来司商跪地求饶,都没能让宓枝最后回心转意,他们最终还是分开了。”
白和璧的手指微曲。
即使是面对生Yang了自己的父亲,司青舜都薄q道:“最后,就像你现在看到的这样,分道扬镳之后,司商被家中的长辈强迫着娶了我妈史秋月,为自己的白月光抱憾终身;而宓枝在这边找到了一心一意对她的靳统,不愿再回大洋彼岸的家,并在华国安居乐业下来……”
白和璧突然发问:“那你说的这些事q,和导致靳敖父亲死亡的车祸有什么关系呢?”
“这就是我接下来要讲的重点,”司青舜诡异地笑了下,在黑暗中有些渗人,他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和璧,你对我妈史秋月了解有多少?”
白和璧怔愣原地,在他和司青舜结婚后,司青舜很少会提到他母亲的事q。
他只知道对方生了司青舜之后,好像因为产后抑郁得了精神病,被司商送到了市外的医院疗Yang,至今都还在精神病院里被看管着。
电光火石间,白和璧把所有的一切都串联在了一起,想清楚了所有发生的事q。
“你知道的,我妈她有很严重的癔症和被害妄想,她从小就和司商定了娃娃亲,因此把他看得很重,”司青舜说到这顿了一下,即使是在阐释自己扭曲的家庭环境时,都是那副事不关己的冷漠模样,“但司商不爱我妈,他用冷暴力和频繁出轨来表示自己对这场彻头彻尾的商业联姻的抗拒,哪怕是史秋月通过一些见不得人的下作手段算计了司商,然后怀了我之后都没能让司商多看她一眼。更可笑的是,因为这件事,司商更是会变本加厉地把q人带到家里去刺j史秋月,以此来表示他对史秋月的恨意。”
“史秋月生下我之后,纯粹是把我当做讨司商欢心的工具。不过的确,司商对我这个流有他血脉的孩子的确不太一般,木已成舟,他也改变不了什么。他意识到,反倒是把我Yang大,然后将我当成他的继承人之后,他能够得到的利益才会更高。于是在我出生的时候,他们之间的关系短暂的回春了那么一阵,而史秋月被司商伪装出来的温柔骗了,在看到司商对每个女人都是逢场作戏之后,心中更是坚定自己是他心中的唯一,以此来自欺欺人……”
司青舜嗤笑一声,表达了他对自己母亲一厢q愿的嘲笑:“愚蠢至极,司商那种冷心冷q的人,怎么可能会爱上一个人,对她自然也是如此。”
“直到她得知了宓枝的存在,那个在司商心中宛如白月光的女人……”
“于是,史秋月把宓枝当成了她感q中最大的敌人,她把自己对司商所有的q人的恨,都转移到了此时生活美满的宓枝身上,并疯狂地认为只要宓枝死了,司商就会回心转意,爱上自己。”
“所以,史秋月亲自动用家族实力,想让本来就在国内没有依靠的宓枝死在一场意外里——就是现在你了解到的那场车祸,”似乎是说到精彩之处,司青舜拍了拍掌,大笑道,“不过天算不如人算,死的人不是宓枝,而是靳敖的父亲靳统……史秋月这次的谋划败露,司商震怒,但碍于自己的面子和公司,他最终还是把事q压了下来,而史秋月最终被他软j在精神病院里,成天与一群精神病人相互折磨,这辈子恐怕都出不去半步。”
男人的眼睛里满是疯狂:“很不幸,我也遗传了史秋月那偏执的性格,还有她的精神病,而我一直以来都在瞒着你……”
司青舜笑道:“我爸妈让靳敖家破人亡,我还抢了靳敖喜欢的人,这难道不值得庆祝一下吗?”
“不过现在,靳敖搞得我们商鼎资金链断裂,彻底破产垮台,还把你从我手中抢了回去,这似乎是他迟来的报复,让我痛不yu生。”
司青舜痴迷地抚摸着白和璧近乎完美的侧脸:“所以现在,我要让他也尝尝被人永夺所爱的感觉……”
“嘀嘀,嘀嘀……”
是司青舜裤兜里的手机响了。
他把手机上的闹钟关掉,意味不明地看了眼cuang上还在消化这个故事的白和璧:“好了,睡前故事时间结束了,该进入到下一个环节了。”
司青舜从cuang底郑重地取出了一只金属箱子,然后将其打开,里面赫然是两张船票。
他把机票往白和璧面前挥了挥,go起嘴角:“外面布置的那些障眼法要拦不住他们了,我这里准备了两张去往B国的船票,只要等到接引我们的人联系我,坐上了船,出了海,我们就可以永远在生活在一起了。”
白和璧意识到自己最开始听到的水声是什么了。
自己原来已经到了某个海边的仓库里。
“你以前不是总说,B国适合我们以后Yang老吗?”司青舜沉浸在自己给自己编织的美梦之中,脸上满是陶醉和疯狂,“我们现在可以永远在一起了,只有我们两个人,没有其他什么人或者事q来打搅我们之间的感q,我们的感q也可以和好如初……这难道不是天堂吗?”
白和璧终于掩饰不住自己对司青舜的厌恶,用肩膀zuang掉了装船票的箱子,反讽道:“别自欺欺人了,我觉得有你在的地方不是天堂,是地狱。”
“虽然我知道我早就应该下地狱了,”被zuang掉了机票,司青舜也不恼,反而渗人地笑了起来,在狭小漆黑的房间里像是厉鬼索命,“不过我还是想带你一起去……”
“毕竟,你是我最爱的人啊。”
白和璧难以抑制自己的愤怒和恐惧,挣扎着远离已经彻底陷入歇斯底里状态的司青舜:“……疯子,一家的疯子。”
“看看时间,来接我们的人也快到了,”司青舜像是哄小孩睡觉一样,轻轻抚着白和璧的发尾,声音渐渐变得十分柔和,“……宝贝,你该睡觉了,等到你睡醒,我们就能到B国了。”
语毕,没待cuang上的人回答,他手刀一劈对方的后颈,白和璧就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