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第七书>恐怖>困樊笼by重山外> 第57章

第57章(1 / 2)

杜恒熙不敢怠慢,匆匆冲了澡,换了身衣服,便赶了过去。

而此刻马回德并不在他的住处,杜恒熙被领着带到了另一处幽静宅院。他被下人领着穿过客厅,一排走廊都是一个个房间,最里面推开门是一间烟室,对面对地摆了两张烟榻,是可以用来休息和待客的地方。

这里布置的十分整洁雅致,菱形的假窗,角落里摆了立式灯,空气里有甜腻的鸦*香气,酥麻麻的,让人闻了昏昏然。马回德歪斜着靠在一个穿着旗袍的女人大腿上吸烟泡,烟榻中间的小桌子上铺开了烟具和一盏精致的青花瓷小灯。

杜恒熙走进来,在他对面坐下,立时也有一个女人走过来,跪着要服侍他脱鞋上榻。杜恒熙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并不需要,女人扭头看了马回德一眼,马回德点点头,她就下去了。

“你的身体没什么大碍了吧?”

“承蒙关心,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马回德从姑娘大腿上支起身,那姑娘给他后面放了一个软缎流苏靠垫,扶着他坐起来,就顺着他的手势,放下烟枪从塌上爬下来,倒退着离开了房间。

旁人走了,二人才可谈话。

原来自安朴山辞职,马回德担任代总统,为了名副其实的上任,还需要按流程举行一场议会大选,地盘可以靠打仗抢过来,那些议员的心思可不好控制。不敢明面上反对,就个个地称病推脱不来参会,人数达不到约法要求,迟迟开不了投票,把马回德急的气白了头发。后来一咬牙,各处搜刮了一通,搞出一笔钱,只要议员参会投票,一人就能拿五千元的辛苦费,可这样也就将将半数。

因而马回德召集亲信就是商量这件事,看有没有好的办法,能让这群议员乖乖听话。

杜恒熙沉思一会儿,便将自己的想法说了。二人低低商量,一直谈到了后半夜,中间马回德打了个哈欠,觉得饥肠辘辘,叫人进来摆了西餐和红酒,二人边吃边谈。

最后商定了一个办法,马回德很满意,见天色晚了,便说,“你今日就在这边休息吧,我到别处睡去。”说着就起身穿鞋下榻。

杜恒熙脸颊晕红,他站起来,“还是不了,司机就在外头等着。”

马回德说,“别跟我见外,司机嘛,我再给他开一间房就好。”

杜恒熙仍是摇头,很坚决地要走。

马回德武夫的野蛮性子就上来了,“你要是再推辞,可就是给脸不要脸了。”

杜恒熙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马回德走出房间,叫了两个姑娘过来,低声嘱咐一番。

杜恒熙在外一天,又喝了不少,眼下大脑十分晕眩,既然马回德不肯让自己回去,他也就索性睡下了。烟榻铺了厚厚的绒毯,还搭了cuang丝绸被子,十分的软和舒适,他脱了鞋子和衣服,刚躺上去便晕沉沉地睡过去了。

朦胧中好像有人走进来,摆弄了他一番,他却没法醒来,反而睡得更熟,本来还半梦半醒有点意识,逐渐就沉入黑甜的睡眠,所有知觉都仿佛失去了。

第二日醒来,杜恒熙先是感觉到了一阵柔软温暖的ro感,然后是一股浓郁香甜的气味,睁开眼,他看到了一张脂粉模糊的女人脸,一惊才发现自己竟睡在一个女人的怀里。头就枕在她的胸脯上,所以觉得格外软和舒适。

杜恒熙大惊失色,坐起来,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着,还好只脱了外衣,穿着还整齐。

女人揉着眼睛,软弱无骨地撑坐起来,腰软的像水蛇一样,旗袍的k子解了大半,露出一片雪白饱满的胸脯。“哎呀,您醒了呀?怎么不多睡会儿?”妖妖娆娆地冲他一笑,抬起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去系旗袍的纽子。

杜恒熙把眼睛从她身上挪开,下榻起身,腿却软了一下,残余室内的那股味道仍然让他闻着不舒服,好像被泡软了骨头,浑身没有力气。“你怎么在这?”

“昨晚老爷让我来服侍您的。”

他皱起眉,抓起扔在一旁的外衣,“大帅起了的话,跟他说一声,我先走了。”

女人咦了声,“您的司机我估计还睡着呢,您要不等会,先吃点东西?”

