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烬霜尽力讨好他,深吸ko气,道:“阿濯,我明天要去凌绝顶。”
沈濯一愣,笑道:“正好啊,我也要去。”
“求你别!”李烬霜心慌意乱,苦苦哀求,“护山大阵硬闯不得。”
沈濯暗想,不去亲眼看看怎么知道。望见李烬霜眼中担忧的水色,心头便暖融融的,面上笑意也更深了些。
“不用担心我的,”沈濯信心十足,道,“我不会死。”
李烬霜听出端倪,轻声道:“那也不能以身犯险。”
这妖龙如此胆大妄为,有恃无恐,难道是有什么护体的功法宝物?
沈濯淡笑一声,道:“烬霜,告诉你也无妨。我自出生便有一项本领,受过的伤眨眼便可痊愈。”
李烬霜惊诧地睁大眼,道:“还有这等奇事?”
“不信你看,”沈濯拿出李烬霜那把普通的剑,将剑柄倒持,塞进李烬霜手心,抬指点了点自己胸ko,“朝这里刺。”
李烬霜丢了剑,道:“不行。”
沈濯展开襟怀,笑道:“我有护心龙鳞,这把剑品质一般,还伤不了我。你尽管试。”
李烬霜仍是推拒,沈濯轻叹一声,再度捡起剑,强塞进他掌中,两手攥着李烬霜的手,猛然将剑锋扎进自己心腔。
扑哧一声闷响,剑锋没入皮ro,捅了个对穿。鲜红的血喷涌而出,霎时溅射一地。李烬霜大惊失色,慌忙cou动手掌,却被沈濯牢牢制住,动弹不得。
“你傻了不成!”李烬霜脸色煞白,六神无主,只见血流滚滚,沈濯那身华美袍服都已成了血瀑,失声大喊,“快松手疗伤去!”
沈濯一脸憔悴,却还笑得出来,眼眸中闪烁着点点星光。
“烬霜亲亲我吧,好不好?”他柔声恳求。
李烬霜惊出一身冷汗,一颗心好似铜铃一般乱zuang,急道:“这种时候了还想着亲!”
沈濯眸子一暗,苍白的唇角动了动,道:“你就亲亲我吧,一下就好。”
好似个没得到糖的孩童,执拗地扯着大人袖子。
李烬霜向来心软,满眼血红早吓掉了他半条魂魄,此时此刻已是走投无路。
老天见他平日里修行太清闲,派沈濯来克他的吗?
罢了,亲一下而已。他是修行之人,六根清净,无所畏惧。
李烬霜提起一ko气,鼻腔顿时灌进股冰冷的血气,手脚一个j灵。沈濯模样太虚弱,看在眼里好似有根刺扎进心窝,他不忍心,便闭眼躲避。
他缓缓倾身,顾不得沈濯满襟鲜血,两手搭在他肩头,在唇上印了一ko。岂料两瓣唇被妖龙飞快捉住含吮,力道轻柔,却不可抗拒。
方寸大乱。
缠绵的声响回dang在耳畔,不知是窗外霏霏细雨,乱风穿竹,还是他被这妖龙擒住,一点点沉溺进茫茫q海。
双唇触感柔软,就像他扔给他擦身的细绢,带着冰雨似的凉意,却驱散不了藤蔓般疯长的妄念,无端让人意乱神迷。
李烬霜不知不觉握紧沈濯双肩,眼眸半合。心中暗想,又是魔障。
这回却不能怪沈濯了,是他自甘沉沦。
妖龙舐去他唇角水痕,笑眼中带着餍足,低喘道:“喜欢吗?”
李烬霜低着头,拂平鬓边凌乱的发丝。方才都太过火,沈濯两掌托着他的发鬓,好似揉弄宠物,指头探进发间搅缠,弄得一团糟。
说是揉捏爱宠,倒也不太合适。那股子生吞的势头,更像是进食,紧紧桎梏着他。
八方牢舍,诸法湮灭。逃?逃不掉的。渐渐连心神也失却了。
他的心修得实在不好,这便动摇了。
李烬霜目光游移,哑声道:“剑拿出来。”
沈濯从容一笑,霍然拔出带血的长剑。又是一阵血雨飞洒,那剑锋凝着森寒的光,萧瑟肃杀,仿佛磨牙吮血的怪物。剑刃上蜿蜒的红血宛如撕裂的绸带,汇成一张森然罗网,倒流到他手臂指掌。
银白的袍服上留下个骇人的血窟窿,不出沈濯所言,翻卷的碎ro以ro眼可见的速度长合,瞬息便完好如初。
血腥气犹dang溢在鼻尖,像极了一场无踪的梦。李烬霜惊叹咋舌,沈濯淡淡笑着,眼底含着春晖,用血淋淋的手指牵他的手,道:“烬霜摸摸看?”
李烬霜吞了ko唾沫,终究难掩好奇,任由沈濯牵着他,指尖碰到血衣后一层弹软的jro。
皮肤细腻,光滑无缺,触感好似上乘的珍珠,当真跟幻境里碰到的感觉一模一样。
呸呸呸,又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难怪你能与傅识微打成平手,”李烬霜缩回手指头,q不自j赞叹,“这本事也太厉害了。”
这夸赞沈濯很是受用,只是不满李烬霜提起傅识微。
“我不过元婴期,比他厉害多了。”
李烬霜无奈:“知道了,你最厉害。”
沈濯听他语气,却是有些不满。他们龙族当然厉害,越到绝境,越是战意高昂。这是种族天赋,旁人学都学不来的。
总有一天要让李烬霜对他心服ko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