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某些人来说,人心是最经不起考验的东西。
白和璧突然问:“那你呢?你在国外的那四年,是不是同样很难受呢?”
靳敖错愕地一愣。
白和璧从他的反应中得到了答案。
即使不用了解得很清楚,他都可以想象彼时刚刚成年的靳敖是如何在如此的权利漩涡中挣扎周旋,最终成为他面前这个成熟的男人。
他一把紧紧抱住了高大的男人,心尖流出了re巧克力般浓稠的疼痛。
“哥……”靳敖低头,吻着怀里白和璧的发梢,轻轻唤着,“我没事的,都过去了……”
白和璧的头靠在男人结实的胸膛里,直白不讳道:“可我还是很心疼你。”
烟灰色眼睛的男人温柔地注视着毫无保留释放着自己爱意的恋人,和他十指相k:“我真的没问题的……现在我不是好好地站在这里吗?”
“这些年,我明着顺从宓鹤的意愿,实际上已经把他手底下的势力蚕食殆尽,把他完全架空,所以现在,就算是宓以宁要和我鱼死网破,我也不见得会落个下风,”靳敖眼里闪过一道暗芒,宛如嗜血的狼,“现在,宓鹤死了,也到了我回去处理残局的时候,所以我才会问你要不要和我回去,看看他们的结局。”
白和璧亲着男人的喉结,道:“嗯,我陪你回去。”
两个人又温存了一会,这才谈起另一件事。
见靳敖q绪稳定了很多,白和璧的秋后问斩来了。
他睨着眼:“说吧,去年的那份司青舜的录音是不是你发给我的?”
事q败漏,靳敖也没打算瞒他一辈子,于是很大方地承认了:“是,是我发给你的。”
“所以你一直都在监视着我?”
靳敖深吸ko气,对天发誓道:“没有,我没有让人去跟踪或偷拍你的私密生活,我只是派了人在你身边保护你,仅此而已。但同时,我只有监视司家的动作,包括司家的两父子,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这样我才能最好的把握这些伤害了我爸妈的刽子手,然后一击毙命。”
他继续解释道:“至于为什么会录到那段录音,还是司青舜自己漏出的马脚。”
“我发现他在和你离婚的半年前,总是会在一个月的某些时候去住同一家酒店,原先我以为他可能只是约了什么见不得光的客户,但是在回国前我一查,发现那时他就已经和他的出轨对象搭上线了……”
“但……那时候我不能和你直接沟通,”靳敖没有多说,他垂着烟灰色眼睛,透露出了几分落寞,“被逼无奈下,我只好匿名向你发送了那份邮件,让你尽快脱离司青舜那个人渣。”
靳敖扯了一下嘴角:“我知道你的性格的,得知了这件事的你一定会和他分开的。”
白和璧反问道:“……等到我和司青舜离婚,你就能顺理成章、水到渠成地趁机而入了是吧?”
男人抓紧了白和璧的手,抗议道:“哥,这么说是不是有点太直白了!明明是我追了你大半年才追到的!”
想起了靳敖回国以来献的殷勤,白和璧看着他笑。
靳敖被他笑得害臊,抱着人一顿好亲,亲完了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试探道:“哥,你不生我的气?不怪我没和你提前商量过,就私自派人到你的身边的事q?”
“我知道你的胆子没那么大,不敢在我身边ca那些东西,不过也多亏了你,让被司青舜蒙在鼓里的我提早一点看清了他的真面目,一功一过抵消了,”白和璧go起嘴角,淡淡地问,“……不过照你这么说,你现在还想要我大骂你一通,然后和你一哭二闹三上吊地分手吗?”
“不了不了,现在这样挺好的。”靳敖连连摇头。
但过了一会,回过味的他又为白和璧对他百分百的信任而沾沾自喜。
白和璧看着男人脸上变幻莫测的神q,终于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靳敖恼羞成怒,差点在车上办了他哥。
***
两个人商量好时间,加急订好了机票,白和璧就跟着靳敖飞到了国外的宓家。
来飞机场接机的是宓鹏。
上次白和璧溺水后,宓鹏跟着靳敖一起来看过他几次,见他没有什么事,也不想在自己表哥的追夫路上当绊脚石,讨人嫌,就自己去全国旅游去了。等到假期结束,宓鹏才飞回了本家,去追求他的艺术梦去了。
白和璧对这个上次蹭他们公司团建的小伙子还有点印象。
毕竟林啸当时听了宓鹏的建议,不仅让他和自己的妹妹聊了一下,见妹妹还有些不听话,随后才暴力镇压了自己闹得起劲的妹妹,刚柔并施,这才让她安定在国内读书,要是连国内的艺术学院都考不上,去到国外后的结果可想而知。
就因为这件事,那段时间自己的特助天天念叨着要好好报答宓鹏,说得白和璧耳朵起茧了。
如今,白和璧对宓鹏的身份已经很明了了,毕竟“宓”这个姓可挺少见的。
刚下飞机出通道,白和璧还没问身边靳敖他们俩之间到底什么关系,他就被对方别具一格、极富有开创性意义的迎接仪式震撼了。
只见宓鹏和他身边的大胡子保镖各自手里挥着一个用中文写着的横幅,上面白底红字地印着加粗斜体的中文。
“表哥和哥夫喜结连理,早生贵子!”
“白总和靳总微服私访,re烈欢迎!”
这两人一时间在众多接机的众人之中风光无限。
刚拿完行李从出ko走出来的白和璧和靳敖:“……”
两个人对视一眼,打算趁对方不注意偷偷溜走。
可是两个郎才郎貌的亚洲面孔哪里是能这么容易逃过宓鹏这么一个学艺术的火眼金睛。
宓鹏看见他们两人的瞬间,眼睛像小灯泡一样“噔”得亮了起来,脸上挂满了喜色,像是秋天刚从地里出来大获丰收的农民伯伯。
他亲亲rere地迎了上来,手里的横幅还没收起来。
“敖哥,和璧哥!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