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1 / 2)

他吼完就略微踉跄地往后退去,不等贺肖反应,转身进客厅里把饮水机的水全都倒了出来,然后拿着一整壶的水返回阳台。

熊熊的火气在胸ko灼烧着,纪言郗刚刚眼里的湿红已经完全被怒火所取代,他咬着牙举着水壶,一手强硬地卡开贺肖的嘴,把水壶的流ko对准就红着眼往里灌。

贺肖攥着自己身上那件满是血迹的衬衫,直愣愣地被纪言郗就这么灌了下去,来不及咽下水就呛进了气管,他猛地弯腰难以抑制地咳嗽了起来。

猛烈起伏的咳嗽声让纪言郗丢失的理智回归了一丝,他怔怔地看着手里的水壶,又看了眼正在咳嗽的贺肖,后知后觉地去顺他的背,然后拿过茶几上的水杯,倒了一杯,等贺肖咳嗽得缓过神来的时候继续把水对着他的嘴,要他接着喝。

贺肖呛得难受,伸手推开了一点,又咳了几下才彻底缓过来。

纪言郗见他咳得难受,就把水杯收回了一点,再次给他顺了顺背,只是胸ko的怒火却是有增不减,心里的着急也逐渐攀升。

等纪言郗再次把水杯怼到贺肖的嘴边时,贺肖头往后仰了一下避开了一些,同时伸手去拿纪言郗手里的水杯,也终于找着机会把话说出ko,“……哥……咳咳……我……咳咳……没有过量服y。”

但纪言郗看着茶几上的y瓶,听着他这话,配合着他满是血迹的画面,气得更甚,担忧焦急害怕统统都涌上了心头,眼睛更是红了又一个度,隐隐地开始恢复先前的湿润,接着肩膀像泄了气那般垂了一些,“贺肖,你到底要闹哪样?”

话落的同时,被贺肖扯到手里的水杯,这次连着他的手一起被提起再次抵在他的唇边,“……听话,别闹了,喝水可以吗……别拿命开玩笑,先催吐,算哥求你!”纪言郗的声音由无力隐忍再到爆炸,越说越急,最后那一句‘算哥求你’变成了再一次的怒吼。

贺肖坐在沙发上仰着头看着纪言郗盛怒到无可奈何的神q,看着他红红的眼睛,以及举着水杯依旧在发抖的手,顿了片刻后,把那杯水喝光。

然后在纪言郗转身继续倒水的时候,他站起身,从背后把明显被吓坏的纪言郗死死拥在怀里,不予他动弹。

“哥,我没有过量吞y,空调的y瓶是之前吃完的,我昨天用来装另外两个没有包装的y片,桌面上的y片是我不小心倒出来沾到水了,这些y物都有一定的催眠作用,我就在这睡着了,没来得及清理茶几,我没有想寻死。”

我只是想找个地方把自己关起来,好好吃y,等好起来,好起来再回去找你,只是好起来的过程太难受,我控制不了自己,唯一的发泄ko只有伤害自己,如果不把我自己关起来,那伤害的就会是你,我不想再伤害你。

“哥,别担心,我真的没有过量吃y。对不起,对不起……”贺肖头埋在纪言郗脸侧小声地重复着。

纪言郗视线落在茶几的y片上,心脏因为过度紧张的剧烈跳动还在继续着,身子被身后的人紧紧地箍住,腰间的力道像是要把他折断,同时也让他理智了下来。

他捏着手里的水杯,把贺肖的话听进去后,肩膀松懈了下来,那一瞬间脑海里转出了很多的问题,想问他真的没有吗?想问他为什么要偷了y跑到这里?生了什么病?吃的什么y?为什么会生病?又为什么会这么自|残?

但他统统问不出ko,方才自己惊慌失神的模样还历历在目,在两人现在的关系中,多少显得狼狈了。

他不知道贺肖在道歉什么,为了把他绑起来的那几天?还是为了扔掉他自作多q的q侣款?亦或者是因为那两年多的自言自语带给他发觉自己误会时的良心上的疼痛?

但他不想探究,不管如何就是狼狈至极了,纪言郗现在甚至在心里无比地鄙视自己,为什么就是每一次都做不到视若不见?为什么每一次的最后一次都不是最后一次?

纪言郗忍不住在心里自嘲了起来,能为什么?不就是自己放不下,不就是所谓的还爱着吗?不然怎么说是如此狼狈呢?

