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么不干脆开车送回来?”陆啸行站在餐吧前喝咖啡,看面容就没休息好。
客厅里的家具崭新干净,让人错觉到了哪个酒店的一楼大厅。
小连收回乱瞟的眼神,又规规矩矩起来,“我怕打扰您。”
毕竟大老板和大老板夫人还在恩爱和谐的时候,坐车上没少干奇怪的事。
陆啸行凉凉瞥过去一眼。
“你一夜没睡,不会疲劳驾驶?”
小连皮都紧了,赶忙摆手,“我不疲劳,我一点也不疲劳,我精神着呢!”
“回去好好歇着。”陆啸行头也没抬,开始赶人。
小连乐得轻松自在,颠颠就往回跑。
陆氏自然不止他一个司机,资历比他老的更是一抓一大把,最近这近半年的时间,却几乎天天都是他跟着大老板。
于小连曾经仔细分析过,觉得这都是因为他对晏泊如req又贴心。
毕竟全公司上下所有的司机里,只有他会给晏老师准备晕车y,或者橘子这种能缓解晕车症状的小水果。
可陆总和晏老师闹了矛盾后也没把他换掉。
大约是用习惯了,又或者他于小连开车自有什么过人之处。
陆啸行并不知道这位年轻的寸头司机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没好好休息,肩颈很不舒服,头也疼,不知道是不是跟夜里吹了风有关。
按了按太阳xu也没能舒缓,量了体温又在正常范围内。
昨夜晏泊如昨夜吹的风更久,今天大约也要不舒服的。
心神不宁地盘算着近期的事,刚从行李箱里找出项目文件,坐下想看会儿,就有陌生的电话打了进来。
那头的男人自称是周律师。
“单纯的伪造公司印章也就判个三年,但制造虚假事实欺骗他人财物的,会构成诈骗罪,50万元以上就算数额特别巨大,最高能判到无期。”
“当然,就算盖的章是真的,对诈骗罪的认定没有多大影响,偷盖真章也是一样,都属于制造虚假事实。”
听了两句,陆啸行便意识到,这位周律师就是晏泊如昨天说的会主动联系他的人。
“我这边会按照您的意愿进行证据整理。”
“我的委托人说了,想要什么样的结果,是否报案,什么时候报案,现在都由您决定,我这边全力配合。”周律师一副公事公办的ko吻,显得专业可靠。
听了许久,陆啸行终于开ko询问,“你的委托人?”
“哦,忘了介绍了,晏泊如,晏先生,是我的委托人。”
“你们原本的计划是什么?”陆啸行又问。
其实他的心里已经有了模糊的答案。
周律师回答,“自然是希望能判到无期。”
他又解释,“我们估算过陆柏言一家四ko目前名下的所有资产,在陆景澜破产后,陆柏言垫了不少钱,几乎是倾囊相助。二公子陆鹏飞不知道怎么想的,又做主将住房抵押贷了笔数额不小的高利贷,可能是为了充面子,也可能是为了走动关系。”
“简言之,这些人应该没有办法退赃补齐这3.57亿。”
再得不到谅解,大概也就没办法减刑……
又听周律师介绍,“在汪经理的推动下,鼎茂建筑的等额贷款审批已经通过,最多再等上个把月,事q应该就能了结。”
“毕竟高利贷利滚利,他们那边很着急。”周律师讲话有条有理,明显是做了准备。
这个时候把录音交给他,是把选择权交给他。
很明显了,推波助澜也好,故意下T也好,这件事q,晏泊如一开始就参与其中。
也许没有他恢复记忆提了分手这一出,直到陆柏言锒铛入狱,他都不会知道实q。
心思这样缜密,怎么就在他这里翻了车呢。
“哦对,您还有什么需要了解的吗?我这边知无不言。”周律师的问话让陆啸行回过神。
“不用了。”陆啸行拒绝。
他确实有想问的问题,但不想从别人的ko中得知。
顿了顿,陆啸行又问,“能确定这个所谓的鼎茂建筑和陆柏言有关系吗?”
周律师语气笃定,“能确定,鼎茂建筑背后的红山资本,法人代表是陆柏言的一位远亲,应该算是岳叔母。”
陆啸行闻言捏了捏干涩的眼角。
比起在他的车上动手脚这样的事,贪陆氏的钱也不算意外。
再低头时,他忽然注意到微博早前推送了一条消息。
他给晏泊如的账号设置了特别提醒,没关。
这两天发呆时偶尔还会上去看看,没有任何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