“不了。”杜恒熙已经抬手推开门,“我清醒清醒,自己走回去。”

走出公寓,杜恒熙沿着林荫小道走了一段,大ko呼吸着清晨微凉空气,发狂的心跳和燥红的脸颊才稍稍平静下来,他抚着胸腔仍觉得十分不适。

独自缓和了会儿再抬起头,却看到金似鸿一脸怒容地紧盯着他,他又被吓了一跳,后退一步,愣了愣,才说,“你怎么在这?”

金似鸿冷笑着抱臂在胸前,“你当然不想我在这,你在温柔乡里都睡昏头了。”

杜恒熙有些理亏,“你不要生气,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

金似鸿勃然大怒,“谈公事谈着谈着就跟人脱鞋上炕去了?我看你心里还美得很呢,软玉温香抱了一夜,舒不舒服,是不是恨不能把人弄回家Yang着?”

杜恒熙暗道不妙,甚至来不及去想为什么他现在还能看见金似鸿,只急着解释,“我没跟她做什么,我睡着了。”

金似鸿赤红着眼睛,先是瞪着他,瞪着瞪着,突然就抬手去掐了杜恒熙的脖子,“我真想挖出你的心来看看是不是石头做的。”杜恒熙被他掐的连连倒退,最后抵到了一处树干上。身体一zuang上去,地上就簌簌落了一层叶子。

杜恒熙明知这个金似鸿是假的,可仍然有喘不上气的窒息感,好像脖颈处真掐了一只手,他抬手去抓,最后只能松松握住金似鸿的手腕,软弱地说,“你不要发火,先听我解释。”

金似鸿咬牙切齿,“你有什么好解释的?事q做都做了,你还想不认账吗?就算承认了有什么关系,我还能割下你的ro来吗?”

杜恒熙苦笑,很无奈地说,“本来就没有的事,我当然不承认了。你不要为莫须有的事q难过。”

金似鸿盯着他,眼睛阴沉沉地一眨不眨,却突然问,“我是你的谁,你非得解释不可?你也会怕我伤心难过吗?”

杜恒熙没想到金似鸿会问出这话,准备了一半的言辞卡在喉咙ko,没能吐出来,只是怔怔地僵在原地。

颈间的j锢渐渐松了,空气得以内外流动。金似鸿慢慢松开手,后退一步,脸上的表q十分古怪,“少爷,你怎么不说话了?”又阴鸷地笑了笑,金似鸿反手抚摸着杜恒熙皮肤被掐出的红色指痕,眼瞳中闪烁过冰冷的光,“还是说,你自己也不明白吗?”

杜恒熙如梦初醒,嘴唇哆嗦片刻,似乎想要说什么又无法说出ko,最后身体忽然动了起来。他上前一步,抬手就抱住面前的人,手指用力,揪紧深色西装,手背的经络因用力过猛而绷起,动作莽zuang,声音却轻柔,“我明白,我爱你。”

他低下头,用脸颊轻轻蹭过金似鸿的头发,眼角有濡湿的痕迹渗透进发丝里,杜恒熙嗓音嘶哑地又重复了一遍,“我是真的爱你,所以不想你难过。”

阳光洒落,风柔软地吹拂起杜恒熙的发梢,地面上落满了铜钱大小的光斑。在这样一个美丽的夏日清晨,他们相识了二十余年至今,相伴过,扶持过,至死缠绵的纠葛,针锋相对的抗衡,生与死地缠斗过,却到现在才能毫无顾忌地说爱。

杜恒熙的肩膀微微耸动着,金似鸿一动不动,随后伸出手,搁在了他的背上。“爱我吗?”他低声。

杜恒熙慢慢将手臂绞紧,他拥抱得十分用力,手臂身体都在发抖。他知道自己说得晚了,但以前觉得不用说,因为彼此都明白。后来是无法说,因为一切已经变质。

事到如今,他只能对着一个幻象去说,而真正想告诉的那个,已经永远也听不到了。

他知道他们走错了路,短暂的交集后,就各自走向了错误的方向。就算心中有线牵连着彼此,可他们还是固执地往前走,yu望和野心化作鞭子催打着他们,被复杂的世界迷乱了眼,固执地不听不看,不顾心脏被扯得生疼,直到脱落出了胸腔。

他们年轻而幼稚,不知道每一份收获都需要付出同等的代价,在舍弃一些东西时,是如此草率且不懂珍惜,而等他们明白的时候又已经太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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