时间在这个午时的阳台仿佛静止了一般,前胸贴着后背的拥抱让他们看起来是那么的亲密午间,但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两人之间到底隔了有多远。

纪言郗的沉默无言给这份安静的背后暗藏了无形的炸y。他一动不动地任由贺肖死死的抱着,起伏的胸ko逐渐平复,眼里的红也逐渐消散。

“松手。”纪言郗没挣,语气已经很平静,像隐藏着暗流的平静水面,无风也无浪。

贺肖怔了怔,犹豫着是否要松手,他其实到现在都没缓过神来,纪言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又为什么以为他过量服y。

纪言郗等不来他松手,便抬手去掰他拦在腰间的手臂,但还没用力,手就被握住了。

贺肖的思绪还在转,应该是乔安那要死的去找他哥胡言乱语了, 那……乔安只是他医生而不是q人的事q纪言郗也应该都知道了。

先前在公寓的时候,乔安就想把他的事q都说给纪言郗,那会儿被他拦下了,现在他应该已经把他所有的事q全部都告诉他哥了,所以,他哥才会这么紧张他,否则他不会出现在这里,毕竟他都对他做了那么混账的事q,昨天甚至都还不想见到他。

想到这,贺肖更用力地将纪言郗抱紧,心里一阵阵暖流和j动,“哥,对不起,我不该……”

“放开。”纪言郗出声打断他,颈侧被温re的呼吸近距离扑打着泛起了痒,渐渐地,纪言郗的面色由平静带上了一丝丝愠怒。

贺肖手依旧没有动,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纪言郗知道真相后来找自己了,还关心着自己,至于纪言郗让他放开的那句话耳朵自动忽略了。

他唇贴着纪言郗的颈侧缓缓滑动,在纪言郗的耳后吸了一下,然后他突然闷哼出声,“唔——”,左胸下方被纪言郗狠狠地顶了一记肘子。

他吃痛放开了手,有些迷茫地看着挣开了他怀抱的纪言郗,片刻又想到,纪言郗即使全部都已经知道了也不可能一下子就原谅他,虽然担心着他,心里也肯定还在生着气。

“哥……我……”

他刚开ko纪言郗就往后倒退,然后很快地抓起茶几上的手机和美工刀,接着两步跨进了客厅,把阳台的门锁上。

贺肖楞了片刻,隔着玻璃看着站在客厅里的纪言郗,着急地去扒那扇玻璃门,嘴里急切地不断地说着什么。

但这扇门的隔音特别好,纪言郗只看得见他不断蠕动着的唇以及明显开始焦躁起来的表q。

“哥!你别走!我错了!我不该误会你,不该那样对你,不该说那些混账话……哥!——把门打开!求求你。”

贺肖急切地一遍遍地重复着,门把手近乎要被他扯掉下来了,他甚至开始空手赤拳地锤玻璃门。

纪言郗就那么站在那,凝眉看着他的拳头一下又一下地落到玻璃门上,隔音的材质透进来轻微的“砰砰”声。

为什么会自残?最开始见贺肖一直穿着长袖,他以为贺肖只是纹身了,图案不稀得给他看,到后来推翻了这个想法,想过很多种可能,但都没想到过上面居然密密麻麻地遍布着他自残的痕迹!

光线落在那一道道殷红上显得格外地刺眼,纪言郗视线上移,最后落在焦躁急红的双眼和那张不断张合的嘴上,隐约地可以看清唇形是“别走。”

几秒后,纪言郗垂下眸,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康安的医生应该快到了。

贺肖越来越急,他开始思考拿什么东西破开这扇门,在他准备去拿地上的一个檀木摆饰时,突然发现纪言郗在沙发上坐下了,目光还盯着他的背包。

背包的ko没有拉上,斜边露出来了一块布料,是纪言郗很熟悉的深灰色,一件他穿了很久的睡衣的颜色。几秒后,他再一次移开了视线。

贺肖后知后觉纪言郗并不打算走,这个想法让他内心的焦躁平静了不少。他想,他哥只是在生气,所以才把他关这里,这也比昨天好多了,至少没有直接离开,至少自己还能看得见他。

他安静下来站在那看着里边的纪言郗,纪言郗则目光虚落在客厅里的不知道什么地方,直到半小时后,康安的人按了门铃。

一众的医生鱼贯而入,“纪总。”

纪言郗把他们放进来后解释了一番是误会了,但患有精神类的疾病,正在发病中,让他们把贺肖带回康安的疗Yang院,如果贺肖反抗就直接给他注射镇定剂就好。

贺肖愣愣地看着几个白大褂闯进阳台,他越过白大褂, 看着站在客厅里的纪言郗。

四目相对,随后纪言郗转身离开了贺肖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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