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也眨巴几下眼睛,没听懂他在问什么:“什么礼物?过年不是只发红包吗?你想要我可以给你包个大的!”
“我不要你的红包。”江遇乐垂下眼,又给他的req泼了盆冷水。
江遇乐这才想起来,他只告诉过一个人除夕那天是自己的生日,那个人也答应了,要陪自己过生日,还问他想要什么礼物……
清醒过来以后,江遇乐再也没有提起过陈骋的名字,也刻意回想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因为什么要离开……此刻一瞬间被q绪击中,他却再也回避不了。
骗子。
江遇乐鼻尖蓦然一酸,忍不住在心里小声骂他。
在方羲他们三个人启程去录节目的前一天晚上,有低低的脚步声在江遇乐房门前徘徊,随后响起几声规律的敲门声。
中间停顿了几秒,似乎有些犹豫。
江遇乐从这停顿中猜出来人是谁,打开门,果不其然,是方羲。
他立在门前,稍长的头发在脑后草草地绑成一簇,颜色在昏昏沉沉的走廊壁灯下依旧十分醒目。稠丽的眉目本该和他的发色一样张扬而凌厉的,此刻却无端显得踌躇,有些不知所措。
“有事?”江遇乐问他。
方羲手里拿着东西,是一个不知道装着什么的大信封,他将这个大信封递给江遇乐。
“这是什么?”江遇乐问。
“陈骋寄给你的。”方羲回答。
江遇乐呼吸微微一滞,清亮的眼眸看向他,却没说话。
方羲理解不了陈骋这突如其来的举措是因为什么,但毕竟受人所托,他还是替陈骋解释给江遇乐听:“他出国去做手术了,因为不确定风险,走之前把自己名下大部分可转移的财产都送给了你……”
江遇乐默不作声地听着,听他说自己有了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钱,在这个时代,只要足够有钱,他就拥有了规则范围内百分之九十九的自由。如果他不想在这里待了,也可以随时解约走人,全看他自己。
听完这些,江遇乐的脸上依旧没什么变化,他慢吞吞地点了下头,说:“哦,我知道了。”
方羲看他心不在焉的模样,不想打扰他休息,转身要走,衣角突然被人扯动了一下。
方羲回身,看到江遇乐纤细雪白的指节,他牵住了自己宽松的衬衫衣摆,目不转睛地仰头看着自己,眼中泛起薄薄一层水光。
“别走了。”他轻声说,“我一个人睡不好,你留下来陪我。”
被他拉住的刹那,方羲本能地全身紧绷,琥珀色的视线对上江遇乐的,又在瞬间游移开。
他不敢停留,匆匆撂下一句“你好好休息”就想逃。
“大哥哥。”江遇乐忽然在身后叫了他一声。
声音又轻又软,叫得他心尖蓦然一颤。
每次洛也拿“江江小宝贝”逗弄江遇乐的时候,他都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像是根本不记得变小那段时间发生的一切,只是睡了一个很长的觉,很久才醒。
听到这个称呼,方羲才意识到,原来他都记得。
方羲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也有拒绝不了别人的时刻。
关灯后,江遇乐在方羲身旁调整了好几个姿势,一会儿额头抵着他的脊背,一会儿又觉得不舒服,扯了扯他的衣袖,让他不得不转过身来,软软地靠进他怀里。
那只棕色小熊江遇乐也调整了好几次位置,最终放在了两个枕头之间。
方羲看着他挪来挪去,奇怪地问他是不是喜欢这种毛绒玩具,江遇乐却说没有,低头钻进了被窝里。
“晚安。”他闭着眼睛说。
他还是小江江的时候已经习惯了方羲的味道,此刻窝进他温暖的怀里时也睡得很快,没一会儿,呼吸就逐渐平稳。
只有方羲怎么也睡不着了。
怀里抱着人,连辗转反侧都做不到。
夜幕昏沉,借着稀薄的月色,方羲低头看他纯净的睡颜。就算不如过去爱笑了,江遇乐仍然长了张讨人喜欢的、一团稚气的脸,即便再怎么任性也让人生不起气来。
方羲伸出手,拨弄他鸦黑的眼睫毛,目光静悄悄,一寸一寸地扫过他柔软的眉眼。
灵魂在月光下晃晃悠悠升起,心脏也仿佛失重,在胸腔里沉默地游dang。他在如微醺一般的眩晕里,小心翼翼地拨开江遇乐的额发,在他薄薄的眼皮上印下一个软绵绵的吻。
方羲和人做.爱的时候喜欢哭,单纯抱着一起睡觉倒是挺舒服的。
日光洒在江遇乐耳廓,他又赖了好久的cuang,才依依不舍地爬起来。身旁已经空了,摸上去凉凉的,看来离方羲他们出发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他懒懒散散地打了个哈欠,下了cuang,拉开cou屉,看也不看就将桌上那个大信封塞进去。
就算多塞了一样,这个cou屉里也依旧空dang,只有两样东西,另一个是陈骋让小江江转送的丝绒小盒子。
他没有打开看过,也不想看。
当窗外日光偏移,照亮了黑沉沉的cou屉空间时,江遇乐很轻地问了句话。
不知是对谁说的。
“我不要这些了,能不能把你换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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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卷结束了,下一卷是完结卷,定正攻人选。
另外,洛洛还是高中生,没高考完就不能写感q线,但剧q发展到这里,已经等不到他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