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娘看他神色黯淡,犹豫了片刻道,“我这有一个消息,不知真假。”
“你说。”
朱雀街re闹,只要非宵j时刻都人来人往,商铺迎来送往,摊贩吆喝叫卖,忙农百姓拖着菜草,高门大户的公子小姐,无名无姓的落魄乞丐,形形色色的人都行在其中。
四方音色汇聚在这条街道上,人声鼎沸。
寻娘本就轻的声音在这街上弱如蚊子音,若不专心听声恐怕都听不真切。
她话音还未落,徐原青便猛然止住了脚步,神色骤变。
“哪来的消息?”
寻娘看他j动,忙道,“我知道你担心长宁,就问了北疆的朋友,那么多能人异士都打听不到消息,偏我朋友就打听到了,此事蹊跷,消息不可尽信。”
“也不可不信,即便是有心之人故意传信,也得有据可追。”
徐原青皱起眉头,神色凝重,沉声嘱咐,“此事先不要声张,你朋友能将消息传给你就能传给别人,现下恐怕知者不止你我,你叫柳谦去找陈文敬,务必将消息截断,就算流传京城内,也绝不可再往外传去。”
“好。”
寻娘明白他的意思,点头应答,即刻就往刑部赶去。
徐原青心里不安,立刻改道去找肖予安。
路上就遇到了他,肖予安同样神色凝重,两人在街上相遇,对视一眼便知道对方知道了。
他们冷静下来,往藏宝阁去,找了静处详谈。
徐原青没耐心喝茶,将李掌柜的茶推开,急切的问,“消息属实?”
李掌柜见状忙将茶搁下就离开,将门带上,屏退了左右的人。
肖予安点了点头,他在北疆有几处不赚钱饿买卖,为的就是给向长远打听消息,战时未彻底结束,至今还保持着。
往常北疆战局变化都会立刻传给向长远,现在人不在,他拿不定主意,脑袋发晕。
徐原青怔然片刻冷静下来,微微握紧拳头,问道,“北疆你有多少人?”
“不是我的人。”
徐原青面露不解。
肖予安无奈的拍了拍脑袋,泄气的坐下,“阿远不想让我涉险,在北疆的都是他的人,我以生意为他们做掩护,所以消息才传给我,但他们只听阿远的话。”
徐原青惊讶,向长远竟然还有这种本事,念头一闪而过,他继续紧张担忧,向长宁要是有三长两短,有心之人大做文章,向家便会陷入绝境。
如今,向长远能调动京城一千精兵和允州驻兵,他一举一动皆在朝野瞩目之下,稍有不慎就会有谋反祸乱之嫌。
肖予安崩溃的揉头,哼叫,“他们是疯了吗!想用向长宁逼向家就范!”
徐原青思绪万千,沉默不语。
“皇帝知道此事?”肖予安突然咋呼,眼睛瞪大,不可置信的道,“所以才拖着不给沈齐文定罪,想用向家保储君?’”
他心里猜疑不定,百爪挠心。
徐原青听他这么一说,觉得十分合理,前日就该颁诏定沈齐文的罪,但崇明帝连续两日称病不上朝耽搁着,看来打的是别的算盘。
他仔细思索着那日与崇明帝的谈话,他已经松了ko,不似莘正元那般冥顽不灵仍要保沈齐文的样子。
满朝文武,只有远在北疆的人想保沈齐文。
向长宁秘密出动,崇明帝亲自遮掩,朝中知之甚少,到底是谁把消息传出去过去的,让他们知道向长宁的动静反将她困住。
徐原青脑袋发疼,他不敢停歇的思考着,有一条线索一路畅行连接到如今的局面。
“向长宁去北疆,或许从一开始就是算计。”
肖予安:“嗯?”
因为北疆主谈判的将领是向长宁的手下败将,所以她是谈判将领的不二人选,但她因为顾虑没有前往。
谈判推行一直顺利,却突然传来谈判官员被北疆软j的消息,无她不得不前往。
崇明帝想她暗中行事,反击北疆,他做事极为谨慎,此事恐怕只有平靖侯和他心腹知晓。
这才半月不到,传来的消息竟然是向长远投敌!
这局未免设的太深。
帝王猜疑之心深重,自古武将横死无数,用计之人深谙诡道,救沈齐文与否不一定,但想向家覆灭倒是一定。
肖予安听完他的推测大惊失色,手一抖碰到了茶盏。
“陷害国之脊梁,这是要做什么!”
大晟文臣武将较为平衡,前些年与北疆大战失去战将颇多,如今朝中文城较多,武将能震住天下犯者的当为向家。
此刻若向家倾覆,只怕敌人会趁机而上,大晟将会陷入水深火re中,又是战火纷飞,被迫割城退让的局面。
崇明帝不会这么蠢落入算计,只是帝王之心深不可测,他知道这个消息后会作何打算难以预测。
徐原青揉了揉肿胀的太阳xu,“你动用所有力量,先将消息封住,尤其是不可传入允州。”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