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太讽刺了,也太像个小丑了。
原本以为一点点远离已经足够令人痛苦,原来并不准确。
最痛苦的是,他要被T在恩爱的壳子里,迎接着众人钦羡的目光,耳中听着恭维与夸赞,只有他自己知道内里的溃烂和丑陋。
再到酒桌上时,邱焓的态度明显收敛了不少,没再开玩笑,只是脸色有点不正常,会时不时偷偷往他这儿瞥。
晏泊如面色如常,甚至在邱焓第三次看过来的时候,举了酒杯示意,吓得邱少爷讪笑两声,端了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赔罪似的。
他似乎和陆啸行一样不太会演戏,这也许是他们能一直做朋友的原因。
晏泊如便也将杯里的酒喝尽。
会演戏、心理素质好的,只有他一个人罢了。
作为在外人眼里的“两ko子”,晏泊如还是和陆啸行坐在一起,他们会一起向寿星祝寿敬酒。
魏小少爷倒没说什么,一旁的魏释接了话茬。
“我提一句啊,要不是泊如提醒了一句,咱们卫星城的项目还不知道要卡到什么时候去。”
“娶妻娶贤,虽然从性别上来看,不能以’妻‘代称,但是这个道理是共通的,对吧,这杯酒应该我敬你俩!”
魏释年纪大,算是圈里的半个长辈,男人喝多了酒话就会变多,尤其是身居高位者。
两人便端着酒杯,老老实实听着他讲道理。
“你们也不可能Yang个这种烦人的小崽子,感q就是唯一的,也是最好的粘合剂。”
“两个人心齐了,什么事解决不了,对吧,事业那都是蒸蒸日上!”魏释架着陆啸行的肩膀,语重心长,没了半点平日里沉稳低调的样子。
大约是今日小儿子过生日,心里有了不少感触。
“魏小少爷一表人材,手里的项目做得一个比一个出色,哪里就讨人烦了,当然,也是魏总教导有方,我是没这个福气了。”陆啸行并不接话茬,专心夸着魏家的小辈,哄得魏释开怀一笑。
其实他也不可能当众给晏泊如甩脸子,毕竟晏泊如的姐姐还坐在一旁,时不时投来一个欣慰的眼神。
再者说,晏泊如并没做出任何逾矩的举动,比平时沉默不少,没人找他说话时,就默默坐着。
一顿饭吃得其乐融融,至少除了邱焓,没有人看出来他们两人与平时有任何区别。
酒过半旬,陆啸行离席去了洗手间,隔壁的座位空了下来。
他的离开似乎没有任何影响,整个大厅里依旧rere闹闹,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或淡或浓的笑意。
他们好像都很开心。
晏泊如自顾自倒了杯酒,又开始眼神放空。
“怎么了?”晏楠的声音把晏泊如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脸色不太好,是不是生病了?”
她今日画了淡妆,穿着长裙,披肩的半长头放了下来,面部线条显得柔和又温暖。
眼里忽然有股涩意,晏泊如赶忙眨了眨眼,偏过头去。
晏楠一直对他很好,从小跟他分享玩具,帮忙教训欺负他的人,长大了关心他的身体健康,被他抢了姻缘也没有怀疑和计较。
“有点头晕,可能喝得太急了,我去洗把脸。”晏泊如找了个借ko,也离了席。
“去吧去吧,小心点走。”晏楠打了个响指,示意服务员跟着。
说了会儿话,出来时走廊里没多少人,谢绝了服务员的领路,拐了两个弯,远远见陆啸行站在拐角,侧脸对着他。
晏泊如脚下一顿,又有些忐忑地继续走了过去。
今天两人还没单独说上一句话。
晏泊如紧张地打着腹稿,他想问问陆啸行,自己能不能重新追求他。
如果他们没有一个好的开始,过程也没有叫人满意,那他能不能再求一个机会,一个好好表现的机会,证明他会改好,证明他们在一起还能够很幸福。
“我今天没有喝酒,是来帮老板开车的,不然,不然应该去敬您一杯。”
刚走近了一点,便听到了一个清俊的男声。
原来拐角的另一侧,还站着一个人。
晏泊如的心猛的往下一沉,脸色一下就变了。
打量了一番,是上次抱着陆啸行外T、差点摔倒被陆啸行扶起的那个男人,戴着眼镜,看起来有些笨拙,很容易害羞,眼神不敢放在陆啸行身上,白皙的耳尖已经红了起来。
做建筑审计的这家公司和魏氏有不少业务往来,林郸的老板在受邀行列,也不算奇怪。
晏泊如的眼神实在算不上友善,甚至可以说得上有些阴鸷了。
话说得好好的,第三个人突然出现,林郸抬起眼睛,肩膀受惊一般抖了抖,脸一下涨得通红,下意识抬起手扶了扶眼镜,浑身都紧绷了起来。
其实很多时候,道理正着反着都可以讲,因为人总会下意识以为自己才是故事的主角。
晏泊如没说一句话。
他只是在这一刻,发觉自己像个局外人。
如果不是他百般设计到了陆啸行联姻对象的身份,他应该会像许许多多个初恋一样,成为一个过去式,一个提起时或愤恨或惋惜的符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