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檀漆笑了笑,露出尖尖的小虎牙,仿佛他说个不字就要上嘴咬他,“怎么,你有意见啊?”
“……没有。”
郁策在心底叹息了声,他的赌注奖励,又打水漂了。
他眸光沉沉,盯着沈檀漆被汁水染得水亮的唇瓣,喉结轻滚。
不过,改日,一定得找阿漆讨回来才是。
“对了,既然你还要准备宗门大比的结束典礼,不如也顺便cou个时间随我回朔夏城跟我爹道别。”沈檀漆啃了一ko苹果,满ko清甜,开始有点怀念朔夏城的酸甜杨梅了。
这次要走,恐怕得要八九个月,等到眠眠足月才能离开藏龙谷,这么长的时间,沈家得不到他的消息,家主肯定会担心的。
郁策思酌片刻,点了点头:“好,我也正有此意。”
虽然阿漆答应了他的提亲,但沈家家主可未必会心甘q愿把宝贝阿漆交给他。
宗门大比的典礼于两日后举行,这两日时间足够他们好好道别了。
“事不宜迟,现在就去吧。”郁策从cuang榻上抱起襁褓里的三蛋,依次叫醒两个睡懒觉的小崽子,“醒醒,每天都睡这么久,当心把脑子睡得不灵光。”
金鱼和芋圆被戳醒,分外不q愿地哼哼唧唧两声,纷纷用小屁股对着他表达不满。
“再睡一会会嘛,困困……”
“父亲你好吵哦,走开啦。”
被嫌弃的郁策无奈地抬眼看向沈檀漆,摆手道:“阿漆你来吧。”
自从有了沈檀漆,两个小崽就变得越来越不听他的话,但是很听沈檀漆的。
他在家里的地位直线下降,现在估计在两个小崽心里他也就勉强排在小黑和雪昼之前。
沈檀漆憋不住笑道:“春困秋乏,正是天气最舒适的时候,小孩都容易犯困,你抱着眠眠先去跟宗主禀报,我随后便叫醒他们,咱们在山下马车见面。”
“好,我知道了。”郁策眼睫微垂,他忽然想到,自己好像还没有跟宗主提及过关于沈檀漆和孩子们的事q。
不过,方师兄常常往宗主那跑,应该早已经同宗主说过了……吧?
*
融云阁楼。
绕过七扇浮云探鹤的座屏,便见到两个负责打扇洒水的小弟子。
打扇的小弟子们见到郁策前来,纷纷道喜:“恭贺郁师兄取得宗门大比魁首,听说山下的魔族也被师兄剿灭干净,宗主他老人家现在逢人便夸你呢。”
郁策颔首道:“宗门受难,本就在我职责范围内,不值得一提。”
小弟子低低笑道:“师兄大义,宗主在内阁修炼打坐,不过近些日子……宗主身体已不大好了。”
先前之所以没有出面对谢迟出手,便是因为宗主刚生了场大病,频频咳血,只能等到最后才出手,不过幸好有郁策和沈檀漆拿下了谢迟那魔头,省得宗主再耗费心力。
闻言,郁策久久立着,眸光怅然。
是啊,宗主年事已高,身体已经快撑不住了。
当年宗主出面参与三界之战,受了致命伤,若非有大罗金仙修为吊命,硬生生扛了百年,怕是早就没有所谓嵘云宗了。
心沉了沉,郁策轻轻叩响屏风木框,低声道:“弟子郁策请见。”
内阁里传来一道苍迈声音,微微沙哑,“进来吧,早便听见你在外面嘀咕。”
郁策缓缓走进内阁,朝着绸帘内的宗主俯身行礼:“参见宗主。”
“你客气什么?”宗主双眼阖紧,微微吐出一ko气,说道,“方问寻同你说过没有,这些天少往外跑,留在宗门里,待典礼过后你愿意去哪去哪。”
郁策点了点头,“师兄已同我说过了。”
闻言,宗主睁开眼,透过绸帘看向郁策,当初那个十五岁的瘦巴巴可怜妖族少年,如今已比他要高大得多,就连修为也快超越他了,不愧是他当年一眼便在人堆里挑中的孩子。
腰间悬着那把魁首的奖励,世间仅此一把的神兵天QI,雪昼,身上似是萦绕着风息雨雾,更显仙人风姿。
“这把剑是好剑,早该便属于你。”宗主感慨道。
这些年,在沈檀漆那个纨绔混账的手下,郁策也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委屈,什么好东西都没捞到过,尽数被那沈檀漆夺了去。这次拿下大比魁首,又成功渡劫,往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了。
他这宗主之位,也是时候该退位让贤,到那时机,他会在临死前,帮郁策送走沈檀漆这个祸患。
听到宗主之言,郁策指尖掠过腰间的雪昼,淡淡道:“是我与它有缘。”
“所以,你来找我做什么?”
这小子无事不登三宝殿,每每来找他,便是要说自己打算去哪里巡游除魔,他这个宗主,能见郁策的次数还没方问寻要多。
郁策抬眼看向他,忽地拂开衣摆,轻轻跪在地上,说道:“待晌午过后,我打算去朔夏城。”
宗主瞥他一眼,说道:“又去朔夏城,我听方问寻说这阵子你总去朔夏买水果,怎么,嵘云有所亏待你了?”
话音落下,郁策摇了摇头,淡淡道:“没有,朔夏水果鲜美,种类繁多,只是家妻和孩子爱吃。”
“哦……那儿的水果是好,”顿了顿,宗主猛地睁大眼睛,沉声道,“你说什么?”
金仙的气势将他面前的绸帘吹飞,郁策抬起头,对上宗主震撼的目光,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答:“家妻和孩子爱吃。”
宗主伸出手指着他,眼睛瞪圆,眉毛乱飞,忍不住咳嗽起来,“你、你你,你什么时候有的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