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言郗背在身后的手忍不住微微地发起了抖,那双捏在腿上的手依旧在不轻不重地捏着,明明体感应该是舒服的,但纪言郗却觉得那双手在攥着自己的心脏使劲地搓着。
纪言郗那句关心的“你怎么了”到底没问出ko,他在贺肖说完后就选择了沉默,在心里一遍遍捋着贺肖神色的变化和刚才贺肖像失了魂时所说的话和所做的事。
在贺肖小心翼翼地将他放回cuang上的时候,他脑袋里闪过了一些什么。
纪言郗思索的反应落在贺肖的眼里,全都被他当成了纪言郗厌恶他到甚至不想再看他。
他的手指在掌心狠狠地戳了一下后,将那碗粥再次端了过来。
纪言郗思绪还在转着,贺肖把粥递到他嘴边的时候他就无意识地张嘴,等他回过神的时候,一碗粥已经见底了。
很熟悉的味道。
很熟悉的……T路。
纪言郗终于把思绪都捋了一遍,抬眼看着正在给他擦嘴的人,目光深了许多。
“贺肖,我需要去公司。”纪言郗在贺肖给他脚上绑锁链的时候开ko。
贺肖:“你不需要,你只需要在这等着我回来干你,当我的泄yu工具就好。”
纪言郗看着cuang尾的人,眯了眯眼睛,舌头ti'an了ti'an后i牙槽。他还没想好接下去说什么,便又听到贺肖继续说:“集合的文件给你送过来了,不耽误你在这当泄yu工具。”
还泄yu工具……
“我想喝水。”纪言郗突然说。
贺肖扭头看了他一眼,又转回去把锁链给他戴好才回到cuang头。
他静静地看着纪言郗,然后把纪言郗的手解开,转身出了门。
纪言郗看着那扇关上的门,扭了扭手腕,靠在了贺肖刚刚不知道从哪拿出来的靠枕上ti'an了ti'an唇。
不管他的猜想是不是真的,贺肖现在都不合适出现在B市是个事实,但怎么把他弄走?
肖姨呢?贺肖回来了,她在哪?
这两年逢年过节的纪言郗都会和贺妈妈联系,但都默契地不提起贺肖。
纪言郗在联系不上贺肖后,有去问过许木城,但许木城没有说,只说贺肖一切安好,不需要操心。
但愿许木城说的“一切安好”是真的。
不多时,贺肖端着一杯水走了进来,他关门的时候,纪言郗往外瞅了一眼,一头金毛一晃而过。
小q人?
纪言郗回忆了一下乔安和他说自己是贺肖的小q人时的表q,后知后觉有些耐人寻味。
贺肖把水递到纪言郗嘴边,目光冷冷地看着他。
纪言郗在喝水前又ti'an了ti'an唇,才凑上去就着贺肖的手喝了大半杯。
“有点烫。”纪言郗说。
他说完, 目光落在贺肖握着水杯的手上,那几根手指微微动了一下,手指背贴了贴杯壁。
“把文件拿给我吧,文件一多就处理不完了。”纪言郗说完就舒服地靠了回去,看着贺肖。
贺肖能明显地感觉到纪言郗的变化,但他不明白这份变化是为什么。
屋里的所有电子产品都已经清理掉了,纪言郗的手机也被他关机丢在了外面,电话卡也在自己手机里,拉黑了黎文清,他不可能联系得到他。
难道他不介意那些话吗?即使说他是泄yu工具也无所谓吗?
也是,他对无关的人的话一向不介意。
所以,现在,他也是无关的人了。
不过,没关系,就现在这样挺好的,就在这个公寓里,一切就很好,很好。
这一整天,纪言郗都在cuang上办公,他坐不了,就那么躺着。
他去过两次厕所,都是贺肖抱他去的。
贺肖一整天也都在房间里,坐在落地窗前,对着笔记本不知道在忙什么,时不时接电话,也不避开纪言郗。
按理说搁置了两天的工作不应该只有那么点文件,但纪言郗拿到手的就只有那点,他处理到下午四点多就处理完了。
他伸了伸腰,瘫着看了一会儿落地窗边的背影后,清了清嗓子。
他嗓子没什么不舒服,声音是他故意弄出来的,有些拙略,但窗边的人还是回过了头。
落地窗面朝东,太阳西斜,这会儿已经没有阳光,落进来的光线泛青。
纪言郗看着贺肖在这边清辉里起身,走近,然后站定在cuang前,垂着眸冷冷的看他。
两人都没有说话,纪言郗躺在cuang上仰着头,片刻后:“怎么了?”
贺肖没说怎么了,只是转身出去又接了一杯水放在了cuang头,而后又转身出去了,许久都不再进来。
大约过了有半个小时,门ko开了一条缝,探进来了一个小金毛头。
早上这小金毛杵在窗前说自己是贺肖小q人之一的时候,纪言郗是真的膈应得慌,但这会儿看着他纪言郗倒没有感觉那么堵了,虽然他不懂这小金毛这会儿是想做什么。
乔安虎头虎脑地边开门边往后看去,磨蹭了好一会儿才像是终于下定决心把门推开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