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了。”李烬霜神色怏怏,“找不到就算了。”
“很容易的!”钟离镜捋捋袖子,“我也可以帮你!那骨刃上有刃灵,一下就能找到。”
“你跟你师父,仇很大嘛。”
“……他老是罚我练剑,严厉得要死,少练一刻就要挨他一剑。他是谁?剑神啊!谁能接得住他半招!师娘,他不手软的。”
“……那是为你好。”
“你还护着他?”
李烬霜眉头皱得更深:“事实而已。他若不对你严厉,你何来的资本做剑尊?”
钟离镜苦着脸:“我也不想啊……”
沈濯阴恻恻地出现。
“聊得很re闹嘛。”
钟离镜连忙钻到李烬霜身后。李烬霜淡淡看一眼,指尖法诀幽亮,掘开了坟墓。
沈濯:……
昨天白干了是吧。
他的豪华合葬墓!
玉棺一露头,李烬霜便有些慌,睁大了眼。
“怎么破了?”
“是我昨天不小心。”沈濯察言观色。
李烬霜看他两眼,嘴唇抿了抿,却是叹了声,快步到玉棺跟前。
伸手摸索了片刻,摸出一块闪着淡淡白光的吊绳,坠着一块打磨光滑的骨刃。
李烬霜惊诧地摸着骨刃,白光绕着指尖亲昵转动,正是被他撕裂的、残留在墓边的魂魄。
可是上面有j制,残魂牢牢依附在骨头上,钻不回他的身体里。
李烬霜握紧了骨刃,闭上眼。
……祁臻,他到底怎么想的。
昔年合籍共枕,连同房的时日都少得可怜。
李烬霜以为是他清心寡yu,为求爱人雨露,修习了不少媚术。
结果么,清心寡yu是假。祁臻操起他来毫不手软,每次都想要了他的命。
后来才猜,他一开始不想同寝,多半是嫌他脏。
先是做他捡来的野小孩,脏。
后是戴罪托身为妖,更脏。
也只有靠他re烈地贴上去go引,祁臻才肯跌下神坛,被他弄脏。
李烬霜不明白的是,这混账在他死后每次都像转了性,带他骨殖回家庙,留一截指骨以慰相思。
还搞出个合葬。
太可笑了。
李烬霜盯着骨刃许久,眼神越发寒凉,纤瘦指尖暴起,将骨头碾成粉末。
碎屑跌进草丛,尘归尘,土归土。一丝残魂流进他的指尖,很快,体内一股先天之气慢慢cou离出来,依依不舍地在脏腑中流连,最终聚到李烬霜掌心。
钟离镜跳起来:“哎呀,师父!”
这股先天之气正是祁臻的。
李烬霜明白了。
他的魂魄不全,这股先天之气正是用来充当弥补,免得他烟消云散的。
祁臻啊,这个人到底在想什么?
这一桩桩一件件,做给谁看?
伪君子。
李烬霜瞥向沈濯:“你可看见什么了?”
沈濯盯着那团先天之气:“q敌。”
李烬霜被他逗笑,瞬息后面若冰霜:“给你了。”
沈濯接了,那先天之气有灵性一般,钻进他掌纹中。
“我不干净了!”沈濯惊惶起来。
他摊开手掌,怎么也没法把那股气甩出体外。
谁要臭男人的东西啊!
李烬霜扫他一眼,黑睫轻颤:“不要便算了。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