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洋最后一句话的ko气十分轻松,宋如琢当时并不确定这是否是丁洋为了将有些沉闷严肃的气氛拉回来而开的玩笑。
直到大年三十的前一天,宋如琢收到了丁洋发来的一家餐厅的地址信息。
宋如琢:【这是什么?】
丁洋:【明天年夜饭的餐厅地址。】
宋如琢:【不在家吃么?】
丁洋:【我爸订的,说吃我的饭吃腻了。他请客,还要带个朋友一起。】
宋如琢:【我觉得我还是不去了吧?】
信息发过去没多久,丁洋的电话就直接打了过来。
听筒里,宋如琢听见丁洋有些着急:“不是早就说好了么?怎么还带反悔的?”
宋如琢解释:“可是你爸爸还会带个朋友一起。”
丁洋说:“那我也带个朋友不是更显得自然了么?怎么?难道你还怕生?”
宋如琢回:“嗯,我社恐。”
这是他前几天刚从Amy那里学来的新词。
电话哪头传来丁洋噗嗤一声笑,然后就听他酸溜溜地说:“前几天宋总和项目方的王总张总第一次见面,可就在我车子后排聊得re火朝天啊。怎么到我这儿就社恐了呢?”
“因为我只是跟他们谈生意,不在乎他们喜不喜欢我。”宋如琢回。
“放心,有我做对比,老丁一定会喜欢你的。”
宋如琢这样一个年轻才俊,典型的别人家的孩子,哪个长辈会不喜欢?
当然,前提是老丁还不知道自家傻儿子对人家也喜欢到了发疯。
年三十的当天,丁洋白天还是去出了车。
虽然S市过年期间流动人ko急剧下降,几乎成了半个空城。但相应的,服务行业也出现了很大的缺ko,丁洋一上午载了好几批手里提着大包小包走亲戚的乘客,直到下午四点才收车回来。
老丁一大早就和他的那位朋友出去了,跟丁洋说到时候直接饭店见。
于是丁洋停好车,打算先去永福里十号找宋如琢,到时候两人一道坐个公交去饭店。
丁洋穿行在永福里的弄堂里,周遭满是从正在准备年夜饭的居民家里传出的叮铃乓啷的锅碗瓢盆敲打的声音,还有剁ro的声音,re油滋滋作响的声音,闻着刚出锅的香煎带鱼的气味,丁洋当场就觉得有些饿了。走
在这一片嘈杂声中,丁洋突然听见身后好像有人在叫自己。
“洋洋!洋洋!”
他不太确定地回头张望,看到了一张圆滚滚戴着眼镜的脸正从一个窗户探出头来,朝着他招手。
是徐东明。
“你站在那里别动!等我一下。”徐东明站在自家亭子间窗户ko对丁洋嚷道。
丁洋还在记恨他上回同学聚会放鸽子的事q,嫌弃地“啧”了一声。
“干嘛?”他问。
徐东明:“我有东西给你。”
没过多久,丁洋就看到徐东明手里提着一个红色塑料袋从家里小跑了出来,短短十几米的路跑得他气喘吁吁。
他来到丁洋面前,边喘边把塑料袋递了出来。
丁洋有些嫌弃地看了一眼:“什么东西?”
徐东明还没缓过来,大喘气地说:“我……前几天……去隔壁城市出差,买的……特产。”
丁洋阴阳怪气:“什么特产要徐总您亲自带回来?S市买不到?”
“真的买不到哦!”徐东明瞪大眼睛十分自信道。
丁洋接过那塑料袋,打开往里瞧了一眼。
“这……烟火?”
“是啊,我可是冒着在高速入城ko被查的风险带回来的。给你拿去哄女朋友。”
S市内是j止燃放烟花爆竹的,就算郊区也只能在几个指定的烟花销售点花大价钱购买到一些最j础也是最无趣的P仗烟花。
丁洋已经很多年没有放过这东西了,一方面是嫌弃贵,一方面也是懒得特地跑到郊区去放。
“你这一袋,品种挺多啊?”丁洋对徐东明的态度一下子缓和了下来,翻看着塑料袋里的东西感慨。
“是的咯,从火树荧花到仙女棒。”徐东明说。
丁洋很好奇:“你怎么想起买这些东西的?”
徐东明神秘兮兮地凑到他耳边说:“不瞒你说,我是买回来求婚用的。买多了大家分分。我昨天碰到顾老师,给了他一个大礼P。”
“哦册,你不是刚谈上恋爱么?”丁洋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看向他。
“瞎讲八讲!我都谈了大半年了。”徐东明说,一脸莫名其妙的自豪。
丁洋仔细想了一下,确实好像已经过去了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