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骄这会子倒是脾气好不和他计较,等左越把花瓶捧走腾出空隙,他巴巴跑到徐原青旁边,小声的说,“皇后娘娘的丫鬟有问题。”
“什么?”
关于徐皇后,徐原青就来了精神,不敢马虎,他盯着唐骄看。
“真的,我出宫时zuang见皇后娘娘的丫鬟给外面的人传消息。”
徐原青眉头紧皱,紧张起来,“什么人?”
“嗯……”唐骄撑着桌子思索,他绞尽脑汁想了想,听到院子里风拂梨树的“沙沙”响声,半晌才拍桌惊呼,“陆秋灵的人!”
徐原青心里一跳,“你没有看错?”
唐骄“砰砰砰”的敲着桌子,满脸笃定,“不可能看错,柳谦带我去怀国公府时我看到过那个丫头,当时柳谦还夸人家漂亮呢!我可能记错!”
“柳谦!”
柳谦无奈的推窗露出脑袋,瞥了一眼唐骄满眼无语。
“我没见人。”
“那姑娘这有一颗痣。”唐骄看见他喜笑颜开,手指着耳后比划,脚下凑近给他看,j动的引导他,“你当时还说人家走猫步来着。”
柳谦想了起来,点头,“嗯,是陆秋灵的人,会武,会毒。”
“阿越!备马进宫!”
徐原青心跳如雷,他抓着簪子就往外跑,到廊下想起什么忙折返去找常老。
常老正收拾东西就被他不由分说的拉走,他无奈追问要做什么。
“替我阿姐看看。”
“进宫啊?”常老一把就甩开了他的手,连连退后几步,“我是答应救你,可没答应看别人,向长泊要不是我徒儿带来的我才不管他死活,进宫绝不可能。”
“常老!”
常老眼疾手快的拦住他,没让他膝盖落地,眼神微动,骄傲自满的徐世子为了家人会跪地求人实在罕见,只是他有自己的坚持,不能因为心软就丢了原则。
“关心则乱,你着急忙慌的做什么,你阿姐中毒了?非要我去?”
徐原青脑子混乱,浮现徐皇后痛哭流涕,丧失生志的模样,他紧抓着常老发衣服,“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求你看看我阿姐,她怀有身孕,若再有意外,我怕她断了生念。”
“你这……”
常老别着他的手不让他拉拽,一点也动容。
徐原青拽不动他,常老步步后退。
“噌!”一声清亮的利剑出鞘声响,柳谦的剑别再了常老脖颈上,他沉声道,“请常老走一趟。”
唐骄追出来正见这一幕,嘴巴张大,惊讶的扶住廊柱。
常老软硬不吃,昂着头露出脖子,“那你把我尸体带进去吧。”
柳谦眼神微动,徐原青忙将他剑推回去,“常老要什么我都能答应。”
常老看他额头冒着细密的汗珠,已然是发病的征兆,偏还强撑着。
徐原青:“不管是吟语琴还是其他的什么,只要常老想要,我倾尽家产都给您。”
“呵。”常老冷笑,甩开他的手往前走,“但凡老子想要,就没有拿不到的东西。”
见状,徐原青给柳谦使了眼色忙跟上。
马车上,徐原青紧捏着衣摆不动,指节泛白,面上冒着汗水,他嘴唇微颤,强忍着不适。
“咚!”
忽然一声巨响,马车剧烈的晃动,徐原青左右zuang击在车壁上,昏天黑地片刻眼前恢复清明,他费劲的推开车门出去。
不过一瞬,数支飞箭而来,危急关头,几名黑衣人从天而降替他挡住了箭矢,几人将他护在身后,箭矢悉数阻拦在外,让他毫发无损。
他的人彻底暴露完了。
与此同时,柳谦带着常老顺利的到了锦明宫。
徐皇后见柳谦惊讶不已,她丧子悲痛时徐原青为了逗她开心,曾哄骗柳谦给她唱歌,所以她知道柳谦时徐原青的暗卫。
暗卫非必要绝不现身,她好以后从未在宫中见过柳谦了,现下见到她便知有大事发生,心里不安起来。
“楠楠呢?”
徐皇后立刻屏退左右,只留下了心腹。
“世子无碍,还请娘娘稍安。”柳谦见徐皇后眼中都带有几分温和,侧身让出常老来,介绍道,“这是世子的朋友,世子特意交代让他给娘娘请脉。”
“请脉?”
徐皇后疑惑,片刻后似乎明白了什么,神色凝重,“楠楠在哪?”
柳谦抬手行礼,而后逾矩的将她扶坐下,示意常老快点。
常老倒是淡定自若,抖了抖袖子到胳膊处,不紧不慢的取出手帕搁在徐皇后手腕上,静气凝神,静心诊脉。
片刻后他收了手,瞥了一眼柳谦,一言不发。
徐皇后紧张的看着他,“既诊脉为何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