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那天你闯上瑶华,我说过什么吗?”
沈濯气息微弱,闭ko不言。李烬霜握着他的脖颈,附耳道:“差点忘了,那时候我实力弱小,不及你,这些话都是在心里想想,不敢说出ko。”
沈濯拼着全力探查他周身,却被一股强大的灵压挡在外面。
“你大乘了?”
李烬霜眸光流转:“对。现在──”
咔哒一声,沈濯垂下头去,T在指上的银环,李烬霜给他那个,忽然间消失不见,银光汇成两道枷锁,牢牢k在手腕上。
“轮到我把你关起来了。”
天门山,瑶华宗。
冰原的消息一日千里,飞速传遍门内。代宗主凭借一己之力击退肆虐多年的妖socao,化解了危机,还从中领悟大道,一跃至大乘。
纵观古今,李烬霜是突破最快的一个。
有人赞他天赋异禀,生来便注定要飞升上界。有人则言辞微妙,说他走了捷径。
李烬霜还没进山门,便嗅到一股不妙的气息。宗门大长老宁瀚飞带着一干人等候在山门,面色严肃地盯着他。
“李烬霜,听闻你已至大乘境?”宁瀚飞率先出声。
李烬霜跟宁瀚飞素来不对付。他刚进宗门之时,宁瀚飞yu收云亭月为徒,云亭月要伤李烬霜,反倒被他所伤,从此失去登上仙途的机会,一百年后寿元耗尽。
宁瀚飞就这么跟李烬霜结下仇怨。还有一个原因,李烬霜的师父萧天泽是宁瀚飞的死对头。宁瀚飞一直角逐瑶华宗主之位,不想苦心yu得的位置白白被李烬霜得了,多年憋着一股怨气。
李烬霜懒得抬眼皮,道:“你们也是同宁大长老一起来质问本尊的?”
宁瀚飞面色一变。身后人叽叽嚷嚷,犹豫一番,灰溜溜地散去了。
“哼!”宁瀚飞阔步走近,盯着李烬霜,“你本来便得位不正,此次回来便越加嚣张,真以为云栖鹤能一直护你?”
李烬霜看死物一般:“云掌门待我虽好,却不像你ko中说出来这般龌龊。宁大长老,修道之人不修ko业,一宗长者,传出去叫人贻笑大方。”
宁瀚飞扯出几分笑,竟显得狰狞:“我贻笑大方?你这修炼的法门传出去,才叫众人疑我瑶华是歪魔邪道?”
李烬霜抿了抿唇。
见他不说话,宁瀚飞乘胜追击,张扬地一笑,打量着李烬霜雪白的衣袍,q不自j绕着他走动。
“你突破得的确很快,但那又怎样呢?人世间不乏走邪道突飞猛进的人,你可知道他们没一个好下场。先前便有弟子禀告,你在门中施展天乘诀炼化妖物。李烬霜,你怎么会元始寺的秘功,莫不是你杀了空觉住持,再栽赃嫁祸,好偷取别人法门。哼,至于这次渡劫,大乘境去那妖socao中亦是死路一条,你怎么活下来的?”
李烬霜眉头紧蹙。宁瀚飞指着他,高声道:“因为你用了尸解之法,先死后生,如此歪门邪术,待我昭告仙道盟,你就……”
话音未落,一根纤细的手臂牢牢掐住他的咽喉。李烬霜双眸阴冷,指上臂上筋ro蜿蜒,纤长的指头逐渐掐进ro里,把身形高大的宁瀚飞高高举起。
“就怎么?”李烬霜道,“为何不说了?”
宁瀚飞双颊紫黑,喉咙咯咯作响。
“你知道我已尸解登仙,便不该来触我的霉头。宁瀚飞,我捏死你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他猛然扬手,把掌中人摔离了数丈,溅起浓重的气浪。
李烬霜取出锦帕擦手,睥睨着半死不活的宁瀚飞。
“宁大长老,不必行此大礼,还是快快起来,莫叫弟子看见。”
宁瀚飞捂着淌血的喉咙,悻悻地盯着他的背影。
解决了一桩麻烦,李烬霜快步回仙遥峰。
太阳高升,云蒸雾绕,他眺望着底下一处湖水,拿出青虹剑来指了指,下方土地拔地而起,成为一座山峰,峰顶碧波映着日阳白云,瑰丽得耀眼。
李烬霜跃向湖畔,从袖中取出一只精巧的镂花银香球。一缕白光在里头忽上忽下,一动,香球便骨碌碌跟着它转动。
他把香球放在手心,很快化成一条银光闪闪的鱼。放进水中便长大了数倍。
但还是鱼,它逡巡在岸边,吐出几个水泡,久久盯着李烬霜。
李烬霜笑道:“能认清我了吗?”
银鱼点点头,尾巴拨动水花。
李烬霜道:“这便好。说明已经开了灵智,不久就可化形了。”
银鱼歪着脑袋蹭他手心,李烬霜明白这动作的含义。
它很痛。
他也知道疼痛从何而来。
李烬霜身上有两把剑,现在只剩一把青虹。焚雪在沈濯颅中,夺了他的神识记忆,令他还如初生鸟so一般懵懂。
仙遥峰上刮着大风,明明金阳普照,刮在眼上却极冷。
李烬霜摸摸它光滑的鳞,柔声道:“乖,再忍一忍便不疼了。”
他到仙遥峰的小竹林里寻了点饵食来喂。银鱼埋在他的掌心,欢喜地嚼着仙果。
李烬霜道:“我先走了,明日再来看你。”
银鱼摆出巨大的水波,围绕着岸边焦急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