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青眼睁睁看着他从柜子里拿出……不,是搬出个比张如玉给他的匣子大五六倍的大匣子。
两个匣子一左一右的放在桌子上,宋玉青左看看,右看看,再抬头看看依旧端庄笑着的公子,有些傻眼。
——公子,这是在吃醋?
好隐晦,好礼貌的吃醋啊!
宋玉青这边意识到这个后,心里眼里,软成一团,但显然周翊君还没意识到这个,此时他正坐在凳上,身姿优雅的将两个匣子打开。
先打开的是小匣子,巴掌大的小匣子自是装不了多少东西,宋玉青对这个匣子的期待值也就差不多几百上下,因此当公子将银票数目说出来时,他脸上的惊讶收都收不住。
五千两!整整五千两!谁能想到,张如玉这个狗东西,在最后关头居然能这么豪气?
看走眼了!真是看走眼了!原来张如玉不是什么多年冤孽,那就是个挥手撒钱的土财神啊!
看着宋玉青惊讶的表q,周翊君不动声色的合上小匣,打开大匣,然后宋玉青的表q就变成了⊙▽⊙
什么q况?究竟什么q况?
宋玉青怔愣的看着那满满一匣子的存单地契,整个人都要傻掉了。
当时公子突然出现在苍山县,宋玉青没问过缘由,后来玉书告诉了他这七年公子的所作所为,但那些描述都着重于,公子为了他曾做过的各种,在正常人眼中不正常的事,那些诀绝的,疯狂的,不留后路的——爱意。
在宋玉青听到这些事q,感动的一塌糊涂的同时,他便下意识的认为,如今的公子应该是两袖清风,身无长物,既如此,他宋玉青便要担起供Yang公子的责任。
公子习惯了高cuang软卧,金绸玉带,所以他得努力赚钱,比以往的每年都努力,他要赚好多好多钱,不能光空ko白牙的许给公子爱意,他还得给公子买宅院,置奴仆,让公子的生活同从前一样金尊玉贵,他不能让公子因为和他在一起而坠落云端,他得努力——
鸡血刚打没两天,结果就看到了眼前一幕,宋玉青盯着匣子里的东西眨眨眼,再眨眨眼,心绪翻腾,复杂极了。
啊,他本还以为自己终于有机会能像Yang媳妇那样Yang公子了呢,结果……
他还是个吃软饭的小白脸!
心酸,真的心酸。
周翊君不懂此时宋玉青心里小九九,他打开木匣后,便笑意盈盈的招宋玉青来看,然后拿出一沓房契,凑到宋玉青眼下,语气温柔中又带着邀功意味。
“阿青你瞧,这是谁的名字?”
“名字?”
飘散的思绪被唤回,宋玉青有些恍惚的对上凑到眼前的房契,然后——
眼睛缓缓瞪大。
房契归属人的那一栏是……他的名字?
瞧宋玉青看清了姓名,周翊君又将另一只手伸过去,将最上头的一张翻过,继续让他看下一张。
……是他的名字,还是他的名字,公子的手往下翻的每一张,那归属栏中清清楚楚写着的都是他的名字。
周翊君的笑依旧温温淡淡,嗓音清亮;
“阿青,这是我这几年攒下的所有地契,有雍城和云州城的宅院,还有城外荒郊里的田地,我当初在官府落印时,上面写一个我的名字,后面那张便会换成你的名字,多年积攒,如今整整两沓,一份你的,一份我的……”
他笑着将手中契单放下,转头又拿起了另一边的存单,笑意更浓;
“这是钱庄的存单,我每张存的都不大,千两一张,共存了六十张,你一半,我一半,钱庄暗语是咱们第一次见面的时间,这是我为我自己留的后路,也是我为你攒的保障……”
到了这会,宋玉青别说表q了,那简直连脑子都一块怔住了。
“公子——”他嘴唇颤了颤,语音艰涩。
“你早早备下这些……万一我……我……”
万一我移q别恋,成婚生女,已经彻底在脑中抹掉你的痕迹,你又要怎么办啊!
宋玉青这句话没说出来,但显然周翊君懂了他的未尽之意,笑的疏朗。
“无碍,我的计划本来就没有告诉你,想和你在一起也是我自己的事,若你当真成婚,那这些东西便算是我这个旧主子给你的添妆罢……”
眼里慢慢蕴上水雾,宋玉青眨巴眨巴眼,再眨巴眨巴眼,努力好久,却终究没能抗拒的了酸涩心理,最后自暴自弃的一抹眼泪,直接扎进了公子怀里,哭音明显。
“公子……公子……我要拿你怎么办才好啊,我要怎么办才好啊……”
摸着钻到怀里的小脑袋,周翊君无奈一笑,神色温柔的不像话。
“乖,哭什么,你看我现在不是什么都有了吗?我有你,有家,有钱,有自由,谁能有我幸福啊……”
宋玉青这下不压抑着哭了,他直接扯开嗓子,嚎啕大哭了。
任凭公子在旁边如何安慰,宋玉青都不搭不理,只紧紧抱住公子腰身,哭了个畅快淋漓。
——当然后果是,宋玉青收拾好q绪再出门,宅院众人好几天都对他投来怪异视线……
咳咳,不提也罢!
两人自互剖了心意后,就这样在宋宅里过起了日子,宋玉青白天出门经营店铺,晚上回来陪公子闲话聊天,然后两人再一起度过一个愉快夜晚……
总之,很幸福,幸福的宋玉青脸上都开始出现幸福肥了。
——对,就是幸福肥,宋玉青坚绝不承认,他脸上的ro是因为他自己变着法的搞美食,想将公子喂的胖一些,可结果两人同样的吃法,公子一斤没胖,自己却……
这大概就是如今蜜糖般的生活中,唯一的苦涩了,唉!
时光飞逝,日月如梭,特别是在幸福的氛围中,那身边时光更是过得飞快,宋玉青明明觉得自个还没做什么呢,他就是每天盘盘账,管管人,陪陪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