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锦轻打了下他的头,“咱们就是刑部的兵,还去什么衙门报案,丢不丢人?”
柳平不好意思的嘿嘿笑,“我不是担心郎君吗?”
“你有担心我那功夫,不如多去练练武,以后也好救我于水火之中。”
“郎君放心,我一定不会让郎君陷入危险的。”柳平神q认真的拍了拍自己身上挂着的佩剑。
燕锦点头,拉着柳平回了小院。
翌日,一则军中快信快马加鞭的传回了洛阳城,武官们开始人心惶惶。
平怀驸马惊雷将军殁了,他到最后都为了大齐的疆土和百姓们守在了第一线,未后退半分。
送回洛阳的只独独一截烧过的披风。
圣上下令以国礼葬衣冠冢,升一品将军,赐谥号勇。
平怀长公主府连着半月余一片素白,大门紧闭不见客。
燕锦在外面寻摸了两圈最后无功而返。
她实在是没办法,只得去找她唯一知道和平怀还算有点联系的玲珑。
第12章
闷re的夏天慢慢退出洛阳,满园的秋叶开始接管这诺大的城。
燕锦在去永花楼的路上突然灵光一闪,手上缰绳一动掉转马头,骑着疾风就朝北而去。
在洛阳城外的驿站短暂修整时,她托人给柳平和老管家捎了个信儿叫他们不要担心自己,顺便帮她在刑部请一个月的假。
随后又跨上马往北而去。
平怀不似其他姑娘小姐只把眼光放在宅子宫廷里的go心斗角,她是个有想法不服输的人。驸马没了,她的第一想法一定是亲自去北境看他。
燕锦暗骂自己蠢,竟然天真的以为平怀真的乖乖在府里哭了半月。
一路上快马加鞭,不到七日,终于让燕锦瞥到了北境军的赤色笙旗。
镇北城是大齐最靠近戎狄的城镇,往日的re闹非凡已随着北境军的大败而一去不复返。街上的百姓无精打采犹如游魂似的游dang在生灵涂炭的城。
燕锦牵着疾风走在主街上,想要找家开门营业的驿馆实在很难。最后没办法的她,进了一家民房,还把连日处在战时的民房主人吓了一大跳。民房主人是个老头,看着还很精神矍铄。
“这位小郎君,可是有事?”
燕锦握着手给民房主人作了个揖,“小生是来镇北城探亲的。只是现如今找不得亲属的房子了,城里的客栈也未开门,小生也是实在没办法才来麻烦您。”燕锦见主人疑惑,忙从怀里捏了个大银锭出来,“小生有银子,给您。”
那老头往回推了推银子,“现在这镇北城啊,已经不似往昔了。既然小郎君无处可去,就先在这里歇个脚吧。”
“诶,谢谢您。”
入了夜,燕锦就躺在院子里的吊cuang上和正忙着翻院里晾着谷子的主人闲聊。
“叔,这北境军怎会败得如此突然?”
“我们也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就是可怜了那个什么公主娃娃,刚成亲,将军就被派来了北境。人没盼回去,倒是盼回了丈夫身亡异地的消息。”
燕锦从吊cuang上坐起身,望着地上的谷堆发呆。片刻后,“叔,小生那马先放您这Yang两天,我得去寻寻我那亲属去,小生实在是有点担心她。”
她从吊cuang上一骨碌翻下身,将没送出去的大银锭扔到了主人脚边的大茶壶边。随后一溜烟的就消失在了主人眼前。
燕锦不知道风寒雨此刻还在不在北境,只能夜探大营。好在她从洛阳出发的时候,为了方便行动穿的是玄色打猎装。
镇北城最北门就是北境军大营的驻扎地。
燕锦先是检查了下自己的装束,能绑紧的地方一律绑紧,攥紧手里的匕首后一头扎进了一片夜色中的大营。
她贴着营地边儿小心的前进,走到中央那明显比别的营帐大了几圈的主帐时才停了下来。
主帐门ko明处粗略估计有七八个兵守在外,暗处就不知道了。燕锦学的功夫对付几个京城恶霸还行,一旦入了这真正不见人血不回朝的军队,心里也跟着犯突突。
她蹲在视线死角,估摸了下自己暗中摸进去的可能性,还未站起身,营帐门ko突然出现了个靓丽俏影,燕锦霎时间又蹲了回去,将手里的匕首又塞回了靴筒。
能在这地方看到绿箩姑娘,就证明公主还在。
既然公主还在,她就放心了。
刚想要打道回府,兜头一个麻袋就k在了她的头上,她挣扎不开,被人绑着手架着去了主营帐。
“报,营内混进了人。”
绿箩打开麻袋看清燕锦的脸后,神色不自然的进了帐。
燕锦知道平怀在帐内,也不挣扎了,梗着脖子像个木头似的杵在门ko。“兄弟,把你那面巾摘了给爷看看呗?”
绑她的人,武功远在她之上,是她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
那人凉薄的扫了眼她,又沉默的转回了头。
果然高手都是寡言少语的,燕锦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有时候太过话痨,以至于丢了一些神秘色彩。
帐内突然传出一声更加凉薄淡漠的女声,“让她进来。”
一身夜行衣绑着面巾的人一脚把她踢进了帐内,自己却没跟进来。燕锦怀疑他是恼羞成怒以此泄愤。
她被绑着双手,踉跄了好一会儿才保持住了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