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2 / 2)

周梅想到那个企图拉自己儿子断子绝孙的男人,就不j攥紧了拳头;她想,向屹群总是没错的,他出去见过那么大的世面,总是有可能碰到了什么不好的人,他最容易相信别人,一定是被骗了,自己这个当妈的要替他清除障碍。

向屹群看一眼周梅的眼神,几乎就能知道她在想什么。

恰逢红绿灯,向屹群将车停在线上,看着不远处刺目一般的红,像是警告,像是j止,又像是他这一辈子永远不曾顺利的障碍。

他看着这刺眼的红,没有转头,缓缓地开了ko——

“妈,你早就知道了吧?我喜欢男人。”

空气似乎刹那间凝滞了,但仅仅过了一瞬,周梅忽然爆发出刺耳的尖叫,似乎想要扑上来堵住向屹群的嘴。

但向屹群轻巧地闪开了,依旧用近乎平静的语气道:“我十五岁的时候就和男的在窑洞后那个土坯里啃过嘴,十九岁的时候在北京和一个酒吧认识不知道名字的男人上了cuang,二十一岁的时候说交了第一个女朋友,是我学姐,你们要看真人,但我根本没有,就叫P友把他同妻的照片发给我。”

“哦,你听不懂是吧,就是跟我搞在一起的男人,家里还娶了一个……”

“你闭嘴————”周梅理智全失,嘶吼着抬起手,正想要向下扇去,向屹群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眼底似乎带着血红的颜色,细看却又什么也没有——

“我曾经也想娶一个。”向屹群的嘴角竟然还带着笑,“不过跟你们想的不太一样,我想娶个跟我一样的。”

啪的一声,向屹群感觉到仿佛有什么重物劈头盖脸地砸过来,周梅这一巴掌扇得他头都有点晕,脸被打得侧了过去,ko腔中冒出血腥气。

向屹群ti'an了ti'an破了的嘴唇,面无表q地道:“妈,要不你和我当中死一个算了吧。”

手机在这一刻忽然响起铃声,向屹群甚至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来电显示,在旁边的周梅却好像看到了屏幕,她一顿,继而突然发作,将手机抢了过去,用尽浑身力气从窗外扔出,手机就这样远远地砸在了地上。

向屹群愣了愣,继而叹了ko气,“您这是干什么?摔坏了就不用买了吗?难道您会掏钱吗?”

红灯还有将近二十秒,向屹群看了看位置,觉得时间绰绰有余。

周梅因为扔得向前,所以手机掉下去的高度并不高,不一定已经坏了,但等会儿车碾过,就是真的没有再找回来的可能性了。

向屹群的旁边和后面都没有车辆,他拉开驾驶座的门,朝着手机摔到的地方跑去,弯腰捡起来之后,向屹群发现不仅没有摔坏,甚至都没有因为受到冲zuang而关机。

他的壁纸是林姿昀一定要他放上去的合照,祁汜的未接来电赫然在页面显示,后面还有一颗心的形状,想必这就是周梅刚才忽然发作的原因。

这还是他和祁汜刚在一起的时候向屹群自己加上去的,祁汜当时便觉得太过幼稚,但最后也还是忍辱负重地同意了。

向屹群盯着手机,忽然觉得有一些想笑,一瞬间仿佛忘记了周遭的事q。

他没来由的,忽然想跟祁汜道个歉,但要余归桡不在场,因为自己还无法面对。

向屹群抬起头,红灯进入十秒的倒计时,他快步向驾驶座走去。

就在这时,一声尖锐的喇叭由远及近,伴随着急刹在地面上摩擦的尖利声响,向屹群来不及转头,仅仅从余光中看到一辆货车冲zuang而来的侧影,脑海里还没有任何反应,只感到有人从旁边重重地推了自己一下,继而腹部胸腔传来一阵被碾压的剧痛,还没来得及有任何反应,眼前就只剩下了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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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把文改完啦!对不起大家……只能说感觉自己真的此后不再适合写文了吧……除非有大段的空余时间,不过这个以后再说

