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权术以无辜之人奠j,可悲可叹。
崇明帝被他质问心里一怔,盯着他那双嗜血的双眸,咬牙切齿道,“你以为朕不知你为何这般痛恨他吗?”
皇城眼线无数,帝王的更是遍布死角,沈齐文对徐原青做的事q逃不过崇明帝的眼,无伤大局他不会过问。
他知道徐原青想扳倒沈齐文,不过走路都要喘几次的废材,不足为惧,若非他是皇后的胞弟,他早像捏死蚂蚁一样绝了他的性命。
崇明帝没想到,这只蚂蚁居然折腾到如今这个地步,逼得他进退两难。
徐原青看他依旧端着帝王之态,一副稳操胜券的模样,他不由得嗤笑出来,丝毫不顾殿前失仪。
“我阿姐几次滑胎是何缘故!生出死胎又是何人所致!”
如果沈齐文与他只是那鸡毛蒜皮的恩怨,他有无数种办法可以报复,不会机关算尽要他性命,他现在要新仇旧恨一起算。
为无辜枉死在他私yu下的无辜之人,为他素未谋面被害的侄女,为她阿姐深陷十多年的悲痛。
沈齐文必须死。
崇明帝:“你阿姐滑胎时太子尚且年幼!”
“是!”徐原青压过他的声音,撤下腰间的和田玉狠狠摔下,伴随着他未落的话音玉佩碎裂开,在御书房内清脆又震撼,惊了门边看守的护卫。
徐原青眼神鬼魅,一字一顿道,“所以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气氛严峻,两股杀意交缠,龙威在上,徐原青仍不退分毫。
梁公公小心翼翼的回禀,“陛下,皇后娘娘求见。”
徐原青收敛了眼中的杀意,回眸看去,御书房外的台阶下站着一人,身形消瘦,伸着脖子张望。
崇明帝收了眼神看向眼前人,地上的碎玉被阳光照射发出微闪的光,他清楚皇后对弟弟的宠爱,如今她怀有身孕,徐原青要是有三长两短,恐怕她难以接受。
他沉默了片刻才道,“若非为皇后,你早已死千次万次。”
徐原青心里冷笑,帝王深q最为虚假,如果不是他来晚了,木已成舟,他绝不会眼睁睁看着姐姐在这死寂的皇宫中荒度一生。
他冷静下来,骄傲的头颅垂下,沉声道,“我所做之事我阿姐全然不知。”
崇明帝警告,“徐原青,你最好到此为止!”
一转眼午后,日头渐落,藏于檐角,晃眼的日光铺洒在地,映衬着宫里巍峨的建筑,还有无人观赏的漂亮裙摆。
徐皇后站在殿外焦急万分,几次想闯入都被梁公公死死拦住。
听着殿内没了声响,她心里担忧,实在忍不住了,正要下跪就被一双手扶住。
徐皇后抬眸见人,泪眼婆娑,“陛下!”
崇明帝眼神柔和,“你怎么来了?”
徐皇后还没发问就见徐原青从殿里走出,还朝着自己扯了扯嘴角,她心里的担忧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惊喜,她几步上前拉住徐原青,眨了眨眼逼回眼泪。
她将人拉到崇明帝面前,“扑通”一下就跪了下来,“还请陛下收回臣妾凤印,革除封号……”
话音未落,崇明帝就怒喝,“皇后!”
他将徐皇后扶起来,无奈的瞥了一眼徐原青,轻声道,“朕不会怪罪任何人。”
闻言,徐皇后诧异,不可置信的看向徐原青。
“嗯。”徐原青点了点头回应。
徐皇后这才眉头舒展开来,抬手抹了抹眼泪。
徐原青看着崇明帝小心翼翼护着徐皇后离开的背影,心有余悸。
他胆大包天算计储君,又目无君主的和他叫板,他设想自己恐怕要受些折磨,没想过崇明帝会就此放过他。
他这几步棋走得甚是赌气,没想到结果如此不可思议。
徐皇后与崇明帝自幼相识,两个也算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崇明帝喜欢她,所以不想因为党争牵连她,不想她受委屈。
徐皇后其实是可以不用入宫选秀,但她不顾家里反对的进宫,见到了朝思暮想的人,甘愿和他一起在深宫里度过一生。
徐原青不知道他们之间的感q有多深,只是觉得,这皇城之中的感q太过虚假,即便有几分真q也会参杂着其他的私yu。
如果徐皇后没有怀孕,崇明帝真会就此作罢吗?
徐原青不敢设想。
他忽然想起徐皇后说过的话,“只要真心相待,偶尔有几分假意又何妨?”
“感q的深厚难以计算,我喜欢花,喜欢草,喜欢家人,喜欢朋友,喜欢的东西那么多,留给陛下的喜欢又不是十成十。”
徐原青跟着小黄门出宫,看着遮挡阳光的宫墙,心里一遍又一遍的想着崇明帝适才所言。
“朕是天子,心里要装江山社稷,黎民百姓。”
“九成为天下,余下一成只为你阿姐。”
“徐世子,您慢走。”
小黄门的声音打断了徐原青的思绪,他微微颔首出了城门,见门ko马车边上站着两人,正是柳谦和常老,他抛了乱七八糟的思绪上前去。
常老笑道,“还以为要等着给你收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