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霜真漂亮。”
的确非常美。李烬霜本就较沈濯矮小,卧在他怀中便更显得玲珑。才从水中捞起来,发丝j肤湿漉光滑,泛着水色,像颗生辉的珍珠。
李烬霜埋进他cao湿的衣襟里,洁白的足尖光l,仍在滴水,一颗颗莹亮的指甲宛如薄透的玉石,足跟随着步子慢慢地dang悠。
“你说喜欢我,也只是喜欢我这张脸吧?沈濯,归根到底,你不过见色起意。”
沈濯停下脚步,道:“哪个喜欢,不是见色起意?若长相不合心意,谁又愿意搭理。”
“你,又来强词夺理。”
幽篁居露出一方尖角,檐下风铃轻轻摇摆。
沈濯接着走,坦然道:“你要觉得我胡说八道也罢。我就是贪你姿色,馋你身子,现在还想要你的心,怎么样?老天爷让你长着我喜欢的脸,那就是注定要我们纠缠不休。”
他把李烬霜放回榻上,换了干净寝衣。摸了一通,又心猿意马。
“再来一次吧。”妖龙贴着李烬霜耳根撒娇,“你看月亮还在中天,夜还长。”
李烬霜冷笑:“你不要同我玩把戏。”
沈濯不解他的斥责,委屈得很:“什么意思?烬霜,怎么这样说?”
先前拖他下水,月亮就已经在天顶,耽搁这么久,怎么可能还在中天。显然是沈濯使了障眼法,又来骗他。
沈濯皱眉道:“你竟如此想我?”
“那不然呢?”李烬霜抬眉,“你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沈濯打开窗户,天顶一轮月亮,云层一动不动。
李烬霜披衣下榻,凉凉地扫他一眼,道:“还想狡辩么。”
沈濯不言语,指头变换,却用不了妖力。
李烬霜这才意识到不对,紧跟着掐了几个诀,亦是无事发生。
“你看,冤枉我了吧。”
李烬霜大惊失色:“怎么可能,好端端的……”
他们都用不了法术了?
“是那水有问题?”
沈濯道:“若是水有问题,我早该知晓。走,去外面看看。”
李烬霜任由他拉着,一股不祥的预感盘旋在心头。
出幽篁居,隔着薄薄云雾,可见整座大无量山都燃着萤火似的灯光,在夜雨细风中飘来dang去。
事发突然,失去法力的不止他们二人。到祖师禅房跟前,各宗各派已将禅院围得水泄不通。
一盏盏灯笼驱散浓稠的夜雾,堪堪照亮人脸。
闻韶远远地唤道:“阿濯,你终于来了!”
沈濯轻轻颔首,伸手到身后,却扑了个空,转头一看,李烬霜已与瑶华弟子们在一块,冷眼盯着他,身边就是云栖鹤。
云栖鹤解下外袍,搭在李烬霜肩头。
“怎么弄湿了?”
李烬霜拢紧衣领,淡淡道:“夜里下雨,忘记关窗。”
他顿了顿,问道:“怎么回事,都到空觉大师这里来讨说法?”
云栖鹤道:“元始寺有一秘法,名为天乘诀。此法威力强大,凡在其领域之内,能压制万法。当初祸乱世间的天魔便是被它镇压在烈火狱,不得超生。”
李烬霜觑向黑漆漆的禅房,回忆起一面之缘的老和尚,道:“空觉大师为何要用天乘诀对付同道?”
云栖鹤:“见过他便知道。”
众人等了许久,暗雨越下越大,长夜浓得化不开。湿淋淋的屋瓦上盘踞着一团旋风似的雨雾。
元始寺长老空云披着蓑衣前来,合十道:“老衲来迟!阿弥陀佛,诸位道友可曾见过师兄?”
一女修不耐道:“你们元始寺怎么搞的,邀大家来清谈切磋,却在背地里耍心眼,用天乘诀摆我们一道,究竟居心何在!”
大家等了很久,心中怨气积攒,不免应和。
“就是,空觉大师到底在哪?怎么人也不见?”
“若是误会,早些说开就是了。避着不见人算什么?早知道不来了。”
“快些让他出来,不然我们可要走了!”
空云陪着笑,苦涩道:“道友们稍安勿躁,我这便前去请师兄露面,定给你们一个交代。”
李烬霜凑近云栖鹤耳边:“有点奇怪。”
云栖鹤笑了笑,也与他贴近,望着李烬霜温柔道:“怎么?”
“空觉大师若在里面,为何躲着不见人?”李烬霜思索着,“要么是不在,要么就是他……”
吱呀一声,空云打开禅房,一股浓重的香气涌进院落,众人都皱起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