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锦刚把手伸进风寒雨的衣裳里,绿箩敲了敲马车门边,她“唰”一下又伸出来,条件反射一步踉跄到门ko。
红着脸慌里慌张的问刚爬上来的绿箩,“绿箩姐姐,怎么了?”
绿箩莫名其妙的看挡在她身前还面红耳赤着的燕锦,向外面灯火通明的官驿指了指:“回皇夫的话,太黑了,冷彻说在这里休息一晚再出发。”
她绕过燕锦,走到风寒雨面前恭敬的又重复了一遍和燕锦说的话。
风寒雨好笑的看着那傻大个儿弯着腰的背影,透过打开的轿帘,还能清楚地看到耳朵尖和脖颈后那一片粉红。
她优雅端庄的起身,走到还站在原地傻站着的燕锦身后时,轻拍了拍她的背:“怎么不走了?想在马车里留宿?也可以啊。”
燕锦头也不回的灰溜溜跳下了马车,直到绿箩在她身后轻轻咳了咳,她才想起来什么,转过身抱风寒雨下了马车。
风寒雨翘着嘴角看燕锦无地自容的东忙西忙的没事找事做。
她随从众多,还没等众人安顿好,这地方的太守又慌里慌张地带人迎了过来。被冷彻冷着脸劝了回去,几百个人守在这小小的官驿四周,太守面见圣人真颜的希望落了空。
还有一个人恰恰相反,她现在是这大齐最不想看见风寒雨的脸的唯一一个人。
风寒雨却不想放过她,她一把将燕锦不知道从哪里找到的一块抹布抢走,带着坏笑问她:“怎么了?怎么去戎狄一趟变得这么勤快了?”
燕锦支支吾吾地回答:“我本来就勤快,你不信问我师父。”
风寒雨也不反驳她,只是站在她面前朝她揶揄的笑。燕锦刚要耍小脾气,风寒雨却突然开ko:“别闹了。从这里开始,我们就进入危险地界了。要万分小心着,知道吗?”
燕锦缩起脖子一把将风寒雨揽进了自己怀里,左右看了看,“什么?什么危险?”
风寒雨回抱住燕锦,拉下她的耳朵,在她耳边故意用低沉的嗓音吓唬她:“太子没死啊。他不得把我挫骨扬灰了,以扬他真龙血脉?当然了,还要带上你这小混蛋给我陪葬。”
燕锦脑子里转了无数圈,才恍然大悟为什么风寒雨这次只带了冷彻。
“你又骗我。肯定是你给太子下的T,不然你怎么不带我师父和冰端他们?你从洛阳走了,你那几个大眼睛可没走。”
风寒雨笑的鼻梁都跟着皱了皱,她用纤细的食指刮了刮燕锦的下颌,腻着嗓子开ko:“你怎么那么聪明啊?”
燕锦不j打了个寒颤,“我聪明?我连你的一小边儿我都达不到。你这个女人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害我还真的以为你来戎狄是为了接我回洛阳去。”
风寒雨伸出手指在燕锦的胸前狠狠戳了戳,“你说话要凭良心,我就是为了抓你回来,才被动的来了这么一出。”
“那你那虎符不要了?”
“那还不都是顺道的事。”风寒雨理所当然的回答她。
燕锦呲牙咧嘴的看风寒雨:“你是魔鬼吗?怪不得人家都说你是妖女,你确实和人类搭不上边儿。”
风寒雨坐到cuang上轻佻的挑了挑眉,还对着燕锦ti'an了ti'an自己的上嘴唇。燕锦看着看着还咽了下ko水。风寒雨将穿的好好的衣裳轻轻拉下来一个边儿,露着那冰j玉骨的圆润肩头给燕锦看。
燕锦刚起身往她那里扑,风寒雨就笑着T了回去。用脚抵在燕锦的肩头,大声喊来了冷彻,“冷彻,快带上这小混蛋去守夜,没到出发的时候不许回来。”
冷彻一进那房间,恨不得自己根本就没长过眼睛。
他皱着眉头将燕锦从cuang上狠心拽下来,嘴上还说着:“得罪皇夫了,皇夫和奴走吧。”
燕锦觉得自己特没面子,她刚指了一下风寒雨,那手指头就被一边的冷彻丝毫不露q面的打了下来。
“请皇夫注意态度。”冷彻敛着眼眸,朝燕锦跪下去。
风寒雨坐在cuang上朝她扮鬼脸,嘴上还挑衅:“谁让你说孤是妖女了。”
燕锦被迫跟着冷彻走出了屋子,走出去之后,她才转头问冷彻:“咱俩打一场,我赢了你放我进去,行吗?”
冷彻一巴掌甩在她肩上,“不行。”
俩人斗智斗勇了一路,风寒雨愣是连恐吓带威胁的守住了自己的身子。直到到达洛阳,车队才开始有意放缓速度。
燕锦撩开马车里的帘子,朝外看了看,洛阳城还依旧是原来的洛阳城。没有变过丝毫,依旧是车水马龙,人声鼎沸。
路过平怀长公主府时,燕锦是满心满眼的怀恋。那里是承载了自己年少的梦想与最美好回忆的地方。
就在她沉浸在没来由的伤悲春秋时,街上突然涌上来一大堆的朝臣,穿着上朝时的朝服,整齐的跪在路边。
燕锦莫名其妙地看向风寒雨。
风寒雨笑着对她打了个ko型,“来催子的。孤没有孕,就要换男人坐那位置了。”
待风寒雨的马车队被他们逼停在路边后,突然群臣一起朝天大喊,“请圣人不要忘祖,国储才是一国之根本。”
有那最先入了戏的老臣,早已是涕泗横流。洛阳城的百姓们活在皇城根儿下,活得久了,真是什么事都亲眼看得到。
燕锦好奇的看向风寒雨:“他们为什么这样说?你随便找个男人,不就可以怀孕了吗?”
风寒雨没好气的看向她:“孤为了让你的存在合理化,把你不行的帽子摘掉,孤让御医说孤自己不能有孕。所以他们这不就拿这事在百姓们面前逼孤呢吗?”
“那你怎么办?你都做出这事了,肯定有解决办法吧?”
马车外的叫喊声还在震天响。
风寒雨却不紧不慢的走到燕锦身边蹲下身,握住她的手仰头看她:“燕锦,我会在今日把全部的我都展露给你看,只要你还愿意留下,我就可以答应你,这一生深墙宫院只要你一个。”
燕锦弯下腰去摸风寒雨一向都淡定从容的脸,“你想好了吗?”
风寒雨认真点头,“想了很久,还是觉得只有这样才能以绝后患。也包括你。只要孤够狠,谁都威胁不了孤。”
燕锦直起腰,虽然不知道风寒雨做的是什么决定,但她还是选择先相信她,相信那个她少年时期就一见钟q的永远都高高在上的矜贵长公主。
燕锦看着风寒雨瘦弱的身躯,坚定的拉开马车帘子,外头众臣的声音愈发的高昂,有阳光打在风寒雨的身上,暖暖的给她镀上了一层落叶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