因为j本上是重写了,加了七章的内容,也慢慢地填进去了此前想写的一些q节,所以变动比较大,可能每章之下的评论和之前无法对应,但为了保留大家的想法,我就不删章啦,后来的读者们随意

这几天会连续把改文放出来,感谢大家。

第53章 第51章 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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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一直是一个非常复杂的地点,一般来说,它充斥着疼痛的呻吟、压力的喧嚷,还有更多、爆发着哭叫的丧失;但只要一想到医院,那种冰冷又沉寂的感觉总是会不自觉浮上心头。

这可能是因为哪怕人们再怎么在形式中挣扎,还是只有这里,见过生命最多的寂静。

当等在抢救室外,祁汜的脑子里反反复复只重复着想,自己为什么要不看场合,随ko就这样说出那段话,为什么不能像向屹群在电话里指示的那样立即离开,为什么要q不自j,为什么要节外生枝,为什么要永远在错误的场合自以为是。

周梅在送到医院之前已经失去了生命体征,断掉的肋骨扎穿了肺部,让她最后连一句话都说不出;而祁汜还留在医院照看向屹群的父亲,他担心刚刚跑出去的周梅的状况,也担心自己的话让向屹群和父母的关系破裂,忐忑不安地给向屹群打了好几个电话,直到被一个抢救的医护人员接起。

祁汜愣愣地挂掉电话,脑子里空白一片,还是余归桡叫了他好几声,他才如梦方醒,拉着余归桡,跌跌zuangzuang地往急诊跑去。

向屹群没有亲戚朋友在北京,急诊室外只有祁汜一个人在等候。比起担忧或悲伤,他更多感受到的是迷茫,脑子里杂乱地浮现一些画面和语句,但一旦想要抓住的时候,又想不起刚刚在想什么。

他想到刚才拜托余归桡先去处理周梅的后事,余归桡皱着眉问祁汜一个人可以吗,祁汜记得自己应该是维持镇定地点头了,但余归桡的表q却好像充满担忧。

他对祁汜说自己尽快回来,让祁汜有事给他打电话。

祁汜说好,但此时他已经不知道用来打电话的手机被丢在了哪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急诊室的红灯终于熄灭,有医生从门ko出来,祁汜感到自己的喉咙一紧,好像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声响,但实际上并没有人听见,于是他惶急地走上去。

但好在医生虽然神q疲惫,但透露着松弛,他安抚祁汜道:“暂时已经没事了,起码没有生命危险。病人因为及时被推开,所以受到的冲zuang不大,但是他的腿部骨折非常严重,肋骨也断了好几根,胸腹腔脏QI还有严重的出血q况,因此还没有醒过来,需要再观察一段时间。”

祁汜终于长舒了一ko气,但脸上的黯然仍旧挥之不去,因为已经哭过,尽管眼眶干涩得发疼,但还是难以再流下泪了。

医生见惯了这种神色,只能安抚地拍拍祁汜的肩膀,叹了ko气道:“另一位女士受到货车直zuang,没有当场死亡实际上已经是奇迹,她在救护车到来前还活了几分钟的时间,头一直朝着病人被zuang飞的方向。”

逝者已逝,没有任何一种方式能够揣度她生命的价值,但医生还是难免开ko安慰道:“想必她最后一眼看到儿子还活着,也算是少了一些遗憾。”

向屹群在大约十七个小时之后第一次醒来,祁汜只听见了一个让人咬住牙关的“痛”字,向屹群便重新陷入了一片黑暗。

他甚至没有来得及问出自己母亲的q况。

一想到这里,祁汜心中就一阵剧痛,向屹群醒了不足十秒,他却坐在病房里,有将近一个小时说不出话。

后来,向屹群醒的时间多了起来,虽然总是时断时续,却再也没有开ko说话。

祁汜越来越不知道该怎么办,也害怕告诉他真相。

祁汜请了一段时期的假,白天守着看向屹群的q况,晚上则替他去照顾父亲,而余归桡明明那么忙的人,在这段时间里不知道为什么却一直陪着他。

向屹群大约在三天之后,才恢复了稳定的清醒,他望向祁汜看了很久,但最终却转过头去,始终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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