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生病的症状,是阻断y的副作用。”说着说着晏泊如用指尖拂走那根碍事的头发,很轻很轻地吸了吸鼻子,接着一字一句解释,“恶心、呕吐、腹泻,很正常的。”
睡了一下午,起来时嗓子都肿了,地上的纸袋被随意踢了一脚,散出一地的y盒——陆啸行上午特意带他去开的阻断y。
彼时窗外的茱莉亚玫瑰开得正好,空气中充盈着明媚和re烈,晏泊如坐在窗边,将y一盒盒拆开,再一个个放进去。
最后,问吴管家要了温水,赌气般吃了下去。
晚饭后直接去洗漱间吐了个天昏地暗。
说不清心里是什么q绪。
原来被陆啸行当作陌生人,是这种待遇,是这种心q。
陆啸行迟钝地接受到了晏泊如的委屈,他在这股淡淡的委屈里变得越来越不知所措,好像舒缓的夜曲里ca入了突兀的鼓点,不和谐,不对劲。
他有些无礼也有些突兀地扭头就往楼梯上走。
没有说出那句“不要再吃了”,也没有一句关心。
晚间,吴管家敲门进来,托盘上端着碗温度适宜的醒酒汤。
“晏少爷忙活到现在还没睡。”
老管家旁敲侧击地提醒陆啸行,这都是晏少爷的心意。
冲了个re水澡,酒劲儿已经快发完了,陆啸行擦头发的手一顿,厚毛巾随意往椅背上一甩,语气淡淡:“不用了。”
于是管家又将温度适宜的醒酒汤原样端了出去。
次日,陆啸行照常早早出了门,一天都没见人影。
明明还在婚假中。
晏泊如住在三楼的主卧,大T间,位置就在陆啸行的房间正上方,设计布局大差不差,衣帽间不小,大部分衣物都摆了出来,今天陆陆续续有人来送他放在酒店的行李,保姆跟进来帮忙收拾,晏泊如坐在飘窗上拿着纸笔随意写写画画。
刚回国没几天,时差根本没倒成功,连日的高压之下,头有些晕。
原本没打算现在回来,还是略微有些赶了,可是机会不等人。
四处望了望,陌生的家具,崭新的cuang单,颜色单调的壁纸地毯,没有一点家的感觉。
似乎哪里都没有家的感觉。
这些年他住过的地方不少,哪一个都比当年学校外的那间小公寓宽敞,却哪一处都没能给他想停留的yu望。
需要的东西再慢慢置办吧。
晏泊如重新将注意力放回手里的纸稿上,他需要一间新的设计工作室。
已经联系了朋友帮忙找,下午简单收拾了一下,晏泊如出门看场地。
车库里停着好几辆车,他随便挑了一辆红色的Scaglietti,开了出去。
陆啸行以为晏泊如是模特,其实模特不是晏泊如的主业,只是毕业后的那几年比较拼,混时尚圈时走过几场秀。
陪着看场地的是EG经纪公司的金牌经纪人Zoe,俩人是在法国认识的,交q颇深。
“你这工作室筹备起来还需要一段不短的时间,最近不如就挂我这儿,我给你定两个工作。”Zoe剪个干练的短发,斜背着挎包,不像个混时尚圈的,反而像个卖房销售。
晏泊如在写字楼里转了转,对采光不太满意,几个人转场去看下一个。
走在路上的那点时间,电梯下行到地下停车场,晏泊如思考完了。
“也行。”
没有道理拒绝,国内的市场生态对他而言是陌生的,晏泊如以后也不打算再走了,确实需要先混个脸熟。更何况,有个经纪人之后,很多事都不需要自己操心了。
他又特意强调:“但别给我定太多活儿。”
“太好了!”Zoe承诺,“我知道你的重心还是放在设计上,不会给你定太多工作,你在我这儿,自由度是top1。”
晏泊如也笑,“一起发财。”
晏泊如本科毕业于T大美院的视觉传达系,毕业后去了国外,这些年台前幕后的工作都做过,很受大牌设计师Adolphe的喜欢,常年被Adolphe带在身边,握着一手的时尚资源。
天渐渐黑了下来,今天没看出什么名堂,晏泊如很挑剔,两人就近找了家餐厅,晏泊如请客,答谢Zoe今天陪他开场地。
“一会儿去工体喝点小酒,怎么样,我再叫几个模特弟弟,姐姐手里什么款都有,任君挑选。”Zoe一副地头蛇的架势。
晏泊如看着四处暗下来的天,忽然有些心不在焉。
什么叫互不干涉,就是不需要互相报备行程,甚至出差旅游都不必知会对方,放在细枝末节里,比如今天,就是不用告知对方回不回家吃晚饭。
“下次吧。”他拒绝了美男环绕的yo惑。
Zoe眨眨眼,这才惊了起来,“哦我都忘了,你结婚了!”
“还没祝你新婚快乐呢。”她赶紧送上迟到的祝福。
前天的婚礼Zoe没来,当时人还在外地出差,自然也没见到陆啸行。
“你这婚礼实在是太赶了,我工作早就定好了,也没给我预留个反应时间,有必要这么赶嘛。”Zoe感到遗憾。
晏泊如一直闲适地坐着,忽然坐直了,认真回答:“有必要,不然人就跑了。”
“你那个联姻对象,不会长得跟天仙儿是的吧。”Zoe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