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鱼点了点头,抓紧郁策的襟ko,紧张地说道:“我会乖乖的,父亲你一定要救出爹爹和二蛋。”
郁策轻吸了一ko气,他方才赢下最后一场宗门大比,战胜林檀玖,连大比的奖励都没来得及领,一下台便从沈檀梧ko中得知芋圆不见的消息,回来又听金鱼说沈檀漆也被魔族带走。
这种时候,他居然还在剑术试炼台比试,如果阿漆和二蛋真的出了什么事,他绝原谅不了自己!
郁策推开门刚要出去,一颗脑袋却迎面zuang进了自己的怀抱,他下意识想要拔剑,看清怀里人的相貌时倏然顿在原地,有些无措地道:“阿漆,你没事吧?”
沈檀漆揉了揉被磕痛的额头,低低道:“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有魔族回来抓金鱼呢。”
他刚杀了晏宁,现在正手re得很,想到谢迟那个孙子把芋圆绑走,沈檀漆恨不得现在就冲回嵘云宗把谢迟剁了。
听到沈檀漆的声音,金鱼登时冲过来像个小P弹一样紧紧抱住他:“爹爹,你没受伤吧?”
“没有没有,”沈檀漆俯下身子,把金鱼搂进怀里揉了揉脑袋,轻轻道:“金鱼做得真棒,保护好三蛋了。”
话音落下,本就压抑着悲伤和害怕的金鱼,忍不住掉下泪,握紧小拳头说道:“因为我是哥哥,我一定要保护好弟弟!”
小崽们懂事得让人心疼,明明自己也还是个三岁小孩,害怕得浑身发抖也在努力地保护家人。
沈檀漆眼眶微微泛红,他欣慰地道:“好,金鱼,我们一起去救芋圆回来。”
沈檀梧抱着三蛋坐在竹椅上,低声道:“动作得快点了,没时间耗着,宗门大比那边有大师兄帮忙照看,你们现在就回去吧。”
沈檀漆和郁策正有此意,两人顾不得收拾东西,牵着金鱼领到沈檀梧身边,再把三蛋装进小包袱里,说道:“哥,帮我照顾好两个孩子。”
金鱼和三蛋没有自保能力,现如今谢迟又突破了大罗金仙,他和郁策不知道能不能打赢,把孩子们交给沈檀梧是最好的办法。
沈檀梧皱了皱眉,说道:“孩子放在这有方师兄照看,我跟你们一起去,多个人多出份力。”
沈檀漆怎会不知道他是担心自己,犹豫片刻,却听到身边郁策淡声道:“一起去,否则如果谢迟派人再来偷袭,孩子们会更危险。”
“可是……”沈檀漆抿了抿唇,看向了沈檀梧,他哥刚穿过来,还不适应霍叶宁这副本就没多少魔气的身体,万一真有魔族来,沈檀梧也不一定能应付得了。
半晌,他叹息一声,说道:“好吧,那就一起去,哥你带着金鱼和三蛋坐另一辆马车,我和郁策乘最快的马车先去。”
沈檀梧把三蛋抱进怀里,点了点头:“OK。”
临走之前,天边不知何时又积压了一片片阴云,像是给世间蒙上一层厚重灰脏的迷雾,前路迷茫,沈檀漆回头看了一眼两个小崽和沈檀梧。
“老二,”沈檀梧目送沈檀漆和郁策上马车,定定地看着他说道:“全须全尾的打赢他,一根头发丝都不能少,知道么?”
闻言,沈檀漆怕他担心,颔首笑道,“没事,有郁策在,不会有事的。”
郁策有男主光环,再怎么样也不会死,在原书里郁策从未输过,想必这次也不会输。
在沈檀梧yu言又止的担忧目光中,沈檀漆转过身,头也不回地拉着郁策上了马车。
这辆马车是嵘云宗专门给内门弟子乘坐,速度也比其他马车要快,郁策将灵气灌输进去,马车立刻疾驰出城。
狭窄的车厢里,两人对面而坐,眉头都紧锁着。
沈檀漆察觉到郁策沉闷的心绪,轻轻问道:“试炼怎么样?”
听到他的声音,郁策缓缓抬眸,说道:“赢下来了。”
林檀玖的实力不弱,更何况飞鸾宗修体,体力极强,他们打了很久才分出胜负。
沈檀漆弯了弯眼,笑道:“我就知道你肯定能赢的。”
“运气好。”他轻声答。
郁策知道,阿漆只是想要安慰他,让他别太过紧张。
可哪怕听到沈檀漆的话,郁策的心绪仍然无法平静,龙族有一种能够预知未来的预感,他和金鱼都有,就比如这次,他总觉得像是一场针对他们早早布下的阴谋。
兴许阿漆说得没错,他是天道之子,不过却不是一路顺风顺水扶摇直上的天道之子。
而是总会遇见重重阴谋,引得身边人也陷入险境。
“阿漆,你回去吧。”安静的车厢内,他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话音刚落,沈檀漆不可思议地抬头看向他,说道:“你说什么胡话,芋圆被带走,你让我自己回去?”
什么意思?是觉得他去了一定会被谢迟伤害,还是说他去了会碍手碍脚?
现在他可是刚吃过伸腿瞪眼丸,浑身灵气暴涨,不夸张的说,沈檀漆觉得自己也算半步化神期了,两个化神打一个大罗金仙听起来还有点胜算,让郁策自己去,他就算不死也得去半条命。
郁策垂下眼睫,撇开脸,看向窗外飞驰而过的模糊景色,沉沉道:“此行凶险,我去就够了。”
这傻龙果然又在钻奇怪的牛角尖,沈檀漆起身,坐到他身边,一把扳过郁策的脸,认真说道:“芋圆不只是你的孩子,他也是我的孩子,你让我干等你去救他,我做不到。”
手心干燥温暖,郁策静静地看着他,眉眼像是蕴着一层忧色冷雾,四目相对,沈檀漆忍不住俯下身子吻在他的唇角,低低哄道:“别担心,都会没事的,我们不是说好等宗门大比结束后就回去成亲吗?”
闻言,郁策乖乖地点头,眼睛仍然直gogo地看着他,轻声道:“嗯,把芋圆接回家,我们成亲。”
他不会食言的,把儿子带回来,娶阿漆回家。
*
仙顶湖畔,芋圆缩在谢迟的怀里,这混蛋一直抱着他梳头,甚至还毫不顾忌地当着他的面聊起父亲。
“郁策小时候和你长得一模一样。”谢迟抚了抚小崽的发顶,想起不少往事来,“我和你爹从小一起长大,虽然他姓郁,我姓谢,但我当真一直把他当成哥哥——”
话音微顿,谢迟眸光陡然冷下去,淡淡道,“当然,是在他把我赶出藏龙谷之前。”
芋圆压根不相信谢迟的话,他现在只想从谢迟手心救出自己无辜的头发,不然要被谢迟梳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