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程喻不知道的是,祝银河的身体彻底僵住了,他的思绪仿佛分成了好几份,一份聚集在程喻凑近他的耳垂那里,一份聚集在程喻放在他后颈的手那里,还有一份死活也想不出来程喻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什、什么?”
祝银河下意识道。
他其实有一个想法,但他不敢确定,因为他一直以为那样的程喻,只存在于三千小世界里。在现实中,他不敢想象会有那么一天。
“什么什么?难道战神大人是开玩笑的,其实不想保护我一辈子?”
如果说刚才的程喻还没有意识到祝银河的不对劲的话,那么此时此刻的程喻,便是故意的,他丝毫不掩饰自己眸中的调笑。
“不是!不是开玩笑……”
祝银河条件反射道。
一辈子……祝银河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这三个字,如果不是他精神力强大,他早就控制不住自己内心那些极其疯狂的想法了。
等他彻底理清楚了刚才程喻说了什么的时候,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喜悦,祝银河再一次郑重道:“不是开玩笑,我会的。”
看到程喻眸中的似笑非笑,祝银河以为程喻不信,便想挣脱程喻k住他后颈的手,想好好解释一下:“我真的会……”
话还没说完,卧室里一片寂静,程悦戴在程喻手腕上的微型心率监测仪忽然发出“滴滴”的警报声。
这种新型检测仪不仅仅会检测佩戴者的心率,也包括与佩戴者接触的人的心率。在安静得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的卧室里,这预示着两个人此时此刻的心率都不低。
也是这突如其来的“滴滴”声,让祝银河意识到了什么。
他睁开眼睛,面前是程喻微微颤动如鸦羽的睫毛,而嘴唇上传来冰冰凉凉的感觉,然而很快,那冰凉的触感如蜻蜓点水一般,轻轻一碰,便离开了他。
祝银河表现的像个愣头小子,似乎是一时q急,没能控制住自己,他双手撑在枕头两边,将程喻压在身下,转被动为主动,扎扎实实地贴上了程喻的唇,并笨拙地撬开牙关,攻城略地……从唇/舌到耳垂再到喉结和锁骨,一寸也不放过。
程喻的目的达成后,另一只手,也懒懒散散地攀上了祝银河的后颈……
程喻没有告诉祝银河的是,不管是在三千小世界里,还是在此时此刻的帝星,他从六岁开始就沉寂已久的心跳,只因为一个人而失控过。
……
程悦在外面等了半天,最后出来的只有祝银河一个人。
“我哥呢?”
“殿下他……”祝银河道:“他还有些虚弱,睡着了。”
“谢谢你救了我,”程悦忽然话锋一转,换了个话题道:“但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哥。”
从见到祝银河的第一面,到最后听说了祝银河救她,以及祝银河和她哥的一些事q,她就直觉这个人绝对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纯良和板正。
看似对她哥尊敬的背后,她总觉得藏着什么,只是她不接触外面已久,还没办法判断出来。
“是。”
祝银河大大方方地承认。
“你很喜欢叫他殿下吗?其实没必要的,我们两个其实从来就没有享受过皇子该有的待遇,这只是个虚名,他以后也不会当皇帝。”
空气静默了半分钟,两人都没有说话,虽然程悦说的很委婉,但祝银河还是听出了里面所含的意思。
“嗯。”祝银河最后道:“我喜欢这个称呼,因为我想他只做我一个人的‘殿下’。”
从见到程喻的第一面,他心底就有了这个想法。
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大元帅的儿子,帝星最有资格纨绔的纨绔子弟,他就算见到当年的大皇子,也是想叫什么就叫什么的。
可是唯独见到程喻,他只想要在这种小事q上虔诚一点、再虔诚一点。
因为他想做的,是困住程喻、
困住他的神明一辈子。
——正文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