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好抱歉的。”晏泊如感到了不自在。
仔细说来,还是他不够坦诚。
但他确实做不到,主动将这些事如实告知。
他终于被一点点力带着转了过去,然后脸就埋到了柔软的颈间。
带着一点体温的玫瑰香包裹着他,好像也包裹住了他的一切狼狈和不堪。
在他坚持不懈地刷着存在感的时候,陆啸行的身上重新染上了熟悉的味道。
他已经一塌糊涂了,因为这个拥抱,忽然平静了下来。
“你想问什么,就问吧。”晏泊如坐在小公园的秋千上,面色恢复了平静。
头顶的一点照明灯给他的影子印得很小,只在沙坑里留下一个圆圆的黑点。
“年年是你原来的名字吗?”陆啸行问了个不难回答的问题。
“嗯。”晏泊如小幅度地点点头。
“祈年。”他又补充。
“你说过,汪顺是你的发小,但他并不属于晏家的阶层。”陆啸行是个很会聊天的人。
他将注意力转到了细枝末节里,转到了别人身上,让晏泊如没有那么抗拒。
晏泊如转过脸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嗯,汪顺以前叫祈顺,跟我一个姓。”
“我小时候身体不太好,长得不像个男孩子,总受欺负,他会帮我打架。”
陆啸行的脸上出现了一个类似于懊恼的表q。
好像错过了那些帮忙打架的机会,是一件非常可惜的事。
晏泊如ti'an了ti'an有些干涩的唇角
晚饭吃得不多,他还没完全恢复,又因为心绪起伏,有些ko干舌燥。
因为聊到了汪顺这个人,他主动讲起了那个阴差阳错的故事。
“其实,原本晏家夫妇想领Yang的是汪顺,都跟院长说好了,因为他机灵会说话,而且,他年纪比较大。”
“男孩儿年纪再大一点,就很难被领Yang了。”
他的身世已然被陆啸行知晓,再叫他知道点别的也无足轻重。
又或者是因为这些事憋在心里太久,他很想找个人说一说。
陆啸行有些诧异,默了片刻,问,“你跟他不是同岁吗?”
“我只比他小几个月,而且我当时看起来比较瘦小,年纪算小两岁,没什么关系。”
“我性格也比较奇怪,准确点说,应该是孤僻。”
用孤僻形容自己,晏泊如觉得有些好笑。
顿了顿,又总结道,“总之,并不是一个合适的被收Yang对象。”
“毕竟那个时候,晏家是想要一个能带出去大方接受采访的Yang子。”
“为什么换成了你?”陆啸行难免有些好奇。
“是我主动和晏楠搭了话。”晏泊如终于将这件事说了出来。
“晏家夫妇来福利院的前一天,汪顺拿来了报纸指给我看,他只是来找我闲聊,他总来找我玩,因为我没有什么朋友,也不跟除了他以外的其他人说话。”
“所以我知道晏家夫妇第二天会来看大家唱歌。”
“如果我不知道窗边的那个小女孩是晏家的女儿,我不会搭理她,也不会主动朝晏夫人笑。”
“等晏夫人决定要领Yang我、和院长商量要换人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本他们挑选的是汪顺。”
“是我抢了他的。”
陆啸行有些沉默。
在他的视角里,晏泊如似乎在钻牛角尖。
“有些事,也许不是你以为的那样,毕竟决定不是你做的,很难说,你的一个笑、一句话,和晏家决定领Yang谁有决定性的因果关系。”
他试图分析,也试图宽慰晏泊如。
然而晏泊如摇了摇头,“再怎么样,也改变不了我想取代他被领Yang的事实。”
他终于承认了这件事。
“所以,当在大学里跟汪顺重逢后,我觉得非常愧疚。”他重新将故事连了起来。
“他只是好奇你未来想不想留本校读研,我就想替他把事q办好。”
陆啸行想了起来,“分手时,你说过。”
其实不难回忆起,因为自从恢复记忆后,他总会自虐般想起晏泊如提分手时的场景。
晏泊如垂下眼睛,重新替他的隐瞒道歉。
“嗯,这件事是真的。”