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原青原以为突破ko不可能在向儒处,没想到向老将军朝堂上施压,给了他新的方向。
他靠着廊柱思索,他谨记着常老的话,控制着自己没往深处想,他沉声问,“柳谦呢。”
话音刚落,一个身影就兀地出现,吓了一大一小一跳。
柳谦浑然不觉,摘下面具露出狐狸脸来,面无表q的递给他一支箭。
玄武街行刺一案归刑部彻查,一干罪证都收在刑部库房,徐原青接过箭看,箭头残留有干涸的血迹,看来柳谦是潜入了刑部一趟。
陈文敬虽然帮他,但他是公家人,有自己的原则,像这种违背律法的事他是不会做的。
箭做工粗糙,没有bj,不像军中和衙门中的兵QI。
徐原青询问他的看法,“你怎么看?”
柳谦言简意赅,“私造。”
做工粗中有细,箭身虽然粗糙,但箭头打磨的光滑锋利,还抹了剧毒,看来是特意为杀人预备。
大晟征战多年,武QI紧张,有律法明确规定,私造兵QI者诛九族。
天子脚下如此大逆不道,沈玉泽敢如此设局,恐怕意不在寻娘。
徐原青将箭递还,换了个话头,“肖予安如何说?”
柳谦:“祈兹负责给他送信的人在允州遇害,这些信是有人故意送给他的,他怀疑出了内鬼正在查。”
事出反常必有妖,祈兹城给寻娘的信,即便店属肖予安,万里之遥,他下属怎知他与寻娘相识,不远万里的将信传来。
是他们当时没有多想才着了道。
沈玉泽将时间卡的那么准,估计盯了徐府许久。
徐原青没容许自己深想,他抬手揉了揉太阳xu,微不可闻的叹息一声。
沈玉泽办事小心谨慎,向长远的人盯着他都能让他钻了空子,要想查出蛛丝马迹恐恐怕难如登天。
他设这局到底为何?徐原青左思右想也没有头绪。
他不想被沈玉泽牵着走,到最后的局面就难改了。
他需要旁观者的看法。
徐原青沉下气来,想到了一人,“莘正元在何处?”
柳谦摇了摇头,莘正元为保沈齐文辞官,他便在城中四处谋生,从教书先生到幕僚门客,上次府上争吵过后徐原青便撤了盯他的人,如今他在何处没有消息。
前不久杨明说过他去找平靖侯,他是想借杨家的势力保沈齐文。
徐原青心里有了思量,吩咐道,“阿越备车。”
左越不敢耽搁,立刻就去了。
徐原青换了衣服,叫人点一支安神香让向长远好好睡一觉,他出门时心里隐隐不安,就叫柳谦暗中跟着。
看柳谦眼神微动,他停住脚询问,“你有事?”
柳谦摇了摇头,将面具戴上藏身,于房屋中。
马车没有到杨府,而是停在了路ko,徐原青下车顺着街道行走。
行至街中果然见了莘正元,许久不见他更加消瘦了,眼中的恣意之色消失殆尽,身上的神采也变得晦暗。
初见时神采飞扬的有志青年,想要大展宏图,如今瘦骨嶙峋,气息沉沉,在街中卖字画谋生,何其唏嘘。
过往的人都忙碌于生计,没有人为他的字画驻足一步。
莘正元身上的衣袍破旧却干净整洁,桌面的文具也摆放的齐整,他正作画,全神贯注在画作上,对走近的人没有抬头,出声询问,“客人随便看看,可有喜欢的?”
徐原青垂眸看他画的是莲花,黄蕊粉瓣,色泽晕染层层递进,栩栩如生,黄昏之时日光柔和,恍惚间让人错觉眼前是一株真莲。
恰一只蝴蝶翩翩飞来,不偏不倚落在画上,可见其画工精湛。
苦读二十多年,琴棋书画样样俱全,本该是盛世良才,偏偏跟了恶主,毁了一身。
莘正元见蝴蝶欣喜若狂,一抬头便看了徐原青,猛然一怔,随即恢复正常。
“世子可有喜欢的字画?”
徐原青看向蝴蝶都喜欢的莲花,挑了挑眉,“这幅不错。”
“送与世子。”莘正元搁笔起身,撤了镇尺,示意他身后的左越拿。
徐原青抬手拦了左越,神q淡然,浅浅笑着,“怎能平白收先生东西。”
闻言,左越点了点头,忙翻袖子找钱。
徐原青嫌弃的推开他,抬手按住卷轴,“先生画作无价,金银玉QI乃是俗物,怎可玷污先生高作。”
他说话惯常阴阳怪气,莘正元与他相处早已习惯,面无表q的盯着他看,“世子抬举。”
徐原青将画提起来,颜料未干,他拎着画晃了晃让风吹干,毫无一点对无价之宝的怜惜之态,他眸中藏有几分诡色。
“先生见过沈玉泽了吗?”
莘正元:“见过。”
街上人来人往,因徐原青容貌出众,气质非凡的缘故,不少人都会侧目而视,莘正元的字画摊从未收到过如此多的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