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1 / 2)

当晚他被纪言郗用想自己呆会安静一下为由赶走,结果纪言郗这一冷静就几天无声无息无影无踪,无数的紧急工作瞬间堆积了起来,加上死活找不着人,把刘助急得上蹿下跳。

结果现在人找着了,还说就在家里,他这不亲眼看到都不敢放心。

鬼知道这几天他幻想了多少种可能,最大的可能就是纪言郗出事了,把他吓得要死要死。

孙浩然被他这一连四个形容词整得一愣一愣的,他看着刘助的身影,挠了挠头去了厨房。

晚饭是一锅粥,吃的人是孙浩然和刘助理。

两人沉默着坐在桌上喝着本该纪言郗喝的粥,相顾无言。直到刘助碗里空了,厨房里才有了交谈声。

“还有吗?”刘助问。

孙浩然看着他面前那空掉的海碗,目光移到刘助脸上,期待的目光、砸吧的嘴。

很好,他家媳妇的特色粥得到了又一个人的认可。

孙浩然估摸着量,又给他盛了半碗。

刘助这几天干着总裁的活过着最底层员工的生活,甚至比底层员工还要惨。饭都没有时间好好吃过一顿,睡眠就更加不用说了,少得可怜,实打实地体验了一把纪言郗前段时间的累。

这会儿人找着了,放松了,饱肚了,也就想睡觉了。

“孙总,你今晚住这里吗?”

“嗯,我等他醒来。”

“那我明早过来,你帮我看着纪总,别让他跑……再喝酒,公司很多事q他不在的话,处理不了,事关集合未来,也是……纪家的未来。”

刘助越说语气越认真也不越沉,从他脸上不难看出他真的有在为集合尽心尽力。

孙浩然不知道他们富贵圈的商场是如何运转的,但知道刘助这样的员工可遇不可求。

“嗯,我知道,我会看着他的。”

……

纪言郗醒过来的时候,是凌晨五点半。

他挣扎了半响,没能掀开眼皮,思维也像是糊了一层浆糊,清晰不过来。他按着这几天的惯性伸手捞,但捞了个空,他迷瞪的神智随瞬间清明了些许。

他收回手搭在额头上,换另一只手继续摸索,但依旧什么也没摸到,只摸到一手被褥的柔软。

他后知后觉,费力的睁开酸涩发沉的眼皮,看着头顶的天花板,确认了自己真的在cuang上。

他把手伸向旁边的位置,但那一半的被褥没有温度。他心里空了一些,撑着身体坐了起来。

头疼yu裂,房间里没有灯光,只有窗户外照进来的一点清冷的微光。

他环顾了一下昏暗的房间,如果不是自己身上惨不忍闻的衣服,那他一定会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一个梦,梦里的自己浑浑噩噩。

他朝沙发那边看去,空的,甚至在清冷的光里浸出些寒来。

他伸手把灯拍开,灯光照亮整个房间时,他起身,忍着头疼, 朝门外走去。

客房门ko,他带着最后的希冀,将门打开。

cuang上的被子隆起,纪言郗空落的心瞬间被填了起来,带着些许re腾。

他快步走过去,但很快,他的眼神便空洞了起来,他站在昏暗里,如枯木朽灰。

窗外的天,泛着白,陈着灰,是黎明前最压抑地时刻。

孙浩然睡得很沉,不知道夜里有人来过又离开,只知道第二天醒来时,昨天那个还狼狈得叫人不忍直视的兄弟一夜之间仿若不存在过一般,又恢复成了从前那个冷静淡定的“纪总”。

孙浩然站在院子里看着远去的车子,微微凝起眉头,心里的不安多了一些。

第130章 栀子花败之际

十月份伊始,B市延续着今年天气的反常,不似往年的温re,已经开始进入了泛凉的前奏。

国庆节,集合放了假,纪言郗在五号这一天忙完堆积的工作,而后去看了纪明川,回来又接着投入忙碌。

从他酒醒来那一天开始,他就恢复了“正常”,生活也就恢复了单调的忙碌。从这一个项目忙到那一个项目,从这一个问题解决到那一个问题,从这个城市辗转到那一个城市。

这是贺肖离开后的第一个月,纪言郗的全部生活。

9号那一天,他没有行程,他独自一人去了海边,看了一场格外寂寥的落日与一群格外安静的白鸥。

那一天,日落并不好看,凉风中的白鸥并不优雅,入ko的酒精也极其的苦涩。

一切都显得很破碎,一如那一只被他攥在手心里的树脂小海鸥。

十一月,是贺肖离开的第二个月,也是忙碌的一个月。

月底那一天,纪言郗提早下了班,他站在路边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与川流不息的车流,茫然地站着,最后掂了掂脚,像是终于做出了决定一般深呼吸了一ko气,最后上了车。

他去了一个很不起眼的花店,买了一束不算起眼的花,在夕阳下,前往郊外的墓园。

也许是因为每年都和贺肖来这里的缘故,他对这个诺大而灰穆的地方没有太多害怕这类地方的感觉,但这一次,他站在墓园门ko,脚步却迟迟没有踏出去。

很沉重,身上像是压了几万吨湿水的棉花,让人窒息。

这是他自己也意想不到的状况,他以为他能面对了,所以他来了,但是,很显然他不能。

纪言郗在墓园门ko站了很久很久,久到守墓的老翁过来询问,久到迟暮消散,久到后背的衣服被冷汗浸湿又被冷风吹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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