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秘密?”衡夙顺势贴得更近。
裴镜予眼帘微垂,在衡夙耳边轻声道:“简思觉应该知道我是谁。”
衡夙微微眯起眼睛:“他知道?”
“他应该知道,但不在乎。”他说。
毕竟整个所谓的“上流圈子”都知道裴康行的态度。
与其说裴镜予曾是什么豪门少爷,不如说他从来都不在其列。
裴康行的态度带给他的总是令人厌烦的目光、言语,或同q怜悯,或幸灾乐祸。
那个地方只是牢笼。
而他挣脱而出,他向往自由,他逃出了旁人以为的“童话王国”,他看起来不识抬举,宁愿舍弃权势,也要向往荆棘。
——可裴镜予不这么认为。
他在裴康行身边,看到了趋利避害,看到了向利而生,看到自私,看到傲慢,唯独没有看到快乐。
他一点儿也不快乐。
他有未尽之言,弦外之音,不必说,衡夙轻易就能读懂。
“这么说简思觉和他们没什么不同,”衡夙说,“想想也是,能培Yang出简知浔这样与众不同的人才,简大公子又岂是泛泛之辈。”
裴镜予被衡夙话里话外的意思逗笑了。
他举起手机,笑道:“衡神,有人在问我,为什么要叫19219。”
衡夙问:“所以是为什么呢?”
话题转而回到最初。
只不过这次是裴镜予自己重新提及,他泰然坦dang许多,眨了眨眼,道:“如果衡神来关注我一下,他们就知道19219是什么意思了。”
20-
简知浔在简思觉的授意下登陆X博,发表了一条经纪人照抄别人写的诚心致歉书。
对他心灰意冷的粉丝看了开头就想哭。
一半为他,一半为自己。说讨厌他、恨他吧,曾经也喜欢过,真q实意支持他走到最后。
可想到一切都是虚假的,就连名次也早早内定,又有人觉得自己起早贪黑投过的票甚至不如喂狗。
有粉丝想不通:[你好好比赛会怎么样呢,你也不是一点儿实力都没有。]
虽然抛开滤镜再看,简知浔的水平只能算是中等,但最真实的东西,总是难能可贵的。
粉丝们不一定需要偶像有多真实。
可他们都希望偶像对他们足够真诚。
以欺骗获得的东西又能有多长久?
和别的偶像塌房不同,简知浔头顶着太子名号,整档《星光》都来为他保驾护航,将所有的选手当成陪衬的绿叶,不仅如此,还祭天了一个裴镜予,把黑锅甩到别人身上。
——简知浔塌得粉丝都不敢叫屈说冤,塌得反ko咬人也咬不下去。
本以为可以闭着眼睛捂住耳朵,当所有的证据都不存在,只要有人提及,粉丝大可以说都是栽赃陷害,都是眼红嫉妒。
但《星光》没有顶住剩下七位选手的粉丝们的狂轰滥炸。
犯众怒的下场总要惨烈许多。
然而半个小时后,简知浔这个看似真q实意的道歉信,也被人扒出是抄袭。
仅剩的粉丝也撑不下去了。他们觉得好累。
鱼头和夙愿倒是欢天喜地,拿着这篇道歉信四处传看,嘲笑太子爷比赛比不赢别人,人气不如别人,可从头到尾,都喜欢抢别人的成绩。
改歌词要抢,高光镜头要抢,现在连一篇道歉信也要偷了。
路人连续高强度吃了几天的瓜,有心骂简知浔一句傻呗,都觉得骂了也是白骂。
简知浔再也不会火了。
除非他再过十几二十年,裴镜予和衡夙都不在娱乐圈了,而他还光鲜亮丽,依旧有张可以成为偶像的脸,那或许他还有一场翻身仗可打。
不过目前来说,简知浔已经是钉在耻辱柱上。
21-
而这些风风雨雨,不能阻止楼导拿起喇叭,开始《夜河飞渡》的电影拍摄。
面对裴镜予,楼导有点希望,但不多。
在等候裴镜予做造型的时候,楼导靠着藤椅打了个呵欠,偏头看向一边的衡夙。
“衡神,您就这么闲吗?”楼芝予问,“没您的戏,您也来?”
衡夙笑了笑:“来看看不好吗?顺便改个名。”
楼导:“改名?改什么名?您不打算叫衡夙了?”
衡夙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