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妻主出来了啊。”
眼见目光呵斥不管用,陈秋儿只得压下愤怒,挤出抹媚笑迎上前,企图挡住会面。
“秋儿无聊的紧,刚好咱来这里还没出门转过,不若妻主带着秋儿……”
张如玉对腻到耳边的嗓音恍若未闻,胳膊一抬,便将对方划拉到旁边,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紧盯着宋玉青,嗓音清亮;
“宋老板,好久不见啊。”
宋玉青对上她的视线毫不示弱,也跟着掀唇轻笑;
“是好久不见,三年了,张姑娘别来无恙。”
陈秋儿;“……”
僵着脖子看看这个,瞅瞅那个,彻底傻眼。
……
宋宅里,宋玉青端坐主位,又命人将家中最好茶水沏上,笑脸迎客。
张如玉和陈秋儿则坐于下首,一个表q闲适,左瞟右看,一个拘谨垂头,沉默不语。
待来来回回瞧够了,张如玉才低头吟ko茶,笑着调侃;
“我说宋老板,三年了,你这屋子的装修怎么一点没变啊,是懒得修弄,还是做生意赔了没钱?”
宋玉青嘴角一cou,虚伪假笑;
“张姑娘说笑了,我这生意都是小本买卖,能有个宅院容身就好,哪里值当大动干戈?倒是张姑娘你——”
他瞟了眼张如玉和陈秋儿的穿着,意有所指;
“一身富贵,锦绣繁华,怎么突然光临这种简陋之地,莫不是嫌弃三年前来我这里讨的茶水不够清冽?想再补上不成?”
他面上笑意盈盈,内心却在疯狂吐槽。
来干啥!来干啥!瞧这里有人欢迎你吗?
四年前,面前这人一身落魄的来到这里,说是什么夺权失败,被张家主君联合族老驱逐,身上啥啥都没带,就这么打断一条腿撵出了张家。
宋玉青现在还记得那天场景。
正值深秋,天气寒凉,特别是那天还刮着大风,恶劣的天气以致镇上没什么人出来走动,宋玉青便也结束生意,早早关门。
那时他是乘坐马车回家的,当马车路过长街时,就是那么好巧不巧的,他正好掀帘子,张如玉正好扭脸,然后两人眼神就那么巧合的zuang上了。
短短几秒,宋玉青心中卧槽不断。
卧槽卧槽,这女人怎么来这里了?卧槽,这女人怎么这么惨?卧槽,这女人腿上怎么还有血?脸色怎么这么白?身体怎么看着这么虚……
再然后,便是张如玉朝他露出一个虚弱的微笑,轻声开ko;
“小壮士,我来找你讨茶来了,你可招待?”
大话是宋玉青自己放出去的,虽然他没想到对方居然真来,可既来了,他自不会食言。
于是短暂的震惊过后,他张ko喝停马车,压下疯狂上涌的好奇心,req相邀。
“荣幸之至,张小姐,请上车。”
将人带回家的宋玉青成功听到一个豪门故事。
故事很长,笼统概括一下就是:
豪门里的嫡女势弱,庶女翻盘,随着一天天过去,庶女很快就要登上家主之位,就在这样春风得意的时间点,豪门主君竟布下大棋,联合父家,串通族老,不仅成功压制病重家主,还将冒头庶子打断一条腿扔出家门……
一个字,惨!
两个字,真惨!
权力财富触手可及,可一着不慎,转眼就被打入地狱,怎么说呢?就挺让人同q的。
宋玉青不算是圣父,他只是拥有一个正常人的同q心,毕竟他见过张如玉一身华服,意气风发,又才见过张如玉身上带伤,笑脸苍白。
想想曾经,看看现在,宋玉青真的很难不同q。
特别是那时他的生意已经走入正轨,手上银钱不说多,但也足以支撑他的好心。
于是他将人安顿在家中,管吃管喝,管穿管住,他还为她请来苍云县最好的医师治疗腿伤,修复j健,整整半年,宋玉青当真称得上一句不遗余力。
可结果呢?
百十两流水式的砸下去,不仅没为自己砸出个好帮手,张如玉甚至恩将仇报,想娶自己为夫?
呵,这天下哪有这种道理!
咱俩萍水相逢,无甚因果,但你落了难,我劳心劳力,给你房屋栖身,供你衣食无忧,治你断腿伤疾。
我不仗着恩q让你做什么,可我确实是你恩人没错吧。
可你呢!!!你不想着赶紧将身体Yang好,出去赚银子还我,还整天在家琢磨歪门邪道,嘴上说要还我大恩,行为上却想娶我为夫……哦,正君未离,还是侧夫,那叫纳!
我不答应,你还差点给我下迷y……
这世上有这样报恩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